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思君

糖不甜了

還在聽《Lolita》嗎?

那些一幀幀疊放,讓人念念不忘的夏,炙熱的風里纏綿的歌曲,唱給誰聽的啊?

合十的雙手,掌心里細致的紋絡,像極了每一個雨天綠色樹葉上淺淺的葉脈,濕潤綿密。它們刻錄著什么呢?沒人知道吧!

噯,這真是一個漫長的夏天。每一個明媚的清晨,懶懶睡醒,打個哈欠,深吸一口氣,都會感覺到空氣里彌散的淡淡苦澀,一如涼白開極盡平淡之后的乏味。你在背離陽光的窗下讀書,在每一本書,每一個故事里,都看見自己的身影。或許人和人之間真的沒有什么不同。可你還是固執的堅持,他們是他們,你卻是唯一的你。

你親眼目睹每一個夏天轉瞬即變的風景,聽見內心對云朵和自由的向往。你站在麥田邊發呆,然后被飛鳥羽翼振動的聲音驚醒……

那些將要燃盡的夏天,你攥著硬幣為爸爸買啤酒,冰鎮過啤酒涼涼的,透過玻璃瓶顯出澄澈的青綠。你曾好奇它的滋味,偷偷用筷子點點爸爸杯子里泡沫豐富清爽透人的酒液,淺淺一試,入口的盡是苦澀。你低頭皺了眉,卻在抬頭的霎那捕捉到父親眼底漾起的淺笑。多年以后,你也可以像父親一樣聲色不動的大口喝酒,才明白那一抹笑里隱隱的深意。

那些沉悶的夏天,你在每一個躁動的暮色里用目光描摹那些漸深的黯灰的樹影,幻想那是起伏的山巒,石化的巨獸。你在每一個不安的夢里,扮演童話里的角色,那些夢一度真實到讓你不愿醒來,可現實里的你,卻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少年。

你在那些安靜的清晨,去數出水的荷葉,卻總是在一周之后滿眼青碧的色彩里弄混一些確鑿的數字。那時的你,以為這個世界簡單到一眼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卻不曉得那些暗暗生長糾纏不清的塵世脈絡遠比水下潛伏的青碧更加讓人難以明細。

在你的記憶里,似乎所有的夏天,空氣都不安的沸騰,小心翼翼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灼熱的空氣在肺泡里烙出輕微的刺痛。忠實于薄荷味廉價冰棍的你,總是執拗的不愿多說一句話,你躲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暗暗將大人所說的話悉數記住,即使有很多都聽不懂,但你覺得沒關系,只需要先記住就好了。因為大人總是說,以后你就明白了。

你簡單敏銳的直覺告訴你,什么都不要問。因為,很多問題如果問出口,可能會產生更多的疑惑。

你像一樽小口闊腹的泥罐,緊守一些心事和密秘。在一些濕潤美好的季節里從疏影橫斜的水湄盛起白雪和雨水,從青石踏踏苔痕杳杳的小巷藏起槳聲和燈影,從云纏霧繞的山巔聽過風雨合鳴,從風過簌簌的竹林幽篁里聞過泉石清響。然后,你在一個個干涸的夏天,不管經歷怎樣的人生,都如同走在好風好水的景色中。

你在心里留出一個空間,一念風起,清風過處,云生月滿。一念云生,白云深處,霧渺雨酥。

而那些關于寂寞的隱秘,如一本書。你讀過,然后忘記,卻在一些淺淺的夢里又想起。滿紙的心事在微微的鼾聲里,如同花落,飄零成一地錦字。那些憂傷隱秘的念頭啊,像一朵云,漂泊在一些你到不了的地方。那些愛不了的人,某一刻,你將她藏在久遠的回憶里。

可是,你是那么喜歡自由的一個人呀。你是來去自由的遠行客,不驚不擾,不悲不喜。走過她曾走過的路,住過她曾住過的城,路過她的心,愛過她的人。你拾起落的花,看到依舊綠的葉,回想起一頁詩,念起一個人,心比路遠,永遠不到達才是最好吧。

而那些夏天,那些云朵呢?它們去哪了呢?我不知道呢!在通向未來的路上,你可曾邂逅遲來的微笑,在陌生的城市,空曠的天空,哪一片云朵正為你遮擋陽光?

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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