文/亦雨蘭軒

01

我家的“光頭強”是誰呢？那就是我的父親。

之所以把他叫做‘光頭強’，原因有二：1.父親頭上的頭發很少，2.他姓強。所以他就是我家的“光頭強”了，當然，從沒有這么稱呼過他。

02

他姓強。自然會有人問我，還有這個姓？對于這個問題我已經聽了無數遍了，因為每次當我做完自我介紹時，隨之而來的就是這個問題。子女隨父姓，這是自然。族譜有記載：我們本姓姬，是周文王的后代。其實在我們那邊，這個姓是比較普遍的。

他頭發少。有時候人家會開玩笑地說“聰明絕頂”。聰明倒是挺聰明，絕頂倒不至于。其實父親以前挺帥的，屬于清秀的那一種，皮膚是我們家最白的。我翻看過他們年輕時的照片，還有父母的結婚照，果然是帥的，所以父親得了一個外號，用我們那話說叫“小妹妮”。

03

也許是因為年紀慢慢變大了，也許是因為辛苦操勞了，也許是因為抽煙的緣故，也許是因為人們開玩笑說的腦子用多了……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父親的頭發也越來越少了，這也許就是歲月的特殊痕跡吧。

就這樣的，有那么一刻，我忽然覺得父親在慢慢變老，忽然覺得以前那個高大的形象變得像孩子一樣需要愛護，忽然覺得生命對于每個人都是那么可貴。也許我該重新審視一下父親這個角色了……

04

對于父親這個詞，不知道帶給你們的是什么概念？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是一座高大的山，讓我們不敢靠近，在他面前我們變得矮小，就像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一樣，我們也不能擺脫父親的“控制”。父親是嚴厲的，也許正如人們所說一個家庭里父母要扮演著紅臉和白臉的角色，那我們家就是‘慈母嚴父’。所以小時候都躲著父親，遇到事情也只敢跟母親說，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來一頓打罵。父親應該是打罵過我們的，因為小時候真的特別頑劣，有一次跟弟弟玩耍，弟弟一不小心讓我從樓梯上滾下來了，十幾層臺階的水泥樓梯，當時把旁邊的人都嚇壞了，所幸有驚無險，我安然無恙。還有一次，我和弟弟在圍墻上玩，然后因為搶東西不小心把他從圍墻上拽下來了，他的頭因為撞到石子被砸了一個洞，哭喊著，隔壁鄰居都跑來了，當時把我都嚇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他們，他們用雞蛋抹了弟弟的頭，然后喊醫生處理了。還好沒事。小時候的我們真是太頑皮了，若不是忌憚著父親的威嚴，恐怕要上天了。

05

我第一次離家是在我上高中的時候，那時因為要住校，父親帶著我去學校報到，扛了一大堆的東西，父親忙上忙下，給我充飯卡，交學費……一切弄好之后，我和父親在校園轉了一圈，熟悉了環境，父親就啟程回家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親的背影，我內心只有第一次離家的孤獨無措感。

剛離家的那幾夜，睡不著，想家，哭了。不知道父母是怎樣的心情？

為了方便聯系，父親給了我一個小手機，可以往家里打電話。剛開始母親沒有手機，只能打父親的號碼，我每次都是簡單的和父親聊幾句，然后讓父親把電話轉給母親。我和母親總能夠歡快地聊上一陣，父親卻也在聽，有時母親說的不對的時候他也會插上幾句。

高中住校的日子，我每個禮拜都會回家，父親都會騎著他那摩托車到站牌去接我。之前和父親都是很少對話的，因為怕他。慢慢的我們也會在路上聊著學校里面的趣事。

弟弟常笑著說：“每次你走的時候，母親總在后面看著哭”，弟弟沒聊過父親，不知道父親當時是什么心情呢？

高考結束的日子，我悠閑地呆在家里，終于可以放松了。父親卻顯得很急躁，一聽說電話可以查成績了，他迫不及待地就打了電話。過了幾天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確認。然后就是開家長會填志愿，父親都顯得特別重視。

06

大學開學的日子，也是父親帶著我去學校報到，學校離家比較遠，我們坐車坐了一段時間，然后校車來接我們。到了學校，在學長的帶領下，父親也是忙上忙下的幫我弄著各種事情。交學費、充飯卡、領床單被褥……父親還幫我重新辦了一個手機卡，他自己精心挑選了一個號碼，說好記。因為路途比較遠，再加上處理各種事情，當天肯定不能回去了，幸好學校給家長安排了宿舍可以住一住。父親就申請了住宿舍。我們在校園里逛了逛，校園是美麗的，歐式的建筑，傳說中的象牙塔。吃過了晚飯，我就回了自己宿舍。不知怎的，忽然有點擔憂起父親晚上在家長宿舍能不能睡得好。

第二天早上父親回去了，沒有當面和我道別，只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內容如今已記不大清，大意是說“我坐車回去了，你在學校好好的”。似乎有一種叫做親情的東西在流淌。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