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人現形記的你我他——觀《青瓷》有感
2018-01-21?寰宇?寰宇隨筆
這世上是不分好人和壞人,每個人內心都有光明和黑暗,真正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選擇,知道我們究竟是什么人。
——小天狼星
若不是被推薦,不大看電視劇的我怎么也不會看這么一部科教片似的名字的片子。這部電視劇改編自商戰小說《青瓷》,主要講述了拍賣行業背后的利益交換和人在紛亂復雜的社會中所表現出的“多面性”。作者浮石是前拍賣行老板,后鋃鐺入獄,這本現實題材小說是他在看守所中寫就。
對于為什么取了這么一個名字,浮石給出了這樣的答案:他把社會比喻成燒制瓷器的“窯”——在那個看不見的地方,瓷胎有可能會發生一種非人力能控制的情況,這種“窯變”使器物因獨特而瑰麗。所以說,貴重的青瓷有時來源于一個錯誤;而青瓷也易碎,借以隱喻當今的人際關系,一如“青瓷”,一碰即碎。
權利與利益的交換
《青瓷》可謂是商場現形記。不論是腰纏萬貫的地產老總還是一生清貧的法官甚至是一個受人鄙夷的包工頭,只要他手里有你想得到的東西,你就會放下身段,觍著臉、費盡心思去討好、巴結他,以此來交換某種“特權”。例如,劇中反復出現的[青瓷茶會所],表面上是一所茶館,實際上是顏若水和張仲平秘密交易的場所,青瓷則是他們交易的幌子——這也是此劇名為《青瓷》的第三個理由。整部劇以青瓷為引子,引出各式各樣自以為高明的雅賄:張仲平花100多萬買下明知是贗品的“青瓷蓮花尊”換取顏若水勝利大廈拍賣推薦函;徐藝更是不顧勸阻執意要借800萬買下青瓷茶會所交換香水河拍賣推薦函……
一尊青瓷,可以價值連城,也可以不值一文。其中道理,在于人心的欲望。而人的欲望往往是無止境的:商人拿了一單大的還想再拿一單更大的,如同徐藝剛拿下夢寐以求的5000萬大單勝利大廈又開始垂涎2億的香水河;政員沒權的時候要權,有了權又嫌小,想要更大的。就像去年爆火的全民大劇《人民的名義》中祁同偉所說:“改變我命運的是權利不是知識,哪怕搭上我自己的性命,我也要勝天半子!”于是我們便看到那么多人在追逐錢和權的道路上前腐后繼……
放縱與克制的掙扎
在錯誤的時間遇上對的人,這或許就是對張仲平和曾真這段阻礙重重的感情最好的詮釋。一個是拍賣公司老總,一個是電視臺記者,兩個本沒有交集的人因為左達的一個電話在勝利大廈初遇,因為徐藝這個“中間關系”產生了更多交集,因為“擎天柱遇險事件”曖昧升級……
他們放縱,張仲平趁妻子唐雯出差期間邀請曾真來家中做客;曾真把閨房鑰匙交給了張仲平。他們克制,擎天柱遇險那晚,張仲平激烈掙扎過后最終睡在了自己的車里;張仲平生日那天,曾真前一秒聲嘶力竭地喊道“為什么我們不能呢?!”后一秒卻理智而堅定地說“可是我們必須要控制自己。”
一面是放縱的自私欲,一面是克制的道德觀。一邊是感性,一邊是理性。就像曾真,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動了情。其中,她的一段臺詞將內心痛苦表露無遺:“你肩上總是有那么多的責任,總是有那么多的人需要你,離不開你,我只要稍微閉一下眼睛,別人就會把你奪走。我和你的感情,像風,像云,像鏡中月,像水中花,我知道它很美好,可我覺得我永遠也抓不住它。但是,我明明知道抓不住它,卻又舍不得放手,怎么辦?你說我應該怎么辦?”劇末,曾真離開了這個曾經讓她開心如今卻令她傷心的城市,“不是逃避,是另外一種解脫。”
天使與惡魔的內斗
曾看到一篇短評說:與其叫《青瓷》,不如叫《圓謊》,因為主人公“不是在撒謊就是在準備撒謊”。對此觀點我雖不能茍同但卻不否認,看了此劇你會發現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斥謊言的社會,人們因為各種需要有意無意地撒著百般謊言:害怕老婆疑心接到曾真電話說是業務上的客人;惶恐失去生意上的資源和特權卻說擔心準岳父個人安全……如此謊言不勝枚舉,這讓我想到前年看的王志文主演的另一部電視劇《手機》,同樣是各種謊言,其中陳道明的一句臺詞發人深省:“要做一個好人不難,但是要做一個不說謊的人,難!”
那么,為什么會撒謊呢?撒謊的人大多出于以下幾種心理:1.虛榮心作怪2.一種自我保護3.為滿足別人的期望4.碰到了比較尷尬、或是不想說的事情。而語言的出現,又使騙人變得簡單。如果把撒謊、嫉妒、仇恨等行為或者心態比作內心的惡魔,把真誠、勇敢、善良等品質比作內心的天使,那么人的多面性便得以解釋。成長,就是內心的天使與惡魔不斷斗爭的過程。《最好的我們》曾說過:“人的身體里住了很多小野獸,有野心、有虛榮心、有進取心、有愛心……它們在我們成長的不同階段力量此消彼長,控制著我們做出正確或錯誤的事情。”
不過正誤似乎太絕對,畢竟世上沒有絕對的善與惡,復雜的人性并不是非黑即白。奧斯卡·辛德勒在充滿殺戮與硝煙的年代保護了約1100名猶太人的生命,但他卻嗜酒好色;前段時間爆出的新聞:勇救落水者的幾名男子,卻是盜竊案的嫌犯……所以,人的好壞決不能以一言而蔽之。
就如張仲平,以偽君子之道假面為人了一大半劇情后幡然醒悟,及時制止顏若水傷害外甥并斷絕了與顏若水的不正當利益往來,這是他對外甥也是對自己的救贖。其實,我們又何嘗不是在淪陷與救贖中掙扎,又在淪陷與救贖中成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