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這兩年,每有客人來我總喜歡點一客莼菜湯,一盤清湯里漂浮著幾片小荷葉,亦少有人對其關注,這時,我總會說一下賈府王夫人吃齋的事,此時,莼菜就被賦予了奢華的文化味,我的這一頓請也就華麗麗的高大上了。
在銀泰城的4樓那么多的吃店,竟沒有一家做出莼菜湯的味道來,想來,莼菜湯必得在樓外樓才能吃出西湖莼菜的味道來。
一次從杭州帶回一箱莼菜,莼菜的嫩莖和葉背包裹著膠狀透明潤滑液體,漂浮在真空包裝的塑料袋里,娘看著一袋子里漂浮著的幾片小荷花葉問:“這個怎么吃?”嗯,我得坐下來把娘糊弄一下先,突然發現,父母老了,曾幾何時我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莼菜一包為什么這么少,是因為在我們國家幾乎只有浙江、江蘇才有,而最上品的是杭州西湖的莼菜,就它。它只生長在水中,就是西湖的水里,還沒伸出水面的小葉片就采摘下來,伸出水面就是荷葉了,所以少。”娘點點頭。
“在紅樓夢里,賈寶玉的娘王夫人初一十五早餐吃齋時,就粥的菜就是這腌過的莼菜,娘,腌過的一碟莼菜你說要在西湖水中采摘多少這新鮮的莼菜呀?”娘點點頭說:“是大戶人家。”
“好,娘,莼菜的生長背景說過了,現在我來說說怎么做,您發泡一條海參切丁,泡五朵銅錢菇切細塊,把火腿切絲,炒好,倒進水燒開,放入莼菜,再把雞蛋的蛋黃隔開,打碎蛋白倒入,燒開就好了。”娘嘀咕了一句:“這樣的輔料沒有這幾片莼菜也已很好吃了。”
娘追問了一句:”你這樣燒過嗎?”“啊,沒有,好東西先孝敬爹娘,不敢自己先吃。”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我敢在父母面前甜言蜜語了。
前些天,娘說:”為燒這莼菜湯,我與你爹忙了一上午,你爹把莼菜倒在洗米篩子里把一片片的莼菜葉上的粘乎乎的一層用水沖干凈,洗了好長時間。”
“哎呀!我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