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初,去小叔家,他問我:“你考研想去哪?”
“西北?!?/p>
“西北?有病啊,去西北?!彼兄T框,笑的狷狂。
“嗯。”不太想理他,和人說話說太多,就都是廢話,平白需要他人懂我作何打算?
“你去西北干嘛?”笑聲收了音,他往我旁邊的椅子一座,擺起了要長談的架子。
“就是想去看看……”
“呵!想去,你知道中國的……”
話里話外,政治經濟,大多的意思,覺得我想去西北的想法很愚蠢,他以他涉步社會的經驗來教育我,我坐在他旁邊發呆。原因上,他老是問我去干嗎,我當然是去上學,為什么選西北,更多的不是選擇,而是想去,他覺得我很草率很不堅定,但想法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忽然有了想做的事,可能在沒做之前就冷卻,但曾經想過,不用費力,不用腳踏實地,可以漂浮在一切詳細的計劃和目的上。天生屬于想的很多的人,大多事情都止于開頭。雖然自己知道滿腦花田,但還是不爽他鄭重的把我的想法提到理想的高度鞭打,仿佛我這樣想,就已買好去天水的票,吃足了西北的苦。
前段時間,參加徒行百里后回校,和同學出來吃頓好的,在烤全魚營造的美好氣氛下,同學問我,參加這活動有什么感受。
我:“如果可以不吃苦,那就別吃。”沒啥感想,想不明白為什么去,可做都做了,不能說后悔的話。如果可以不吃苦,那就不吃。是村上春樹的文章,看了很有感觸,題目正好拿來抵擋感想。常說任何經歷都不白費,沒有人想跑去吃苦,不是傻,就是覺得既然有所熱愛,有所向往,有所得的部分就很好了。
又說到之前有人攔著,但是還是去做了。因為想去,因為不去,一定會后悔會惦記。
“越攔越想做,好多事不都這樣。”我邊喝湯邊說。
“那如果以后遇到其他的事,不聽父母勸,吃了虧,怎么辦?”她邊夾菜邊說。
“受著唄!”我和另外一人同時???,沖她說道。吃了虧,和做錯事一樣,錯了就是錯了,多言又有什么用,緘口吧!
席間,我和一位同學的想法都是去西北。不知道她為什么想去,但說了句動人的話:如果有了喜歡的人,問他愿不愿意和我去西北。我想去無非因為一本國家地理,一個想法,看慣了水波溫柔,看慣了青山依秀,想去看看黃沙漫過絲綢之路的來回。
每個季節都想種桃種李種春風,每個季節都想著屋角的茶花可如畫,每片荒地都有工業的煙筒噴著煙,但這煙霧的形狀似蒼狗,還是若白駒。
去年夏天,我妹跟我說她想去一個地方種樹,種滿坡的樹,就她一個人。沒有說很多未來的話,沒有講很多過去的故事。我們不是什么都不懂,知道塞林格隱世的例子,但沒有那么想。此刻,她和我這么說,我們抬頭看著的就是樹掩樹的綠。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
我說我想去哪兒,既然不送我,就不必多言了,夢里有船乘水路,誦金剛經: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后記:新年窩在家里,好友要放孔明燈,讓我說個愿望,幫我寫,腦海里忽然蹦不出什么愿望,就讓她幫我寫下:靡不有初,鮮克有終。高中時知道這句話,但到現在都沒有做到,新年的愿望就是如此了,接下來要好好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