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jian一聲)井(jin四聲)向
#要寫這個題材其實我是拒絕的= =
#我也想被娜娜菅井(花癡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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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清楚外面時間的流逝,今年的年份,幾月幾日,現在具體的時間,我都不太清楚。
至于我在這里呆了多久,每天我都會在墻上做一個小小的標記,到現在已經有3286個劃痕。
房間的朝向很好,小窗能看到太陽,天氣好的時候偶爾能帶給人一點希望,我已經不記得房間以外的世界的模樣,如果能像掠過的鳥兒一樣飛翔,我或許不會那么絕望。
她叫我飛鳥。
可我不會飛,也飛不出她為我制定的牢籠。
第一次在哪里被她發現我印象已經模糊了,單單記住了她輕輕摸著我的頭,傾下身溫柔的說著,“跟我回家吧。”
她笑得可真好看,于是我牽著她的手,來到了這個讓人絕望的地方。
彼時我還不到她胸口,而如今我已經長到可與她平視,時間總是摧殘并磨滅人性的東西,如同灰色泛青的墻壁直面向我倒塌,壓得人喘不過去,我掙扎著伸手呼救,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如臨夢境那般讓人無力,痛苦而扭曲。
她用冰冷的針頭刺入我的肌膚,帶著已經習慣的刺痛隨后不過幾秒間酸脹遍布全身,好不容易蓄起來的氣力像是找到流瀉口倏地全部消失,大腦神經突突的刺著我頭部的最頂端,就像在那里要長出一只角。
長出來就好了,痛苦會減少幾分嗎。
軀體已經不聽使喚,我軟綿綿的靠在床頭,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耷拉著嘴角,坐到我身邊,似如初見那樣撫著我頭頂的發,輕輕柔柔的模樣,似是要我忘記是她將我困于這如深海般窒息之地數年之久。
“なな今天去買了飛鳥最喜歡草莓牛奶。”
她從身后拿出一盒粉紅色包裝的盒子,湊在我眼前搖晃著,用透明的細長管插入,她用唇含住,有粉紅色的液體出現在透明管里,然后她的喉頭在微微滾動。
她對上了我的視線,唇離開了透明的長管,“很好喝哦!”
咧嘴露出了整齊的白牙,刺痛我的雙眼。
她笑著的時候不管時間過了多久都還是那么好看,彷佛一眼就要陷入她溫柔的陷阱,心甘情愿被捕獸夾夾出雙腿,鋸齒與肌肉用力的咬合,直到看見一股股血珠滲入褲腿,隨后才發覺撕心裂肺的疼痛。
“給飛鳥喝。”
她將盒子遞了過來,透明的長管觸到了我的唇,感受到上面微微的濕潤。
“阿蘇張嘴哦~”
我遵從她的指令,雙唇有些顫抖的張開,這樣的動作卻要用盡我全身的力氣,含住她剛才含過的地方,學著她想讓粉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管中上升,卻總是在中途失敗。
上升到一半的液體驟然全數退回盒中,再次嘗試結果也還是一樣,我再也使不出力讓液體到達我的口中。
“真是的,阿蘇好笨。”
她這樣說著,將長管從我口中抽離,放到自己唇邊快速的吸了一口,雙頰鼓起。
然后雙手撐到我身體的兩側,就這樣直直靠近了過來。唇上是溫熱的,冰冷的液體從她口中渡來,甜得發膩,忍住從胃里發出強烈的惡心,盡數吞咽了下去。
“好喝嗎?”
她拉開了一些距離,我看見她唇上有些晶瑩的液體,與唇的紅潤合為一體,配合著眼角彎彎,當真是單純又無辜讓人想要寵愛的面相。
聲帶的震動對于我來說已經太過吃力,我忍住一陣又一陣的反胃,冰冷下肚后很快的蔓延至全身,失去行動力大腦變得遲緩之后,感官意外的越發靈敏,對寒冷的抵抗也變得一塌糊涂,我開始顫抖著,虛弱的靠在床頭,無法回答她拋來的問題。
她的手依舊撐在我的雙側,似乎察覺了我的異樣,眉頭漸漸蹙緊,溫熱的手心貼上了我臉頰,輕輕的撫摸著。
“飛鳥很冷嗎?”
然后整個身體貼了上來,動作很輕的摟住我,仿佛在抱緊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這樣就好了,飛鳥的身體好涼,なな抱著一會兒就能暖起來。”
她身體的溫度很高,身體自發的止住了顫抖,但胃里的翻滾依然沒有放過我,反而越發的洶涌,起于她的靠近。
我無力掙扎,也沒有反抗意識,只能任由她抱著,臉頰貼在她的脖頸處,她的呼吸聲,血脈的跳動聲,我似乎能感受到里面汩汩鮮血的流動,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溫暖,就算腹部已經開始打結般的抽搐著。
我的身體極盡全力的抗拒她。
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以此來估摸著時間的流逝,每一次跳動,都在耳膜處被無限放大,伴著一次又一次綿長的吸氣和呼氣。
拖鞋與地板摩擦,忽遠忽近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我從不知道她在房間外具體做些什么,來到這里后便沒有踏出過一步,過分的好奇早已湮滅在這不足二十坪的房間,四面都是墻,哪里也不能逃脫。
太陽落山得很快,屋內的光線被收回后開始逐漸暗淡,漫長的夜晚即將來臨。
藥效有消退的現象,剛剛足夠我舒展身體,在身后的墻面上刻下一道新的劃痕。腳步聲突然的靠近還不夠讓我將撐起的身體歸位,門再次被她推開,手里抱著看上去很柔軟的枕頭。
劃痕才進行到一半,她又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我眼前。
她看上去似乎驚異于我又自主行動的能力,盡管只是撐起了身體,她的瞳孔瞬間的放大,然后又露出那樣的笑容,快步走到我面前。
“飛鳥可真是不聽話。”
聲音很輕,似是喘息。我的胃又開始無法控制的開始抽搐。
手中的抱枕被她整齊地擺放在我的枕頭旁,我永遠無法預知她的下一步行動,就像此刻她為我蓋好了被子,自己也躺在了我旁邊,側身向著我單手枕在自己頭下,另一只手摟緊了我的腰,將我收入了她的懷中。
雖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每一次忍受她與我如此接近,身體上的痛楚幾乎讓我徹夜難眠。我們呼吸交融在一起,她身上是很好聞的草莓味。記憶中的小時候對甜品的執念到現在變成了膩煩,無論身體還是心理的抗拒,她的靠近對于我來說,并不是美好的回憶。
“吶阿蘇,”她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沉沉的呼吸了一聲表示在聽。
“明天就是飛鳥十八歲生日了。”
她好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遇見她那日起,她便將那天記作我的生日,到現今,竟然整整九年過去了。
原來我不曾邁出這間房,已經九年了。
“明天出去吧,”她抬手拍拍我的頭。
我猛地驟停了呼吸,懷疑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聽。
“明天帶飛鳥出去好嗎?”
她又重復了一遍,低頭來看我。我知道自己一定是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模樣,幸而在黑暗的掩飾中顯得不那么智障般的雀躍。
腹中持續的絞痛被希翼沖淡了許多,就連她低頭親吻我的臉頰竟然也沒有隨之加重疼痛。
我想今晚我依舊還是徹夜難眠,卻不再那么恐懼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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