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阿木良,絡紗,帶著時時會遇險的象仔,再次迷失在茫茫林海。絡紗一路虔誠地祈禱,希望眼前有一條出路。
象仔的食量驚人,密林深處香蕉減少,這可愁壞了阿木良。不能再往密林深處走了,只是時不時的槍聲緊繃著他的神精。還有累得不行的絡紗,如此熬下去,他們不但保護不了象仔,有可能還搭上性命。并非是他貪生怕死,只是不甘這樣的死法……
阿木良停下腳步,仰望著昏暗的頭頂:“我們不能這么瞎走了,得有個方向,找到城邦或寨子……”
絡紗一臉凝愁:“現在我們即使有三頭六臂也出不了雨林,也不知道現處在那國的地界?”手上的木條,在地上劃來劃去。
“木大哥,有過后悔嗎?”絡紗突然問,定眼看著阿木良。
“沒有!”阿木良肯定。他和絡紗之間早已超脫了生死的默契,而是由心而生,善的信仰……
“馬上你們就會后悔了……”一個生硬且陌生的聲音。
他野蠻,粗魯的命令道:“你倆太啰嗦了,我來告訴你們一條出路,命你倆把白象趕到我家酋長那……”一個匪兵架著長槍,從絡紗身后的灌木里走出來。一步步逼近,阿木良一個箭步,一把絡紗拽到自己身后。槍口瞬間壓住他的喉嚨,殺氣咽著他的喉嚨……隨時都會走火。絡紗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聽我命令,不然槍口可不長眼。”匪兵不耐煩道。阿木良不屈的怒火,尋思著如何反擊,倆人僵持著……阿木良感到槍口漸漸嵌入皮肉,脖子火辣辣地灼痛。血汁混合著汗液,襲入鼻腔,匪兵的忍耐馬上就要走火。阿木良決定反擊……
“嘭!”迫在眉睫一刻,匪兵瞬間莫名的倒地不起,身后站著一位慈目的老者,手里處著木杖,嘴里念叨著:“小子!一路鬼鬼祟祟,就知道你沒安什么好事,自作孽,睡著吧!”用木杖挑起地上的槍,空中打轉幾下斷成兩截。慢慢走到象仔旁邊,豎掌說道:“可憐的孩子,我們的王,已經保護不了你了,他的命也得在槍口下討……”回頭看阿木良和絡紗又道:“你們是好孩子!走,這里不是久留之地……”
“多謝老伯相救之恩!”阿木良合手致禮,絡紗也靜靜合著手禮。
“木大哥,你的脖子受傷了……”絡紗慌亂道。
“一點皮外傷,沒事……”
“在雨林,可不能小看一點皮外傷,一旦感染,也會要命的。接住了,擦擦傷口不易感染……”老者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拋給阿木良……
“老夫還未謝你們保護象仔,它們曾是我國的活寶,哎!不提也罷!鬧心!天快暗了,那群惡匪應該收隊了……”老者語重心長道。
晚飯中,曼娜纏著父親,幫忙打聽若楠阿爹的消息。父親擰不過曼娜,告訴她城里最熟悉雨林的就數琛藥王了,他每月都進雨林采藥,雨林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老的慧眼……
曼娜將這一好消息告知無痕與若楠,說明日就帶他們去拜訪琛藥王。臨走前還告訴若楠,清晨帶她一起出去布施。保佑她能盡快找到她阿爹,若楠重新認識了她,仗義,慷慨,熱情……
“布施是什么?”若楠問
“布施,是鑾佛邦流傳已久的習俗,每日清晨,人們用準備好的食物,施舍給來化緣的僧呂。祈求福報……明早你就知道了。場面非常圣神壯觀。”無痕簡單解釋。
“好了,趕緊進去休息,明天還要早起。”無痕目送若楠進了房間,自己也轉身回房休息……
躺在舒適的榻上,若楠卻怎么也沒有睡意,許多事在腦袋里打架,阿爹,雨林,琛藥王,曼娜,痕哥哥,布施……猶如一團迷霧罩著她的眼睛……
來順沒有睡意,一個人在街上瞎逛。看到昏暗的街角處,有人進進出出的小店。打著進去看看的念頭,跨了進去。里面鬧哄哄,散著微弱的燭燈,男男女女,金發碧眼,高鼻頭。有的桌前盡情碰杯,有的傲慢抽煙,有的獨自狂飲,有的眉來眼去……來順被這濃濃的酒味陶醉了,莫名的坐了下來。
一個肥壯的大鼻子,微笑的在他面前倒了一杯紅色的液體,純香撲鼻而來。來順小心的舉起杯子抿了一口,甜的,接著一大口灌進了肚。
大鼻子再給他倒了一杯,來順再次一口氣灌進了肚子。看看沒什么好玩的,準備起身,摸摸口袋,空空如洗。不知何時身邊圍上來幾個壯漢,個個握緊拳頭,鄙視的眼神……
倒酒的大鼻子,嘰里呱啦,不知道在說什么?來順知道和他解釋也未必能懂,準備抽身離開,一個拳頭狠狠地落在他的臉上,接著一個,兩個……剛剛咽下的酒都快倒出來了……
雜亂之中,門外進來一個高挑,漂亮的金發女郎。她往人堆里瞅了一眼,直徑過來。圍觀者向左右兩側退,來順委靡不振的癱在地上……
金發女郎與倒酒的大鼻子嘀咕了一會兒,不知道說了什么?大鼻子示意他的手下退下,用他僵硬的舌頭說道:“算……你……走……運,因為麗薩小姐,暫且放過你……”
來順睜開血紅的雙目,朦朧的光影下,一個熟悉的金發碧女印入眼簾,她又留下一抹微笑匆匆走了……
來順掙扎著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