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俗閑話（原創(chuàng)）輕云講故事之五
虛擬——
說某地小廟，有僧二。寺僧善武術(shù)，卻少為人知。僧也不言，按戒修行，按律化緣，世俗所見，不過平常面目。
其時，正值武道雄盛，各地寺院盡有以武揚名者，甚至以武獲利者，建立武校，廣收弟子，卻又深涉塵俗，意為斂財；又說佛法，廣招信徒，借因佛事，香金山積；惹得清凈之地不清凈，修行之人妄修行，老師做壽、弟子裘服，香火之院隆盛喧囂仿佛市井集貿(mào)。
一日，小廟老僧托缽化緣。至黃昏，得米一盆、三五個饅頭，老僧背負(fù)回返。行經(jīng)市場，見有人驚惶而來，其后有人追呼捉賊，老僧逐俯伸一腿將奔逃之人絆倒，于是眾人擒獲拽包賊人。眾人盛贊，老僧負(fù)米而回。
異日，老僧出而未返，竊包賊糾集二徒尋釁生事，呼喝叫吆。
小僧后院讀經(jīng)，聞訊而出。
竊賊吆喝：“快叫老和尚出來，老子前天被他害慘了，快賠我醫(yī)藥費，就沒事。”說罷帶人亂踢蒲團(tuán)、推香爐。
蒲團(tuán)蔽舊不堪踢打有松散相。小僧愈急，左右圍護(hù)；見欲扯經(jīng)卷，至急，三拳兩腳將鬧事人打出廟宇，金剛怒目。
當(dāng)晚老僧回寺，聽徒弟講事，依舊修行，并無多言。
日久，廟僧善武，市井皆知。就有登寺學(xué)武者，布施香金求以為徒，行武。老僧不納。老僧出行化緣，亦有好武者三五求見，成心拜師。老僧無視。
日更久，市井絕塵，然香火日盛。有信徒求教小僧，夸贊其武，愿為其徒，懇請開設(shè)武校，以便懲惡揚善。小僧言：“老師功夫更高，我為徒，不行。”由此，拜師者更眾，每每堵積山門。地方亦修補(bǔ)路橋，廣傳武廟懲惡之名。于是遠(yuǎn)道亦來。
是日，老僧與小僧一同出行，將所獲香資盡數(shù)捐出。回寺，閉山門。香客入不得。
地方詫異，尋師求教。老僧言：“修行。”再詢，僧不語。于是返回。
旬月，老僧圓寂。
小僧開寺立校，收授武徒。一時云集，踏破山門。
初授徒，不納香火。日久，也得一二。嚴(yán)行肅紀(jì)，門下不過九徒。徒眾有信，習(xí)武強(qiáng)身，不惹是非；而地方康境，禍不及市井、亂不生民間。
年深，小僧漸衰，九徒亦老。再久，二徒死，六徒入寺為僧，僅大弟子居家修持。
偶談，老僧言：“我比老師如何？”眾僧皆曰：“善哉”。
翌日，老僧圓寂。
自此，六僧閉門，偶招師兄入院，探討佛旨。俗徒老邁多病，不堪行路。于是子、女背負(fù)、攙扶，往來行走。
次年，俗徒病重將死，六僧齊至。俗徒言：“來此何干？”六僧羞慚，于是回寺。子、女不解，問：“師叔們一番心意來為你送行，你怎么把人家說走了？”俗徒語：“俗家事，和尚來做甚？”
2009年5月2日19：25分詩歌報論壇/注冊名：烈火的輕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