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是除春節外唯一的一個長假了,顯得格外珍稀,大家都是制訂各種出游計劃,而我這種從農村走出來的,當然就是回老家,老家還有自己的父母,和那幾畝薄田。
回到老家的心情是愉悅的,那么親熱,那么放松。當然,從老家出來的孩子大有人在,大家在外打拼少有聯絡,都回去了,彼此聚聚本屬情理之中。
聚會聊天,永遠繞不過一個話題:在外面混的怎樣?
1
W先生是我的同學,初中沒畢業就一頭扎進了大城市,家庭條件不怎好,沒學歷沒特長,只能從事低端的銷售行業。我們的聯系也是斷斷續續,這幾年靠著社會資源的積累,事業小有成就,跟朋友和同學們的聯系也多了起來。
趁著假期大家一起喝點敘舊。
我問他:這些年苦嗎?
W先生天生樂觀,笑呵呵:苦不苦,只有咱自己知道,咱倆都是在外的,其中的滋味,沒有比咱更了解的了。
我舉杯我們共飲。
W先生繼續:“苦自己吞吧,要不怎么辦呢?現在不是流行說: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嗎?!?/p>
我:“最艱難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回來老家?”
W先生:“沒有,這個還真是真真的沒有,我最艱難的時侯干饅頭一吃就是幾周,即使這樣也沒想過,我怕被那些鄙視的眼神殺死,怕成為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p>
一聲響亮的碰杯。
我:“你現在沒問題了,小有成就,有房有車,那些過往如今都是可以吹吹的牛逼了。”
W先生:“哈哈,我們在外的,最重要的就是,再難都不能倒下,我們身后有將近一個團的人再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呢,想想應該是:嘿,你看,這不是那誰家那兒子嗎,在外面混了十幾年,實在混不下去了,這不又跑回來種地了,早這樣還不如在家踏實種地呢,沒那本事出去瞎折騰啥?!?/p>
我:“哈哈,是啊,豈只一個團,簡直一個軍都有,舌頭底下不好過日子啊。為了自己當年吹過的牛逼,我們也得繼續往前走,直到TM倒地死了那天,那樣干凈,誰說什么反正咱也聽不到了,哈哈,落的干凈?!?/p>
2
小安,我從小一起長起來的哥們,前些年憑著一身的闖勁殺進大都市,韌勁十足加之運氣頗佳,沒幾年在城里車房具備,也算是順風順水。
每逢春節,回到村里祭祖,都是好煙好酒帶給相鄰和親屬,可以說是那幾年村里人人必夸的成功楷模。
隨著傳統行業的日漸沒落和競爭的加劇,加之這幾年反腐力度的加大,人情有點淡漠,不出三年已經是勉強維持。
這次聚會,自然很多人向我打聽他的消息:小安這家伙是不是生意做大了,把我們這一幫哥們都給忘了,忘了本了,去年春節就沒回來,到現在也沒個信。
也有人說:是不是賠大了沒臉回來了,要不他不是這人啊。
每每遇到這個話題,我只是笑笑,從未作答。
當然,其中不少人是真的想起了他,記得當年的情分,但也有不少人,是因為記得他每年回來帶的茅臺和中華。
記得小安最火的時候,買房把父母接了過來,讓父母享享福。沒多久就執意回去了。
我問:咋了大叔?剛來幾天啊,怎么就要回去?
大叔:孩子,住不慣啊,每天就是我們老兩口子,大眼瞪小眼的,下樓誰都不認識。小安子,每天不是干活忙,一天到晚不著家的累死,就是一天到晚不著家的喝死,哎,真是沒辦法,何苦這樣呢,我們打算回去了,看不見也就不著急了,省得跟著他心疼死。
我沒再勸,還是讓老人在家吧,這樣每次小安子回去,他們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事業有成的兒子,至于那份艱辛還是讓兒子自己去經歷吧。
后來小安打電話,問我借錢,我沒猶豫。因為相信他的人品,也因為他的那份堅持,小安說:“哥,我在力求轉型?!?/p>
我:“嗯,哥信你會成功的,實在不成咱還有老家?!?/p>
小安:“哥,放心吧,我不會放棄的,因為。。。。。。因為回不去了,我的青春扔在了外面,我回不去了?!?/p>
我無法接話。
小安:“哥,再難我也得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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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知己的哥們說:回來吧,自己的生活,管別人怎么說干嘛,回到家,守著父母孩子,衣食無憂得了,都奔四了,別折騰了。
可我還不想就此放棄自己堅持了這么多年的東西,我還有夢想。
其實說,你怎么能躺下,身后都是等著看你笑話的人,這是句笑談,別人無關自己,是堅持還是放棄,都是你內心自己的選擇,怕的是自己的內心偶爾跳出來笑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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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教大家做兩道菜吧,這幾天最流行的。在外的不易,在家的也不易。累了,委屈了,炒來吃吃。
藍瘦炒香菇,,香菇爆藍瘦,加瓶56度紅星二鍋頭
記得吃飽喝足,第二天滿血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