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工地愛情故事狂野石寶山(16)

陳宇皓沒有想到一個小地方的歌會這里的人們會這么重視,而且這么熱鬧。好多同事也結(jié)伴去逛逛,他原本跟李賓他們一起的,剛好車里坐不了那么多人,他主動放棄了,更重要的是他原本就計劃好跟若依一起走,心里是一種興奮。去若依村子的路上,陳宇皓已經(jīng)看到成群結(jié)隊的穿著節(jié)日民族服裝的村民,衣服干凈整齊,光鮮奪目,許多服飾配飾也許在這個盛大的節(jié)日才會穿戴。村民們有的騎摩托車、三輪車,有的牽著馱滿物品的馬,男女老少,個個興高采烈。

“怎么才來,每次都這樣。”若依看見陳宇皓還在觀望人群,開始催促,“趕緊上車了,大家都在等你,不然早出發(fā)了。”

陳宇皓不好意思的望了望一車的人,但眼前的若依讓她吃了一驚,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若依穿自己民族服裝,雖然自己看到過許多人穿,但似乎都沒有若依好看,若再有精致的妝容就可以參加選美了,他突然覺得若依可以當白族服裝的代言人,肯定有很多人因為她為購買。催促的聲音讓自己回到現(xiàn)實,而所謂的車是一輛藍色的敞篷的小卡車,駕駛室車頂上,欄桿邊上都栓掛著各種行李口袋,車廂里滿滿當當站著一車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說說笑笑,雖然陳宇皓聽不懂他們在議論什么但已被熱鬧的氣氛感染。若依此時似乎沒有了羞澀,兩人相扶先繼爬上車。駕駛員師傅一聲吆喝——‘扶好站穩(wěn),出發(fā)了’。車子開始緩慢行進。

路不是那么好走,地面的凹凸讓車上的人們跟著一起搖擺,遇到大坑,車身一抖,感覺人都要飛出去了。陳宇皓無法想象這么多人怎么就放心擠在這車上,危險系數(shù)太高,這樣的車不是禁止拉人的么!這種行為交警要好好管理,駕駛員要被重罰,最好扣了駕照,對村民要好好進行安全教育,可他沒有想到現(xiàn)在自己會成為其中一個,而大家還在車上有說有笑。若依說走路的話有近路,坐車要轉(zhuǎn)車,先到鎮(zhèn)上,早知道坐這樣的車他就跟若依提議走路了,還可以兩個一起聊聊天,現(xiàn)在連對方說話都要大聲才聽得見。可就這么遠這么麻煩的一次歌會卻擋不住大家的激情。

“小伙子,會唱山歌嗎?”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叔主動跟陳宇皓聊天。

“不會。”陳宇皓怕對方聽不見還搖了搖頭。

“不會唱山歌怎么追我們白族姑娘呀!”大叔爽朗地笑了起來,轉(zhuǎn)向若依說道:“若依呀,不會唱山歌可過不了你阿爸那關(guān)啊!我和你阿爸的媳婦可都是對山歌對來的。”大叔笑得更加厲害。

接著旁邊的村民也開始說笑,陳宇皓感覺是在說自己和若依,若依低著頭,臉像擦了腮紅。還好后來大家也許考慮到陳宇皓聽不懂,有幾個男人開始用漢語對話。

“那都是你們上一輩了,現(xiàn)在有多少年輕人唱得好?照這么說就別娶媳婦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說。

“海鳳爸,現(xiàn)在年輕人不懂,好久沒聽你唱了,你給大家來一段。”說話的是一個腰間別著舞扇的老婦人。

“是啊,來一首,以前我們趕馬的時候就你唱的最好,林子里的鳥都被你唱羞了。”

“要不我把三弦遞過來給你?”

大家你一句我一語,開始期待,期待這個山寨歌王來一首。在大家的贊美聲中,海鳳爸感覺更有精神了,似乎又回到了年輕時代,理理自己的領(lǐng)褂,清清嗓子,準備獻唱。

“啊唻唻——”

海鳳爸沒有彈三弦,只是清唱,但大家聽得如癡如醉,有人小聲跟著唱,看樣子是一首大家耳熟能詳?shù)那樱杪晞忧椋愑铕┞牪欢馑迹魳肥菦]有民族和國家界限的,大叔的嗓音好極了,感情投入。

若依擠到陳宇皓旁邊,準備當他的翻譯。“海鳳阿爸是附近幾個村唱得最好的,以前還跟李寶妹對過歌。”

“誰是李寶妹?”突然冒出個人名,陳宇皓還真沒有聽過。

“也不怪你不知道,李寶妹可是白族山歌歌后,歌迷多得很。”

“唱山歌也有歌迷?”陳宇皓有點不敢相信。

“你以為只有那些流行歌有粉絲呀,人家的歌迷可是男女老少都有,而且人家唱歌很多都是即興編曲,比那些明星厲害多了。”若依一臉崇拜的樣子,讓陳宇皓有些哭笑不得。

“那就有點像那個劉三姐了。”

“差不多吧。”

“那剛才唱的是什么意思,感覺蠻好聽的。”

“大體意思是‘石寶山上有郁金香|妹妹你家住在哪里|臥蠶眉毛丹鳳眼|藍花綠衣裳。||寧愿變成你窗前的鏡子|寧愿變成你灶后的水缸|寧愿變成十五的月亮|每天晚上照著妹妹的窗。’”

“歌詞寫得挺好的,我還以為山歌就是胡亂唱的,看來是我錯認為了。”

“你以為!覺得自己沒見識了吧!”若依終于得意地挖苦了一下這個有點自大的男人。

“那你會唱嗎?不是說白族姑娘都會唱么,你給我來一段唄!”陳宇皓抓住機會反攻。

“我——我不會唱,只會聽。”若依瞬間沒了得意勁,聲音越來越低,其實自己會一點,但一不專業(yè)二是嗓音不好。

“哈哈,就知道你不會,平時唱歌都唱成那樣。”陳宇皓故意氣若依,但沒有挖苦她的意思。

“唱得不好怎么了,我就是要唱。”若依說完,嘴里開始哼著《遇見》。

唱山歌還在繼續(xù),后來又有人加入到演唱的隊伍里來,儼然成了一個小型對歌會,沒有勞頓,沒有煩惱,只有歌聲在回蕩……

彎彎曲曲的山路,幾經(jīng)周轉(zhuǎn),終于來到劍川沙溪的石寶山下,不過人山人海的場面讓陳宇皓真的震驚了,這樣一個偏僻而小的地方,公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公路上,上山的路上,遠處的山林間還有無數(shù)的人向目的地奔去,這樣的景觀除了這里也只有在國家假日黃金周才能看到了。

賣吃喝的早已準備就緒,熱情地迎接著各方來客,交警警察都早已在此開始工作,少數(shù)民族也有好多,感覺至少有五六個穿著不同民族服裝的,其中白族、彝族、納西族多些,也有回族、藏族等,其他個別的陳宇皓雖然用手機搜了下但真不知道怎么區(qū)分,現(xiàn)在好多活動都有政府參與,儼然成為一個對外宣傳的大好機會,有各地牌照的車輛,抄各種方言的人們,還有為數(shù)不少的外國人。最近也聽說沙溪古鎮(zhèn)火得很,若依說離石寶山不遠,而且那里已經(jīng)有很多外國人,也許這樣有民族的小地方才最具有吸引力。

這里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也有其地域優(yōu)勢,沙溪與洱源相連,感覺分地不分家,民族傳統(tǒng)基本一致,洱源的地熱國上周自己剛?cè)ミ^,項目部來了幾個上級領(lǐng)導(dǎo),項目經(jīng)理讓幾個酒量不錯的年輕人跟著玩了一天,大家商議去了離得不算近的地熱國,天然的溫泉,自然的湖泊-茈碧湖,美麗的田園風光,讓久居工地的自己也放松了一次。

石寶山的石刻石窟相傳是南詔時就有了,陳宇皓不用去考察這個歷史年代,也不去洞察那個時代的人們怎樣來到這里完成這樣的杰作,但他知道這樣一個滇西南的閉塞之地竟然有這樣的瑰寶,源遠流長了上千年的歌會確實值得現(xiàn)在的人去震撼。曾經(jīng)去大理三月街旅游,導(dǎo)游說三月街是‘千年趕一街,一街趕千年’,但當時不是‘三月街’期間,看著新修的街道有些失望,但今天自己突然可以回到三月街,那個與石寶山歌會一樣有千年文化底蘊的集市。陳宇皓思索著,突然想像徐霞客一樣去探險,或去踏一遍他在滇西南的足跡。

小時候就看金庸的小說《天龍八部》,知道有個大理國,有個叫段譽的小王子,知道他找了個天仙般的妻子王語嫣,當時陳宇皓在家里把自己當成小王子,要學(xué)一陽指和凌波微步,夢想著自己的神仙姐姐。陳宇皓想著想著,突然看了看正在到處逛的若依,也許有希望就有實現(xiàn),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很多年以后在這里遇到自己傾心愛慕的姑娘。

“快來看,你看這個腰帶繡得太好看了,”若依喊陳宇皓過去幫挑選東西,“還有這個,這絲巾也漂亮。”若依忙碌著看路邊賣的各種民族飾品,應(yīng)接不暇,沒有把觀石寶山和看山歌會放在心上,也許只有這里才能買到最純正的民族傳統(tǒng)用品。

“好看。”陳宇皓應(yīng)了一句,他忙著拿出相機拍照,拍若依也拍這里的民族風情,他可對女孩子的東西不太敢興趣,至于要珍藏的他可要多挑選下。

兩人一路看一路上山,也許因為這里沒有太多熟人,若依沒有了羞澀,像一匹小野馬在不同的地方亂竄,又像一位被放出閨閣的姑娘忙著為自己添置飾品。若依不停歇地游于各個攤販之間,有時看見幾個服飾一樣的就把陳宇皓弄昏了,從背影看都認不準哪個是若依。不一會兒若依就買了好幾件東西,陳宇皓感覺物美價廉但買了若依又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

怪石、石窟、古寺,游客、飾品、小吃,一路上到處是山歌聲、樂器聲,歡聲笑語,若依帶路,陳宇皓邊走邊拍,也許這里的每寸土每粒石每棵樹每根草都有自己的歷史,有的可能見證了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一年又一年,石窟里的人像聽了人們上千年的歌聲,也許眉宇間也因此而更顯慈善。陳宇皓現(xiàn)在是邊走邊感受,他似乎已經(jīng)喜歡尋找歷史,希望發(fā)現(xiàn)那背后的故事。

若依的體力確實很好,有時把陳宇皓甩的遠遠的,但這也不怪她,是自己冷落了若依忙著拍照,也許他該選擇好地方再拍,中途就多陪陪若依。

進了寶相寺,若依突然想求個簽 ,她歷來都沒有求過,每次來只是敬香保佑家人平安,這次她想信一次佛祖,就求姻緣。剛才陳宇皓還說自己幼稚,寺廟求簽都是騙人的,現(xiàn)在卻想來看自己搖的簽,若依搖了上上簽,看到的時候若依沒有高興,反而認同了陳宇皓的騙人言論,不想去解簽,其實她是不敢,怕解好了不一定實現(xiàn),解得不好自己又難過。

“上上簽,不錯呀!你求什么?”陳宇皓好奇地看了一眼。

“沒求什么,隨便玩玩的。”若依沒有說出真實意圖。

“不信,求姻緣吧?”

“才不是。”

“哈哈,我?guī)湍闳タ纯础!彪m然自己一直在否認,但陳宇皓似乎讀懂了她。

還沒等若依磕頭起身,陳宇皓便折了回來,說是若依‘今年桃花運要成,嫁個遠方人,四十有名利,老來無憂愁’。若依知道陳宇皓在騙自己,也許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樣,況且今天人那么多怎么可能解那么快。而陳宇皓是因為沒有看到具體第幾簽,索性不去問,反正那些都是假的,不如忽悠一下若依,讓她心里踏實些。兩個人都知道是假的,但彼此心照不宣,繼續(xù)開心的旅程。

看各色石窟,聽山歌對唱,觀山野石門,品美味小吃,賞攘攘人群,雖然累了,但很開心。陳宇皓一直要牽著若依,但若依似乎還不習慣,不一會兒就放開了。快到下午時李賓打來電話說大家約個地點一起吃晚飯,而此時若依才想起回家的事。

“昨晚阿媽說今天要趕回去的,要不我先坐車回去?”若依本也不想回去,但阿媽昨晚已經(jīng)擺明態(tài)度,她不回阿媽會不會生氣!

“現(xiàn)在沒有車你一個人怎么回去?好多人不是都在這里住么,你剛才不是還說其他縣市的人來也會呆好幾天嘛。”陳宇皓看若依提起回家,想讓她留下來陪自己,沒有若依自己會很無聊的,況且若依一個人回去他也不放心。

“有車的,我看看有沒有同村的人一起回去。”若依說著忙到處張望,來了一大車的人,下車轉(zhuǎn)車來到這里卻幾乎見不得他們了。

“不要回去了,你看都沒有見到你們村里人,我們帶來帳篷的,打算在這里露營。況且晚上不是還有篝火晚會嗎!”

“可是——要不我走著回去。”

“走著回去?你一個人?怎么可能,絕對不可以。”

“可——”

“不用說了,你給你阿媽打個電話,不行,我跟她說,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萬一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

若依原本想讓陳宇皓跟自己一起回去,但看到他玩得那么開心,還準備好跟同事一起露營,她怎么可能提出這樣無理的訴求。若依無奈地用陳宇皓的手機撥通電話,結(jié)果阿媽的電話已欠費停機。

“打通了沒有?”陳宇皓問。

“欠費停機了。”若依突然不知道怎么辦,阿媽會擔心死的。

“沒事,我用手機網(wǎng)銀給她交下話費就可以了。”陳宇皓拿過手機,問了電話號碼充了值。“你一會兒再試下。你是不是擔心我欺負你呀?”

若依反應(yīng)了一下,“不是,我是怕不回去阿媽擔心。”

“不用擔心,我們五六個人莫非還保護不了你?況且還有一個女同事徐靜,晚上你跟她一起住就可以了,這樣放心了吧。”陳宇皓也沒有打什么如意算盤,但確實沒有想到若依這么害怕晚上單獨跟他在一起,如果若依不同意,他也絕不會勉強她的,也許是若依還不了解他,又或者她不信男人吧,畢竟現(xiàn)在的電視電影給人的錯覺就是孤男寡女不能共處否則會出事。

若依怯怯地打了電話,解釋了好幾遍,不知道是她阿媽不信她還是自己怕阿媽亂想,最后說明自己不回去,阿媽也沒有反對,只是囑咐照顧好自己,多注意安全。

晚上吃飯時,大家聚集在一個臨時搭建的白族小飯館里,有七八個人,除了若依自己就是陳宇皓和他的同事,雖然大家都見過但平日里沒怎么打過招呼,若依話不多又只是在廚房幫忙,很少主動跟人搭話的,李賓倒是稍微熟悉點,畢竟她有時也會去陳宇皓宿舍,大家聊過一些。女的只有徐靜,看若依不怎么跟大家說話就主動跟若依聊天,徐靜問了些若依知道的,若依跟她講了些白族的風俗,還有自己及石寶山的一些情況,慢慢也覺話多些,聊得也開心。

陳宇皓跟男同事一起喝著啤酒,聊今天的事和最近工作的事,看若依無聊,而此時恰好徐靜跟她聊天,自己也算沒有冷落她。剛才大家都敬他和若依酒,若依有點不知所措,沒有這些經(jīng)驗,畢竟其他人都經(jīng)歷過大學(xué)上了班,若依酒量也不行,一杯啤酒下去就說自己頭昏了,誰說少數(shù)民族酒量好的,也有若依這樣不勝酒力的。吃飯喝酒時都是陳宇皓在擋話,當時他就感覺自己結(jié)婚在婚宴上一樣,而旁邊的小女人就是他的新娘,大家祝福他們,希望他們能走到最后,他也希望這份祝福能一直延續(xù)下去。

篝火邊已經(jīng)沒有若依和陳宇皓的身影,他們坐在一塊大石上,陳宇皓望著圍著跳舞唱歌的人群,感覺又回到之前的某個夜晚。沒有月光,但不失星光,一樣熱鬧。

“這么好的夜景你怎么可以這么不專注?”陳宇皓看著若依在低頭玩游戲,“電都要被你玩干了哈。”

“再玩兩分鐘,過了這關(guān)就不玩了。”若依耍賴了,剛才她已經(jīng)說過一遍同樣的話。

“小心玩物喪志呀。”

“不會的,很久沒有感覺大腦這么高速運轉(zhuǎn)了。”若依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機屏幕,手指不聽地按著。

陳宇皓感覺若依現(xiàn)在是無藥可救了,就一個游戲狂,多簡單的游戲被她玩得像極限挑戰(zhàn)一樣。不過也不能怪她,自己當年玩游戲也是經(jīng)常通宵達旦的,想想比起大學(xué)時同學(xué)的激情若依此時的興趣又算什么。玩著玩著,電話響了,若依看到了名字——莉君。她從來沒有聽陳宇皓說起過這個名字,但很明白是個女的。若依把電話遞給陳宇皓,陳宇皓看見來電名字接通電話走到一邊去接,說話的聲音若依剛好聽不見。但她心里突然有點懷疑、難過,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十二點了,一般人應(yīng)該不會這么打電話吧,也許很多個夜晚都是這樣的,剛才游戲的投入、開心全都沒有,心里微微有點痛。也許她不該這樣傷,她該看看陳宇皓怎么解釋。望著陳宇皓的背影,聲音大了些似乎有點生氣,打了好長時間才掛斷。

陳宇皓掛完電話如釋重負,重新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微笑著向若依走過來。他沒有要解釋的念頭,若依期待地望著他,希望他能跟她說一聲,哪怕只是告訴她那個女人是誰。

“我們?nèi)フ倚祆o他們吧,順便把帳篷搭好。”陳宇皓說著過來牽若依,若依潛意識地躲開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生氣,是欺騙還是陳宇皓還沒有準備好怎么向她解釋。若依一躍,從大石上跳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這么高又這么黑,摔了怎么辦?”陳宇皓看到若依的倔強,他知道若依有點生氣,但他還沒有考慮好怎么說,其實很多次他都想說的,但終于還是放棄了,這次如果莉君沒有打電話來讓若依看到,他也許會自己處理好然后成為對若依永遠的秘密。

“不用你管!”若依迅速站好向篝火走去,其實她不想生氣的,但她突然發(fā)現(xiàn)控制不了。她之前也從來沒有像這樣對過陳宇皓,可現(xiàn)在她不知道為什么,也許太在乎,容易被傷害。

好幾次陳宇皓想好好安慰若依,但若依似乎根本不想理自己,就一個電話讓原本開心的兩個人變成了冷戰(zhàn),這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等一切都解釋清楚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陳宇皓就來找若依,第一次露營的若依因為昨晚的事根本沒怎么睡,雖然一早空氣清新,鳥語蟲鳴,但若依一臉倦容。陳宇皓從來沒有看到過若依這樣無精打采,他心有點痛,是自己傷害了她,昨晚他想了一夜,該讓若依知道自己只愛她一個,也只會在乎她。陳宇皓上前一把將若依攬進自己的懷里,抱的緊緊地,生怕自己放手這個女人就會逃掉。這件事該怪他,他沒有理由去責備若依,哪怕她再生氣。若依眼淚流了下來,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不解釋,哪怕是編個謊言來安慰自己,可惜沒有,這樣的煎熬太痛苦,她不想。

“別哭了,我只會愛你一個,不會有其他人的,相信我。”陳宇皓伸手抹去若依臉頰上的淚。

“那你——”若依抽噎著,沒有把話說完。

“等有時間我會給你解釋的,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陳宇皓將若依摟得更緊。

若依此時情緒也平復(fù)了許多,似乎陳宇皓的擁抱可以化解一切,她無意識地抱緊了他。旁邊有了初照的晨光,山林間升起一層薄霧,鳥鳴如潮,兩人就這樣在林間,沒有說話,聆聽著對方的心跳和鳥聲,任這陽光灑滿全身,也許很多東西沒有必要知道答案,有沒有欺騙,人和心都在這里。

徐靜把頭探出帳篷看見若依和陳宇皓在一起便縮了回去,昨晚搭帳篷時她就發(fā)現(xiàn)若依有點不對勁,原本想安慰下,但考慮到跟若依也還沒有那么熟悉,說多了反而幫倒忙,現(xiàn)在她開始慶幸自己昨夜沒有擾到若依,畢竟這個感情問題她自己也還沒有弄清楚,可眼前這對戀人確實讓她有些羨慕,不是因為男才女貌,而是她很佩服陳宇皓,對他而言條件好的女孩很多,而他卻鐘情于邊疆村寨的小丫頭,確實讓很多人不解,有點像自己曾經(jīng)看的言情小說。李賓昨天在車上跟他們講了下陳宇皓的八卦,一邊對這個男人佩服,一邊覺得他們的愛情到底能堅持多久,愛情的弱者很多時候是女人,徐靜突然有點為若依擔心,不是因為不相信陳宇皓,而是現(xiàn)實本沒有想象的那般如意。

在下午要回來時碰巧遇到一個工頭老板,兩張車,剛好把人全載了。陳宇皓在若依的提議下給父母買了點東西,一把劍川手工木雕的三弦琴,上面的蛇皮還很鮮艷,雕刻的弦頭活靈活現(xiàn),做工精致而且也獨具民族特色,這個是送給爸爸的,媽媽的是一個白族手工刺繡挎包,一針一線都很精細,一看就知道出自心靈手巧的繡工。陳宇皓原本要給若依買東西的,錢都準備好了,但她沒有要,除了昨天買的那些,今天都沒有買,只是跟著陳宇皓他們一起逛。雖然兩個人已經(jīng)化解了冷戰(zhàn),但似乎中間多了一些間隙,沒有像之前那樣自然,陳宇皓沒有怪若依,也許這樣的時候要經(jīng)歷幾天,若依還沒有放下。

其實昨晚莉君是有點喝醉了才打電話來的,她似乎已經(jīng)準備好過幾天就要來云南,她問好了陳宇皓現(xiàn)在的項目地址,還要約著大牛一起來。他真的認為兩個人已經(jīng)分手很多年了,可這一久莉君就像個定時炸彈,似乎隨時都可以在他身邊爆炸。大牛也勸過自己跟莉君復(fù)合,但大牛只記得當年學(xué)校時莉君的好,畢業(yè)后就沒有接觸過,她變了,變得自己很長一段時間不再相信愛情,將自己的心牢牢地固封著。直到遇到若依,那天如遇水岸邊的驚鴻,將自己的心慢慢打開,也終于做出很多人都錯愕的決定,但這個決定不是開玩笑,是他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而且經(jīng)歷很多之后他已經(jīng)有能力來經(jīng)營和保護這段感情。莉君來又怎么樣,他擋不住她,而且他既然跟她沒有關(guān)系何必要生氣,何必又在意。若真的來了也好,讓她見見若依,知道現(xiàn)在的他陳宇皓已經(jīng)愛上了別人,自己也還沒有告訴大牛自己和若依的事,倘若大牛也來了,那就一起介紹吧,反正這是遲早的事。

一切事情其實已經(jīng)在陳宇皓的掌控之中,而且想好了解決辦法,只是若依不知道,她也沒有必要操心,陳宇皓自己會處理好的,他只希望若依能理解自己,堅守他們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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