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上,無論庸人還是偉人究其一生都在刻意尋覓著屬于自己的人生風景。我們羨慕偉人的風景像彩虹、像閃電壯麗璀璨;我們也懊惱自己的風景如肥皂泡般凄涼慘淡。
可是在最初,誰不是懷揣著一腔夢想奔走在前行的路上?!
那年我二十出頭,在南方的一個小鎮打工。小鎮經濟發達,雖然民風淳樸,民性沉毅亢爽,寓文秀于質樸,寄希望于苦干,但受封建制度禁錮已久,亦有閉塞愚昧積弊。加上當時各個工廠三分之二的人口是外來打工之人,工作之余人們沒有任何的娛樂休閑之所。
我是高考落榜后隨著浩蕩的打工隊伍來到這兒的,自詡愛好文學,喜歡看書,是個有想法的文藝青年。于是洋洋灑灑寫了一份萬言書信,大意還記得:在全國這么聞名的小鎮,竟然找不到一個圖書館,一個電影院,實在是小鎮的悲哀,也與小鎮的文明遐邇有些不符。經濟領域拓寬了,更要注重企業的文化內涵。企業在實干講真的拼搏奮斗中,生產出了自己的產品,在走進市場、參與競爭的同時,作為傳播媒介的電視臺,廣播臺等諸多的現代化通訊設施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云云。建議小鎮的領導能從這方面考慮,關注一下人們的精神生活,希望不久的將來小鎮能有自己的電視臺,電影院,廣播臺等。
寫完了,我猶豫著怎么把信寄給小鎮的領導,人家會不會看,信該不該寄走,信里的內容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我拿給舅舅看,舅舅是小鎮上一個公司的廠長,舅舅也很詳細的看了,卻說:想法很好,寫的也很好。不過不會有人拿這事認真的,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抓經濟,我們的目標也是抓經濟。
我又讓公司的一個辦公室主任看了,他和舅舅的話如出一轍:大伙在大搞經濟,你弄這個,別讓人們把你當成另類的瘋子。
于是這封信在我心里糾結了很久終于壓進了深深的箱底。
兩年后小鎮上成立了有線電視臺,沒多久,一份企業內部報刊也隨即誕生了。
那時我在省市幾個報紙刊物發表了數篇文章,作為鎮電視臺的特約通訊員我參加了電視臺的開幕式,看著手里的大紅證書,心里感慨萬分:原本我應該有更高的平臺的,是什么阻擋了我前進的腳步,是什么捆綁住了我飛翔的翅膀?
是一顆瞻前顧后、怕昨怕右的心,心滯留不前了,才會把好多人好多事當成借口,其實無非是自己不敢也經不起碰壁而已。
多年以后我回到家鄉,去市里出差,朋友請客,說請你吃一頓大餐,不貴,但客流量相當大。那天我第一次聽說“過橋米線”這個小吃,那爽口滑嫩、湯而不濁的美感真是讓人回味無窮。“怎么樣,咱兩合伙開一個,你管錢,我負責招攬顧客。”朋友一副躍躍欲試大干一場的架勢,“這是我請你來這兒吃飯的目的,我考慮很久了,相處這么多年,我倆是啥人都了解,干吧,再不干,老了。”
這么多年我們因為對對方都是無欲無求性格也合得來又在一個單位,才成為朋友。真要合作在一起,就要涉及到彼此的利益,將來難免會有沖突,如果真的因為錢而發生爭執而影響了我們的友誼,那是我不愿看見的,何況要是不掙錢,賠了怎么辦?工作也沒了,這個年紀了怎么輸的起。
我拒絕了她的好意。
沒多久她和另一個朋友盤下了街面的一個小店,“過橋米線”開的風生水起。
事情沒開始之前,先把以后可能出現的問題想一下,這本沒錯。錯的是我先想了一大堆壞處,卻讓這些假想的壞處絆住了我的腳,猶豫不前。而有的人恰恰相反,想到了問題就會在以后的事情和工作中盡量避免這個問題的出現,即使避免不了,也是積極主動的去解決問題。
而我卻是那個吃米飯怕噎著一直喝稀粥的人,所以我一直很瘦。
幾年前我去北京參加一個朋友女兒的婚禮,那場婚禮是在一個很豪華的飯店舉行的,會場布置的相當隆重,當新郎莊重而又虔誠的從新娘父親的手里牽過新娘的手時,主持人一番煽情而又真誠的話語讓在座的無不唏噓涕淚。
我的家鄉在中國的北方,這里春冬氣候干燥寒冷,秋夏人們忙于種菜收豆,所以盡管這幾年人們經濟條件好了,婚禮上卻沒有舉行儀式的例子。
“如何成立一個適合北方人結婚的婚慶公司?!”當時我就有了想法。現在的人能掙錢也講究享受,誰不想把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鏡頭留下,或許將來兩口子吵起嘴來,這還是調解的潤滑劑呢。
我從度娘那兒了解了好多開婚慶公司的流程,具體事宜,準備第二天去北京一家專業機構學習,在和他們交流的過程中得知我四十多歲,形象不是太好,普通話沒多少基礎后,他們給出了一連串的質疑:婚慶都是年輕人開的,我們沒有接受過您這個年齡段的人的培訓,言外之意,您就在家抱孫子得了。
我又一次打了退堂鼓。
當我從網上看到摩西奶奶八十歲開始學畫畫而成為聞名世界的畫家的故事時,我才明白,只要你想學,年齡什么時候都不是借口。
其實真正質疑你的不是別人,是你自己首先懷疑了自己,別人的話才可能打爬你。
春節后我在朋友圈發了一條說說:誰覺得無聊,我們結伴去崇禮縣(張家口最好的滑雪場)滑雪。幾分鐘電話被打爆了,這個說:雪這么大,路這么滑,有點閃失不劃算;那個說:前幾天誰誰去滑雪,把腿摔了,腳也崴了,沒準得留下后遺癥。
本來就不堅定的心又穩穩的留在了家里。
再美好的想象不去實現它終歸還是想象,永遠也成不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美國政治家、科學家富蘭克林說過一句名言:死于25歲,葬于75歲。這里所謂的“死”是指激情的褪去、夢想的幻滅、精神的死去。
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選擇碌碌無為還是有所作為,取決于你的行動、勇氣和決心,選擇了你就有讓自己活得不一樣的機會;如果你失去了前行的毅力,25歲就像75歲一樣的活著,那你永遠是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得見自己的天空,
寫到這,我想起了2013年8月登上《超級演說家》舞臺的陳州。13歲,因為一次意外事故,被截去雙腿。18歲,他艱難的學會了用雙手走路,賣報紙、擦皮鞋、收破爛....他干了很多職業,卻一定不再要飯。他說,“站起來不是一種行走方式,而是一種人生態度。”2012年,他靠雙手登上了海拔總和8498米的中國五岳,成為全球“雙手登五岳”第一人。從18歲開始,他登上了全國90多座高山,光泰山就登了13次。汶川地震發生后,他騎著三輪車,行駛了8天8夜趕到地震災區,為災區義演37場,捐了自己僅有的3萬5千元存款。從2003年至今,他已經為希望小學、網癮少年進行勵志演講,演唱100多場,捐出善款50多萬元。爬山、游泳、打球、滑雪,他幾乎可以做到所有健全人能干的事兒。
觀眾評價說,他是最出色的的演講家。因為沒有任何一個演講家的豪邁之詞,能比得上他的真實經歷更打動人。他說,他只是用最真實的感情,講述自己最真實的經歷,希望自己的故事,能幫助更多的中國人找回遺失的夢想。
想到了就去做,有夢想就去追求。看看陳州,想想摩西奶奶——你還有什么借口說不!
路就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