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時候,人來人往,入眼的都是大肚婆。
生娃以后,目至所至,似乎全世界都是或抱著,或背著,或蹣跚學步的娃娃們。
各花入各眼,人們似乎更容易看見自己相熟甚至相似的。第一眼,總是自帶篩選功能。
這些天,上班頻繁經過一個露天集貿市場。狹窄的路邊,有吆喝賣菜的,有挑挑揀揀買菜的,有形色匆匆趕時間上班的,有大步流星去學校的高中生,有豆漿油條燒餅攤子,有睡眼惺忪過早的,有電動車、汽車、自行車擠來擠去…
這生動的,充滿人間煙火的清早。我的四眼田雞,總能看到,一對對老年夫妻,白發蒼蒼,并肩走著,從容,淡泊。最刺激人的是,他們的手就那樣握在一起,過馬路也好,買菜也好,討價還價也好,好像生來,這只左手和那只右手,天經地義,該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只手呀,它們,足夠拎回去整個一天。
或者散步,或者逛路,或者又一次不小心入了你的眼…
牽著手時,目光里是沒有搜尋,惶然的吧。害羞也褪去了。是眺望,穿透浮世百態,仿佛這風景里,任憑你我賞心。
所思即所想,所見即所盼,愿你入目入心,入世也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