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場合,別人介紹我和她認識。因為彼此并不在同一個行業(yè),所以相互沒得刻意的芥蒂。但也沒得深入的交往,最多就是約約飯,喝喝茶。
第一次約飯,我按點到了,卻不見她的身影,電話她,說堵在路上了。早到在坐的都是女人的熟人,初次相識,大家東拉西扯的閑聊,話題自然就繞到女人那里了。男人們紛紛向我介紹女人的美貌,其中一兩個甚至表現(xiàn)出露骨的垂涎,隨后,又向我吹噓起女人的酒量。
等了許久,聽到一聲車響,抬眼望見一輛白色寶馬越野開過來,男人們都站起來說:到了,到了。只見,寶馬麻溜地倒進停車位,剛一停穩(wěn),駕駛室門就打開了,一個頭戴棒球帽的女人走了下來,邊鎖車邊向我們這邊說: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先自罰三杯。
走到桌邊,掃了眾人一眼,對著我說:哎呀,你是平安哈,不好意思哈,我出來晚了,剛好堵在路上。男人們起哄:不要說嫩個多,說啷個辦。她說:不啷個辦,我自己喝。說完,就提起已經(jīng)打開的啤酒瓶,咕咚咕咚給自己到了三杯喝了。
然后才坐下來。仔細看,女人,很漂亮,皮膚細膩如巧克力的光華,雖然戴著眼鏡,但是還是看出不合理地沒有一絲皺紋,嘴唇像盛開的鮮花,眼瞳如漆。很豐腴的身材和很華麗得體的服飾。
對美人,大家都天生有好感,我也覺得特別親近。
那次吃飯,女人一個人大約喝了一打啤酒,分手的時候,看上去連微醺都沒有。她的美,她的酒量就此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女人獨自支撐著一個文化廣告公司。有天約我喝茶,喝到半途,自己發(fā)起愣來。后來,突然清醒過來,沒頭沒腦地給我說:唉,我好想喝酒哦。我說:想喝就喝噻。她說:算了。一個人又繼續(xù)沉思默想。
一次,不曉得為啥子突然說起感情,我才曉得她離婚N年了,獨自帶著一個女兒。我好奇地問,這么多年,你為啥子不再婚也。她一下笑了,糾了一下我的臉說,妹兒,你啷個嫩個天真哦。我們這種年齡和情況的人,條件好的,別個看到的是20,30歲的年輕人,條件撇的,我又不想要。我說:不一定哦,那些有頭腦的人,也不全是消費青春的人。她看我一眼說:如果真有這樣的男人,你必須要做到的就是忍。但是,像我這樣的人,忍得到一時,忍不到長久。說到這句,我覺得她的喉嚨都有點哽咽,就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有天晚上,我正在外面吃飯,突然接到她的電話,問我喝酒沒,我說沒有,她就著急地說:那求你現(xiàn)在過來接我,我馬上不得不去一個地方,應付一個場子,我喝了酒不能開車。我心下雖然納悶,但是,還是依約開車過去了。
她費力地爬上車,看上去已經(jīng)喝多了。我問:你都喝了嫩個多了,還要去下一場啊?她說:嗯,不得不去,這個行的行長,我們已經(jīng)約了好久了,剛才突然打電話喊我過去唱歌。我搖搖頭,對這種商人的生活真的不以為然。
送到地方,我以為就可以轉身走了,她扯住我說:不行,你一定要跟我一起。老實說,那之前,我還沒有親眼見過活的行長,就半推半就的去了。
推門進去,音樂聲很大,屋里面坐著三個男的,四個女的。一個中年男人迎著站起來,跟女人略微打了一個招呼,女人告訴我,這就是叫她來的行長。其余兩個男的,都很年輕,長得很帥,穿著也很挺拔,只用眼睛瞄了我們一圈。四個女的,都很年輕,水樣的年華,穿著露大腿和肩膀的洋裝,都很漂亮,其中一個象征性地跟我們點了下頭。
女人帶我在旁邊坐下。穿著高開叉洋裙的女孩子,正嗲聲嗲氣地跟行長和歌,旁邊的女生,舉著叉子,一片一片地在喂身邊的男人,全身小洋服的女生翹腿坐在高腳凳上點歌,剩下的一對在悄聲聊天。女人和我,不合理地摻在其中,我興致盎然地看著唱歌的和沒唱歌的人,女人,低著頭認真的刷著微信。我試圖和點歌的女生搭下話,可能音樂聲音太大,沒有任何回應。
女人一直低著頭,手指頭一浪浪地劃著屏幕,全然沒有在車上的那種興奮。屋里的人,自顧自的點歌,唱歌,調戲,好像沒有誰記得屋子里還有另外兩個人。我突然覺得很難受,跟女人說:我走了哈。她抬起眼,求救式地望著我,我還是堅決地走了。
拉開車門,往回開的路上,想到剩她一個人獨自呆在屋內(nèi)的畫面,還真有點感傷。
后來一次聚會,女人也在,和她的牌友。牌友是男的,據(jù)說,倆人常在一起出入牌局,桌上的人就拿他們來起哄,女人含羞帶嗔,男的卻一直推脫不肯松口,我默默地吃完飯,然后,離開她和她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