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見面
一想到很快見面，幾個夜晚我都沒睡好。
QQ上約好了第二天我去見她，每個夜晚都充滿了想象的見面場景。
清晨。兩小時高速就越過了三百里距離，我找到了這個城市的K社區。
整八點，陽光灑滿了街道。
她出來迎接我。一副墨鏡遮了她半個面孔。一縷頭發垂下來，笑意掛在嘴角上。
上樓梯的時候，她說聲音輕點，別驚動了鄰居睡覺。
樓梯有點榨。我跟在她后面。她的雙腿穿著緊緊的肉色筒襪，看上去有點冷。
打開門，她遞給我一雙賓館里才有的紙拖。我猶豫了一下，她QQ上說過太愛干凈。
原本白色的紙拖現在是灰色的。我穿好了，抬起頭，開始觀察這個個房子的內景。
南北通透的兩居室。每一個房間一張雙人床，床上被褥趕很干凈，碎花面子。墻上膩子刮得很光滑，將溫暖的陽光反映到整個空間。只有一個房間有一臺電腦，一臺老式電視機，電源線都盤了起來，看樣子好久沒用了。
沒有發現衣櫥，陽臺空間的衣架上有兩件上衣外套，有一件是白色絨毛大領的棉衣。QQ上她經常抱怨沒有自己的衣服穿，說穿的常常是三女兒不要的衣服。
“吃飯沒？我給你下面吧”。她在廚房里面。
“我要的竹葉青你帶來沒有？”
“咱們一會兒買羊肉去吧，你答應給我買的。”
有一句沒聽清，好像是多年沒吃到老家內蒙的羊肉了。
“恩，我先坐上一會兒”我一夜沒睡好，瞌睡蟲兒來了。
她突然從廚房出來了，不知啥時摘了大墨鏡，還脫掉了外套，全身上下的紫色內衣，鼓鼓的乳房突出的地方有一顆誘惑人的東西。
我還在發愣。一小碗面端上來了，熱乎乎的，煮掛面，有幾根鮮艷的綠瑩瑩的菜葉。
“快吃吧，一會兒中午了，我還想趕快買羊肉呢，早市快結束呀”。
“你看我的衣服也很少，哎呀，我的后背癢癢呢，你快撓撓！”
她拉起我的一只手，我感到很不自然。手不情愿的在她背上隔了衣服摸索幾下。
“要不你先吃飯吧。”她笑的很嫵媚。
一碗面吃下去，感覺渾身熱了起來。
“好了，我們去買東西吧”。
“好吧”。
我心里不安起來：“我帶的那點錢不知夠不夠呢。”
2.購物
“你答應我的兩瓶竹葉青酒呢？”她拉著我的手向早市走去。
“在我的挎包里，回來看吧。”面對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想甩掉她的手。
擠過人群，她拉著我來到一三輪車跟前。
車上的大鐵架掛著一條一條的羊腿肉和一張反過來的羊皮，周圍圍滿了指指點點的老頭老太。
“你看看吧，看好了告訴我多少錢。”坐了二十多年辦公室的我，對鑒別羊肉質量是一竅不通。
“這條腿新鮮嗎？多少錢呢？”，“絕對的新鮮，不新鮮不要錢”，
“這條腿七八斤吧，也就百十來塊”。
她的一根指頭越過了老太太的頭頂，小心地撥來撥去，我的眼前呈現著的晃來晃去的粉紅。
“姑娘，咱商量商量，這條腿好，一人一半，估計你一個人要不了這么多”一個老太太轉身問她。“先看看再說，大媽”說完她撥拉另一條大一點的腿，那條腿掛了點白肉。
“噯，咱買這條吧，你不知道，我從小在商都長大，就愛吃牛肉、羊肉，牛肉有點貴，給你省點錢，咱買羊肉吧！我不愿和別人分……噓，買完了趕快回去煮，喝喝你的竹葉青”她眼巴巴的看著我，生怕我走開，又拉我一下。
“好，隨你！”我有點暈，想著趕快找個地方再坐一會兒。
她忙乎著和老板砍價。老板抓起那條大腿稱了稱，最后伸出一個指頭。她向我點點頭，我慌忙從口袋夾層里抽出一張百元遞給那個油乎乎的紅手。
“你幫我提著，太沉了。”
“再買點調料，咱就回去燉肉”她滿臉的喜悅，眼神充滿里期盼。
我不想多說話，心里犯嘀咕。
買完調料，我慢騰騰的跟著她回到了那個陌生的房間。
“你忙吧，我不會燉肉。”我跟她說過，我平時不吃肉也不喝酒。
現在我只想睡一會兒。
“好，你別管了，一會兒我要美滋滋的喝羊湯，品品你的竹葉青。”廚房里傳來啪啪的聲音。
“等吃了肉，咱倆一塊兒逛逛我們這兒的大超市，你看你的衣服太土了，我連一件新的衣服也沒有，好不好？”
“……好，好啊……，你快做飯吧！”
我把兩瓶竹葉青擺在小方桌上。
QQ上，她說她一個人過了三年了，很節約。前夫帶走兩個女兒，啥也沒留下，這套房子是她自己用單位的指標買的安置房。四十多歲了，她只想找個依靠。跟著她的只有三女兒，長期不不回家，正在學美容美發。她也沒啥負擔，希望我能來這里，再找個工作和她一起生活，同時好好的和我一起供我那獨苗苗的兒子上大學。說的多好啊，我想。這次見面主要是互相見見真人，再做最后的決定。
我迷糊中看見她又把外套脫的光光的，一個女人的身形晃來晃去，整個房間的氣氛充滿了曖昧。她不停地說她前夫的不是，隱約聽到的她的前夫把他們朋友的妻子勾走了，這才離開了她。她的前夫差點被失去了老婆的男人殺掉。那個殺人的男人被查出販毒后被判刑十八年。那個男人出獄后肯定不罷干休，尤其是明明是好朋友的奪妻之恨……我呆呆地看著她。
怎么這樣啊，眼前的這個單身女人還有著多少詭異的故事呢。
廚房里傳來嗤嗤的冒氣聲，忽然覺著肉香撲鼻。
她忽然跑進了廚房。
幾分鐘后，她端出了一晚湯。
“我就愛喝這個，你說那么多肉我能吃幾天？……有點麻，放花椒多了”。
“多就多吧，花椒解毒，你們女人不都喜歡麻辣燙嗎？”
“噢，打開就酒吧，我嘗嘗。”她吸了一口湯，吧嗒了一聲。
“沒有杯子，你就用瓶蓋嘗嘗吧”。
她坐在小凳子上不挪身子。
“有點藥味，不好喝，你也不喝，等我慢慢喝吧”。
她拿起瓶蓋，啪地拍了一下，瓶蓋正好蓋在瓶口上。
兩個盛滿泛著青綠色液體的瓶子默默地立著。
“午飯吃啥？一碗面也不頂事，你快餓了吧”。
“不餓，還有一個點就中午了，我想去我舅媽家看看”。
“我也去吧，晚上我和你一起住在你舅媽家。你路上肯定沾了灰塵，我特愛干凈，今天累了不想洗涮，你給我省點事吧，順便到附近的大廈給我買件衣服，好不好？”她在我身邊坐下來，搖著我的胳膊。
“好吧”。我怎么隨口就答應了？
她答應過我的，第一次來讓我住她家。兩個房間，我可以住另一間的。
原本不想讓她跟我去舅媽家的。
她的身上滿是疑惑，還是讓我那八十歲的舅媽把把關吧，況且趕來見面的原因之一就是舅媽也住在這個城市，巧的不能再巧了，還住在K區的對面。
“去你舅媽家先給我買衣服吧，不然丟你的面子呀…..我這么多年了也沒件像樣的衣服……”
“嗯”。
去了我舅媽家，我看你怎么“表演”。
3.偽裝
一路上有說有笑，她一直拉著我的手不放，惹得路人不時回頭。
“就府西商廈吧，那兒有最便宜的套裝。”她盯著我笑。
“我帶的錢不多，你可悠著點……”我心里沒底，還沒決定怎樣，弄得跟女朋友似的。
她的手機嗡嗡的響，我笑，她看我一下也笑。
二樓一家女裝廳。她帶著我直接走向兩排五顏六色的衣架，上面掛滿了像是內衣似的上衣外套，后來專門問同事說是打底內衣。
她直接挑了兩件玫瑰紅的，又挑了兩件深藍色的打底褲。
“服務員，給裝起來一套，一套我現在就換上。算算多少錢？”
“四百二，我認識你，前天你來過的，給個整吧，看你誠心買。”服務員掃了我一眼，一直笑。
還好，我那兩千夠折騰。
她從試衣間出來了，燈光下身形曲線全出來了，紅艷照人。
“這下好了，走吧，可以見見我們的舅媽了。”
快要走到F區舅媽住的那單元門口了。
她突然停住了，“還沒給老人買禮物呢”。
“我把這事給忘了”。我轉身往外走。
她跟上來。“見了你舅媽，我說啥你可別見怪啊！”
“你說話注意點就行，我那舅媽可是心明眼亮呢”
門打開了，“啊，老五呀，稀罕，我說我眼跳呢，快進來！”我在家排行老五。
“有三四年了吧，舅母，身體還好吧”。
三年前我來看過舅媽。我大舅死得早，舅媽守寡快三十年了。
“這位是誰呀，給舅媽介紹介紹。呵呵，是不是你媳婦呀，你是不是又找上了，這下孩子有人給做飯了…..快坐下快坐下。”
“舅媽，這是別人給介紹的對象。”
“阿姨，你好，我住在市里，和您外甥見面相親呢，來看看您。”
“好好，喝點水，餓了吧，我去做飯去，給你們吃糕！”
在這個地區，相親是要吃糕的，舅媽又要按老規矩來。
“不了，舅媽，我買好了現成的。”我把買好的香蕉、包子、花卷、涼菜一袋一袋的擺在茶幾上了。
“啊？你這孩子，怕我不給做飯，這樣以后別來了”，舅媽不高興了。
“不，不是，我，我怕給您添麻煩，快中午了，吃糕挺費勁的”
“下回不這樣了，您老人家甭聽他的。我還想吃點您親手做的好飯呢，有羊肉沒？”她盯我一眼。
“我信佛，不吃肉，你們委屈點，我做的素菜也香呢”。
舅媽轉身進廚房了，一會兒響起鍋碗瓢盆的聲音。
“她怎么這樣啊？”我心里嘀咕。
“你在家叫老五啊，沒個好聽的小名嗎？”
“農村父母沒文化，生下來按順序叫，呵呵，你介意這個？”
“太土了！”
“土就土吧，我跟你在QQ說過的。”
她的手機嗡嗡的響，我笑，她看我一下也笑。
我起來進了廚房，站在舅媽的后面。
“舅媽，我幫你吧，你說做啥吧？
“不用，你和人家好好說話，來一趟不容易。不用你動手。你也找不見個頭緒。我這里亂的…..以后不準買東西，我平時就愛做飯吃的”。“哦”。
“你會做飯，你去幫忙去吧!”我出來悄悄告訴她。
“哎呀，我來是當新人呢，你讓我吃頓現成的，好嗎？再說了，這第一次見面，你就這樣對我呀！”她臉色變了，壓低聲音。
“你問問也行啊”。
“你不是問過了嗎。我都聽見了，不用幫忙。連點肉也沒有啊，我不去！”
“行了，別說了，噓……”
“好熱！我得脫了外套。”
她坐到雙人床上了，玫瑰紅亮得晃眼。
“哎喲，我的背又癢癢起來了，過來，給我撓撓”。她向我擺手。
“你自己可以的，讓我舅媽看見多不好”。
陽光太充足了，房間里有地暖，熱的我開始出汗。
她的手機嗡嗡的響，我笑，她看我一下也笑。
“唉……這事恐怕不成。”我心想。
她一直低著頭，盯著手機屏幕笑。
漫長的一個小時靜默。我有心無心的翻著微信平臺，看能不能找到回家的私車。
“飯好啦！你們別動，馬上就可以了”舅媽端來一大盤黃燦燦的油糕。緊接著涼菜、燉菜全上齊了。
“閨女，甭客氣，多吃點。”緊接著碗筷全上來了。
“快下來吃，趁熱香。”
她緊盯著手機屏幕，挪過來坐在沙發上。
“和誰聊呢，忘了餓吧？”我笑她。手機不斷地嗡嗡。
“好了，我吃呀”她臉紅了。
手機突然發出一陣一陣短促的音樂聲。
“我接個電話，啊”她說完快步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舅媽坐在我的對面，表情很驚訝，看著我。
“等等她，你們怎么認識的？”
“有人網上給介紹的，也巧了，來看看舅母”
“你得把握好機會呀，十多年了，孩子沒媽，都苦哇。”
“恩，我也是覺得該找了，半輩子了。”
“啊？我不叫劉芳，叫慧慧…..”那個房間傳來了她聲音，緊接著聽不見了。
可是她QQ上告訴我，她叫劉芳，“……？？？……”。
舅媽笑著指了指那房間，“你們年輕人呀……要知根知底才行呀”她悄悄地說。
幾分鐘后，她出來。
“不好意思，阿姨，我有個舅舅問我相親的事，問到他了”她指指我。
“好了，咱們吃飯吧。閨女，阿姨給你夾糕，這可是我拿手的活兒，你們要多吃，步步高升，成大事走好運！”
舅媽問這問你哪的，一會兒不停。
這個叫劉芳的女人一個勁兒夸我，我聽得臉熱起來。
她在我的眼前似乎模糊起來，跟我來時的想象和以前聊天的感覺找不到了。
我似乎真的餓了，吃了五個油糕多半盤粉絲拌菜。
眼前的劉芳一個糕還沒吃完，吃菜也是蜻蜓點水的似的，光顧著哄我舅媽開心了。舅媽似乎也忘了這女人的疑問，一個勁兒的笑著搭腔。
“哎呀，阿姨，我忘了鎖家門了。突然想起來。”
“沒事吧，你說的你一個人家里也沒啥值錢東西，不急不急”舅媽勸她。
她的手機一直不停地嗡嗡。她想走。
“家里有點現金，不多，那我也得走了。”
“遠嗎？”舅媽問她。
她正盯著手機屏幕，“我在K……哦，市區那個….不遠”，她隨即抬起頭，避開了我的目光。
她站起來，“阿姨，我必須回去了，你和他好好拉拉家常吧，多年不見了。”
舅媽站起來，“那好，掙錢不容易，回去把們鎖好了再來。”
“不了，明天吧，我再來看看！”劉芳穿好衣服，擺擺手向門邊走去，回頭沖我笑，瞇了一下眼睛。
“那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了。”
“你快走吧，劉芳……”我心里念叨。
門輕輕掩上了，舅媽和我對視一下。
“咱們坐下吧，我來收拾飯桌。你歇歇。”
我默默的坐著，呆呆的。
“老五，你看可靠不？人長得還行，不過這個年紀不用挑了。”
“感覺這閨女哪里有點不對勁兒！”舅媽來回走動。
“舅媽，我再看看，你不給操心了”。
其實我的心已經涼了。
是啊，她哪里不對勁兒呢？
我想盡快回到老家，我打開了手機。
“傻老五，咱倆的事情，明天我再告訴你結果”劉芳這么快就留言了。
明天就明天。
4.真相
睡夢中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兒子的電話，我趕快接了。
“爸爸，你在哪里？你跟那個阿姨的事情成沒有？別讓人騙了。”
“她，她好像不適合咱們家。回去我告訴你詳細情況。”
“我趕快上課呀，掛吧……”電話那頭突然沒聲音了。
正是午休的時間，兒子擔心我。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這個劉芳沒還沒有動靜。
見面前QQ消息每隔幾秒就蹦出來，想念的話說個沒完沒了。
“不會一去無蹤影吧…..”，我又開始迷糊了，“管她呢，先休息好了再說。”
晚飯前劉芳的消息還是一點沒有。
我感覺有點緊張，馬上撥她的手機。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我啪地掛了，“這個女……不會是騙子吧”，再一看手機上的QQ，頭像變成了灰色。
晚飯時，舅媽嘮叨一大堆，最后一句話：“能處得來就處吧，二婚了，只要人品好，不管丑俊，老來老去有個伴”。
“哦，盡量吧”。
夜靜下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
我把所有和劉芳的QQ對話記錄翻出來：
偽笑臉：“你和領導說說，給我找一份工作，我就去找你”
她的昵稱是“偽笑臉”。我也沒問過她起名的原因。
隔了幾天，“工作找好了，你來吧，我幫你辦手續”。
偽笑臉：“你不來，我不去，人還沒看呢，我怎么敢直接去你那里呢？我怕你把我賣了呢…..”
我實在擠不出時間去接她，只能等等看了。
打開一段語音：“我又沒去過你那個破地方，我咋敢？你不來就算了，反正我是誠心的。我一不要財禮，二不要樓房，能行的話登記個結婚證就行。反正你不是說了，我又能上班，你單位上還有家屬樓。多好啊，我的三女兒已經打工了，也不用我照顧，我和你一起供你的兒子上大學……”
我很心動。
“我一個人太孤單了。十歲上沒了媽，十七歲上沒了爹。經人說媒孤身來到這個城，嫁給了一個煤黑子（下礦井）的，我這個女人有福氣，嫁誰誰好光景…..嘿嘿”。
“但愿吧，靠你的福氣，下半輩子不受窮。呵呵”。
“我跟過鼓吹班（民間紅白喜事演出小組織），包過那窯口（小煤礦），那個死不了的男人不爭氣，罷了別人的老婆，差點被殺了…那個人講義氣，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娘仨才撿了命…..唉，苦啊苦”她那邊的聲音哽咽起來……
“別哭了，唉……沒事，以后會好的”。
“你來吧，你來了我跟你去你家，你說你舅媽家也在附近，我也去見見。這樣，你不也就放心了”
“來了住我家，有鋪有蓋的，又有暖氣，將來老了住我這里，城市里生活比你那小縣城方便多了…..”
“來了別忘了，買兩瓶竹葉青，我最愛那一口…..你不會小氣吧？我腰疼這幾天，喝點酒舒筋活血……”
“有個老板認識我后，給了我女兒五百塊錢，還經常帶我去吃飯，也沒跟我提任何要求…..就是有一次，他打電話讓我去一個賓館陪他，正好我去演出，錯過了……后來我打電話，人家還說不認識我。哎，咱對不住他……”
“你們那兒小縣城，有個賣煎餅的和我聊著呢，他老婆跟人QQ聊天，聊跑了，有個15歲的孩子是個癱子，一年掙十多萬，說我要啥都答應……我才不去呢！他還說你的單位不存在，但我相信你。我還上網查了，你單位真有的。你是上班的，咱倆合適呀……”
…….
真實的不真實的，全是她說的，這個劉芳！
我開始一次一次撥她的電話，全是“無法接通”。
扔掉電話，我默默地盯著窗外對面的高樓，那些一格一格的窗子里時而有暗影出現。
一個窗戶燈光忽然滅了，另一個也滅了……
回到家一個星期后，我偶爾無聊的試著撥她的手機，又是“無法接通”。
慢慢的我不再想這件事，把每天的工作計劃得滿滿的，讓腦子盡量不要有絲毫的空閑。
“嗡——嗡——”我口袋里的手機在振動。
公司會議上的老總在訓話。
我悄悄掏出手機，在桌子下面看到了屏幕上“偽笑臉”三個字。
我趕快摁掉，抬頭看老總不停地張嘴，卻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會議完畢我跑到一個墻角處，立即撥她的電話。
“你好，我是D市城區派出所，你認識的劉芳真實姓名叫康娜娜，涉嫌詐騙，已被我們拘了，我們了解到你們見過面，你是受害者，希望你能盡快來報案，配合調查……”。
我的心開始劇烈地跳，跳到了嗓子眼，眼前模糊起來，手機滑了出去，掉在水泥地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