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地之所載,六合之間,四海之內,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萬靈所生,其物易形,或夭或壽,唯無欲圣人能通其道。
西南邊陲有一靈山,世代居住著巫族,巫族乃是人族的一個分支。
三千多年來,時光流轉,朝代更迭,人族滿足于人世間的榮華富貴、現世安穩,漸漸忘卻,曾睥睨天地,貴為其主。唯西南邊陲,巫人一族,企圖參透天機,回歸正統。
巫族內等級森嚴,上有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九巫,下眾族人受九巫統領。 靈山為巫族人的圣山,傳說,巫族可從此山升降,往返于天上人間。山高萬丈,吸收日月精粹,百藥爰在。
靈山至頂處矗立著一棵參天古木,蔥蘢繁密,其葉似火,若如驕陽,名曰:太陽神樹。每年夏至,傳說太陽神會在這日下凡,巫族都會在太陽神樹下舉行神圣祭祀活動,祭拜上蒼,求賜巫族力量,長佑巫族安康。
靈山深處蘊藏著天地之力,辟詰洞是巫族用以窺探天地,參透天機的通路。巫族在重災面前會挑選一名通靈力的巫祝,一般是身為九巫之首的巫咸,進入山洞,聆聽天意。巫祝會在羽化前向族人傳達天機,遂犧牲,獻身奉天,而族人可平安渡劫。
九巫之中,巫彭專門精于圈養神族,通過煉取神族族人記憶,獲取虛妄山的情況,藏器于身,伺機而動。
夜幕四合,陰暗在這片西南大陸所向披靡,靈山之中的萬物生靈隨著黑暗的降臨,肆意奔走,似打了雞血般滿血復活,唯獨辟詰洞是飛禽走獸的禁地,萬籟俱寂。
洞口擺放著一只大鐵籠,整個被一塊黑布掩著,黑布最下角破了個碗大的口子,依稀可見一個滿身血污的姑娘趴在籠內,掙扎著要醒過來,艱難地睜開雙眸,從破的那個口子,她目之所及,只有洞口零星綻放的三兩株曼珠沙華。彼岸花開,是要引自己去黃泉之路嗎?算了,這樣也好,那女子疲憊地合上雙目,昏死過去。
話分兩頭,離開鼓鐘島,辛奴就如約趕赴人間太古鎮,與爾莫接頭。
爾莫先一步抵達太古鎮,三日后,辛奴見到他時,他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神智恍惚,整個狀態非常差。
“你怎么了,傷著了?”辛奴推推他,“打探到消息么?”
爾莫木楞楞地回答:“餓的!”
“你!”辛奴無語,“你是吃習慣了!一頓不吃就難受,那你倒是吃啊,我又沒命令你不許邊吃邊等我!”
“吃不下!”爾莫一臉無辜,“能吃下早吃了!”
“不吃拉倒!”辛奴懶得理會他。
“阿辛,死了,都死了!”爾莫卻話鋒一轉,淡淡地開口,“我在天庭玉璣殿的天牢里見到被吸成干尸的淵、英兩部的所有族人,死相恐怖,很惡心,惡心到我再吃不下一口東西!”
“什么?!”辛奴震驚,一把將爾莫從椅子上提起來,“你再說一遍!”
“阿辛,你聽到了,不是嗎?”爾莫毫不反抗,任由辛奴施力將他拎起,又重重甩出去。
“啊!!!”辛奴低吼一聲,痛極反噬,觸發舊傷,一口血噴涌而出。
爾莫見辛奴重傷嘔血,神情終動容,道:“你呢?傷得這么厲害可換得什么消息?”
“玉璣!巫族!”
“巫族?”爾莫劍眉輕挑,對這個結果他頗感意外,“仙界竟肯屈尊降貴與巫族狼狽為奸了!”
“是啊,巫族野心勃勃。”辛奴一輪調息過,傷勢暫時壓下去,擦拭掉嘴角的血跡,“你去通知玄默,我們暫不回去,命令玄默與各長老齊力加固結界。”
“是!”
辛奴起身,“我倆去妖界妖君那里走一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