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眾人討論,最后決定還是要試一下,眼下沒有更好的方法,只有不斷的前進才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原路返回的方法是行不通的了,只能試試這個關乎到眾人性命的開關了。
在劉志和的帶領下大家都退出了享堂,通過窗戶的的位置,借助于旁邊撿到的樹枝,將其用繩子接起來。窗戶的位置正好夠得到那塊磚。其他人躲在劉志和身后,不敢出聲,等待著那一刻的降臨。
劉志和看了看他們,咬了咬嘴唇,轉過頭,用手輕輕往里推了推。那枝干抵住那塊磚,把磚慢慢的往里推。
推到一半,只聽一陣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由房內傳了出來。眾人屏氣凝神,看著屋內,誠惶誠恐的等待了片刻。隆隆聲過后,屋內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并沒有所謂的機關算計,不像電影中,打開的瞬間,什么長矛利劍,飛沙走石,暗器消息,通通都沒有。
見半天沒反應,他們走進了享堂。而在那面墻下,出現了一條暗道,幽深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暗道,那石砌的階梯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他們站在暗道口,那不知通往何處的甬道,讓人產生深深地恐懼。就因為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才會有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這大大超出了他們對探險的認知,這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能算是冒險了,用后來鐘楠的話來說,那就是作死。
狼眼手電筒的光沿著黑暗的甬道向前探索著,甬道往下的方向到了盡頭,轉而是一段拐角,手電筒的光芒被吞噬了。
空氣異常的安靜,踩在濕滑的樓梯上,覺得腳下有些不穩,那石階上應該是滴上了水,甚至還有些青苔,上面似乎還有水滴下時打到石階上的聲音。
劉志和試了試臺階的濕滑程度,建議眾人取出繩子在他們腰間打了個彎,就像他們來時登山一樣,可以確保由于濕滑不至于摔倒。
劉志和走在最前面,因為他心思比較縝密,處處留心,還能及時處理突發事件。他后面跟著劉峰。劉峰跟在他身后一來是為了保護他,二來是因為最近米娜跟劉志和走的太近,而劉志和又那么優秀,時間一長難免他們不會彼此產生好感。
米娜跟上官云,苗曉緊隨其后,最后是鐘楠和明胖。這樣就可以起到保護作用。
濕滑的階梯讓人難以掌握平衡,有好幾次都差點滑倒,好在走在后面的劉峰體質比較好,反應比較快,也比較有力氣,在劉志和快要滑倒時,急忙拉住了他。雖然他現在很不爽劉志和,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少了誰都不能少了他。還要靠著他走出這該死的鎮子,破解這鎮子的秘密。
眾人艱難的走到了石階的盡頭,原來連接這盡頭的并不只是一條路,而是八條,八條同樣漆黑的甬道。
這下麻煩了,如果說這里存在一條正確的能出去的路,那他們出去的概率八分之一。如果運氣好,那這八分之一就會變成百分之百,如果運氣不好,那需要他們去嘗試八次。前提是存在這么一條而且是唯一的一條能出去的路,但是即便他們能找得到那條正確的路,就一定能出去么?
劉志和雖然是個樂觀的人,但他目前不得不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一遍。如果這里的始作俑者算準了他們回來到這里,并且找到出去的路,那他一定會有所準備的,他不可能放任何一個來過這里的人出去的,即便出去他也會為那個出去的人種下那種死亡的詛咒。
從之前的消息線索看來,每一個離開這里的人,沒有一個得到善終的,他們可能也不會例外。
在石階盡頭的分岔路口,有一塊偌大的石碑,石碑上刻著寥寥無幾的醒目大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看到這些大字,仿佛感覺到被人戲弄一般,這明顯是有個人在冥冥之中掌握他們的命運,而他們似乎只能通過這場游戲獲得新生。
這讓他突然想起小說中伊頓莊園中的獵殺游戲。莊園的主人是個好客之人,他邀請了各種各樣的人來到莊園開part,有名流紳士,有明星大腕,有將軍上校,有路邊乞丐,有販夫走卒,有普通人家,齊聚莊園。
誰也沒想到part的狂歡夜后,前去聚餐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死法離奇古怪,兇手作案手法極其殘忍卻帶著美學色彩。前來參加part的有一位叫諾斯的年輕小伙,自幼對探案懸疑比較感興趣。他通過自己的經驗和知識最終破解了這個詭秘的連環殺人案。兇手便是那莊園主人的女仆,她在莊園受盡欺負,才想到這么個殺人案件,好嫁禍她的主人。
但作案手法極其高明,每個死者的死亡都來自于他們罪惡和欲望的心里。名商巨賈死于他們利欲熏心,作奸犯科,甚至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一些黑心產品,害死成千上百的人。而那些身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要員,貪污受賄腐敗,生活奢侈糜爛,驕奢淫逸,給那些不法分子和黑心商人提供保護傘。那些明星大腕為了成名出賣自己的肉體,還有些是吸毒的癮君子。那些販夫走卒有的為占小便宜而無恥下賤,有的為貪圖美色做一些作奸犯科的事。
凡是在這里死亡的人,生前都有著不可告人又骯臟齷齪的事情。在案情告破的同時一樁樁暗箱操作,一件件丑陋的交易,一條條骯臟扭曲的靈魂被一一揭露。
后來男主諾斯經受不住這種骯臟的人心和丑陋的現實,在案件告破三個月后,抑郁的自殺了!
劉志和看完伊頓莊園之后,替那個諾斯感到非常可惜,他勇敢的揭露了罪惡,但卻不敢面對罪惡,這也是極大的諷刺!
從伊頓莊園的小說中回到現實中,就讓劉志和覺得這一切和伊頓莊園很像。在這黑暗中,一定有個劊子手隨時等待時機要取他們的性命。
按照劉志和的脾性,他選擇了第四條甬道。四是個充滿死亡色彩的數字,如果這條甬道沒有出現危險,會從心理上給他一些安慰,最危險的甬道都沒什么問題,那其他的也就沒什么可怕的地方了。
這條甬道筆直的延伸到手電筒照不到的遠方,深深的黑暗,照不得半點光亮。劉志和走在最前面,用手電筒在四周照了照,甬道是半圓形的。他們走在半軸上,頭頂是拱形半圓,足有兩米多高,能夠容納兩人并行。頂部濕滑,偶爾會有水滴滴下來。從之前整個鎮子的布局來看,這里應該是處于那條護城河的附近,不一定是正下方,這里才會潮濕陰暗,還有水滴。
水滴滴在甬道上,在這寂靜的黑暗中單調而又響亮。你有沒有在深夜,萬籟寂靜的時候睡覺,聽到水龍頭那一滴一滴,滴下來的那種聲音,那種讓人有點抓狂的聲音!
走著走著,劉志和突然停了下來,被身后來不及剎車的上官云撞了一下。
"怎么停下來了?",上官云輕聲的問道,聲音中透著點畏懼害怕。每一次劉志和有動作的時候,都意味著有什么特殊的情況發生,而上官云又是這群人中膽子最小的女生。所以對任何情況都感覺到,惶惶不安。
劉志和仿佛能從接觸的身體感覺到上官云有點害怕,用溫柔的目光看著他。被他這么一看,上官云雙腮緋紅,低下頭,點了點頭,仿佛在說,"有你在,我不怕"。
劉志和看到眾人都在看著他,像是在等待他下一步舉動。
"你們有沒有聽你到什么聲音?",劉志和豎起耳朵仔細的又聽了聽,以確保他沒有聽錯。為了避免大家的恐慌,他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其他人聽他這么一說,都不出聲,仔細的聽著。甬道中除了那滴水的聲音,就是幾人心跳的聲音,靜的出奇,甚至連外面的風聲都聽不到,一片寂靜。
其他人仔細聽了之后,看了看彼此,以確保他們是否聽到了什么,但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們的結果是一樣的,都沒聽到任何聲音。
看到他們的表情,劉志和皺了皺眉,這次也沒有人聽到,上次那雙眼睛也只有他看到過,難道自己幻聽了?
隨著甬道的深入,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悉悉索索,像是有人在低聲交談,又像是在密謀。
"你們真的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劉志和確認再三。
其他人都搖了搖頭!
劉志和再仔細聽了聽,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消失了,甬道靜的可怕,心跳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四周除了手電筒散發出的光芒,其他的地方一片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種靜謐的氣氛,讓人呼吸急促,透不過氣來。
好在這甬道的長度沒有超過他們對空間的認知,大約半個小時,他們走到了甬道的盡頭。
剛出了甬道,在燈光的照射下,眾人被深深地震驚了。
原來那甬道的盡頭是一個祭壇。祭壇周圍圍繞著八根巨大的石柱子,中間是祭壇,上面有一塊石床。用四根手腕粗的鐵鏈搭成從這里通向那祭壇的路,而從這里向下望去,是一片漆黑的不見底的深淵。
站在甬道盡頭,劉志和點燃了一只熒光棒,向下扔去,卻發現那熒光棒在不到十米的地方便被黑暗吞噬。不知道這深淵有多深。
"我滴個乖乖,這底下居然有這么個地方,真是不可思議",明胖看了看那祭壇,這里大約有好幾千平,只為了中間那不到五十平的祭壇。這得花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在這地下打造這么個祭壇啊。
站在那甬道盡頭,向下望去,有種讓人眩暈,情不自禁的往下跳的沖動感。
劉志和打量了這個祭壇,那祭壇之上的石床應該是放祭祀之物的,而那八根石柱,更像是封印,圍困,好像防止那祭祀的東西跑出來。而這些鐵鏈則更像是由一個世界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至于通向哪里,他是不知道的。
"我們要不要過去?",鐘楠征求劉志和的意見。
"當然要過去了,來都來了",劉峰插道。
劉志和點了點頭,望了望那鐵鏈下的深淵,"大家小心點,緊緊抓住鐵鏈,千萬不要往下看"。
劉志和攥住那鐵鏈用力拉了拉,還算結實。像這種鐵鏈一般都是打到石塊中的,除非遇到石塊崩塌,斷裂,鐵鏈是不會鍛煉的。這么粗的鐵鏈,在這種地方肯定會被腐蝕,但從外邊看來,腐蝕的不算嚴重。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劉志和讓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過去,畢竟剛才只是劉志和自己的力量,難不保這鐵鏈多一個人就會承受不住。
明胖是第一個,他體重比較重,如果他走過去都沒有問題,那其他人也應該都沒有問題。最后一個是劉峰,他的體格碩大,跟明胖不相上下,這樣即便明胖在鐵鏈上支撐不住,憑他們幾個也能拉的住明胖。
劉志和找了根結實的繩子,一頭綁在身后的石頭上,另一端拴在明胖的身上。
說實在的,一個人身體越是強壯反而越膽小。明胖就是,本來就略微有點恐高,但在劉志和他們的勸說下,走上了鐵鏈搭成的橋。
總共有四根大鐵鏈組成這座空中橋,上面兩根,下面兩根,沒有其他的東西作為鋪墊。胖子深呼了一口氣,兩腳踏在下面的鐵鏈上,兩只手抓住上面的鐵鏈上,膽戰心驚的一步一步向那祭壇走去。
明胖走在上面,鐵橋有明顯的震動,看得人一驚一驚的。
"對,不要往下看,下面什么都沒有",劉志和看到明胖在鐵鏈上停了下來。做這種事情最忌諱的就是走一段停一段,一有時間腦子就會胡亂想,要的就是一口氣走到頭。
明胖聽到了隊友的加油聲,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走。一路上還算順利,沒出現什么意外。明胖安全到達祭壇,眾人都舒了一口氣。
緊接著是鐘楠,米娜,苗曉依次順利通過。但到上官云的時候,發現她腿直打哆嗦。
"別緊張,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能過去的",劉志和安慰道。
"我……我恐高",上官云說道。
"這樣吧,要不你就在這里等我們,我們待會還會回來的",劉峰建議道。
"我……"
"讓她留在這里估計她更害怕",劉志和看出了她的擔心。
"我背著你吧,以我們的體重應該和明胖的差不多,應該沒什么問題",劉志和想了想。
上官云讓他看的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在劉峰的幫助下,劉志和將上官云綁在了自己背上。
"你過去的時候小心點,繩子不用解開了,我們回去的時候還用的上",劉志和說完,走上了那條鐵橋。
不得不說劉志和的心理素質極強,他甚至是滿面春風的走到了祭壇,還時不時的安慰背上的上官云,逗得她一笑一笑的。
眾人都安全的到達了祭壇。
劉志和看了看那石床,兩米長,一米寬,床的四周是凹槽。劉志和用匕首在凹槽處刮了刮,聞了聞從凹槽處刮出來的黑色物質。好濃的腥味,血的那種腥味!
難道這些凹槽是用來放血用的?!
看著這個血槽的走向,深深地通向了那深不見底的深淵。難道他們祭祀的對象在下方么?這么大的石床要祭祀的東西應該是體格比較大的東西,比如牛這種大體格的。
在石床的邊上有個日晷,日晷上已經辯不得時辰,而在那日晷的上方有個大石板。那大石板估計是為了讓外面的光線進入,以便借助光線來推測時辰,然后在準確的時間進行祭祀活動。只是現在那大石板紋絲不動,應該有什么消息機括控制石板的移動,只是現在他們還不知道用什么控制的。
在日晷旁邊還有個圓形的石墊,應該是用于祭祀的某一個流程中跪拜用的。他仿佛能看到,當年的那個祭司俯首叩拜,祈禱諸天神明保佑的情景。其他的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了,可以看出祭祀過程神秘而簡單。
"哎,你們看這是什么?",鐘楠指著石床上欠著的一塊巴掌大的石塊說道。
劉志和等人忙蹲下身子。那巴掌大的石塊上,刻著周易八卦的圖案,只是這里沒人懂得周易這種東西。劉志和用攜帶的相機,將那周易八卦拍了下來,這種東西可能有用,更像是一種機關控制。八卦的排列方式能夠解開某種布置在這里的開關,只是他們目前還不知道這種機關打開后會給他們帶來什么,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打開。
讓他想到的是,這開關既然在這祭壇的旁邊,那應該是用來啟動祭祀某個環節的重要組成。這時,劉志和抬頭看了看那日晷正上方的那塊石板,難道是?
可能這就是開啟那塊石板的開光,好讓光線打下來,然后折射到這日晷之上,在適當的時間進行祭祀。
現在破解不了這周易八卦,就沒法打開那石板,也就不知道那里面有沒有他們想知道的事情。
這里沒有什么別的線索,只能去往其他的甬道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那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