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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寨位于三明市三元區巖前鎮忠山村,相傳古時由十八個寨子組成,因而得名。歷經唐宋元明清這一千多年的風雨的洗禮,這里的古民居依舊傲然挺立,不失為翡翠山城中的一顆明珠。這些古民居若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在講述著一段段悠悠事,它們在這里等待了千年,只等待我們去聆聽。
剛進寨子便可看見一座石橋,此橋從橋墩、橋梁、橋面直至橋欄都是用粗鑿的長方體條石或石塊粗砌而成,最有特色的當屬其橋墩,其形尤如高翹的船頭,整座橋梁平架在這三個船形石橋墩上,遠遠望去,好似一座浮橋,故而當地人俗稱其為“石浮橋”,此橋系元代所建,造型國內少見,稱得上是古代橋梁建筑史上的佳作。
橋基是船頭形狀格外顯眼,不知這是否象征著古寨人民搏擊風浪的不屈品格和一帆風順的夙愿?欄桿有些滄桑了,橋面卻依舊很新,有太多的人和物從上面走過,有達官貴人;有平民百姓;還有那老眼昏花的黃牛,一不小心便踩疼了它,如歷史般沉重。浮橋沒有呻吟一聲,它只是靜默的佇立在那里,和橋下的溪水為伴,和溪邊的浣紗女為友。眼睜睜的看著她們由妙齡女子變為白發老人,流水倔強的流著,發著“逝者如斯”的感慨。
走過浮橋便來到建于唐代的蜈蚣街,長約500米,寬約一米,據介紹:這條小道曾是一條集市,兩邊都是商家店鋪,販夫走卒匯聚于此,商品琳瑯滿目甚是熱鬧,只是隨著時間冷寂下去了,如同叱咤風云的英雄,那傾國傾城的女子,在風流一生后終歸泥土,只是繁華過后的冷寂讓人倍感凄涼。
此刻,漫步在古巷,天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它悄然的下起了小雨。一滴滴雨打在青瓦上,打在石板上,“滴答滴答”,好像時間在走,又好像在彈奏一曲天籟。此時,一位老奶奶在屋子里縫衣納鞋,一針一線縫補記憶的漏洞。偶爾抬頭看看正站在屋檐下用瓢裝雨水孩子們,這不正是我小時候做的“傻事”么?只是今天很少見那天真無邪的笑容了。天空朦朦朧一片,雨水順著瓦片滴落,如同一粒粒珍珠落地,格外悅耳動聽。“撐著油紙傘,獨自走在,走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多么希望能遇見一位丁香般的姑娘”我吟誦著戴望舒的《雨巷》前行,可我不是詩人,也沒有“空階滴到明”的感嘆,我只能就這樣撐著傘,去等待下一場雨的到來。
十八寨文風鼎盛,自古揚重賢重師之風,村民崇尚理教,自宋以后,先后有八十余名學子金榜題名,其中四人中進士。兩三百人進入官宦仕途。建于元代,迄今已有630多年的歷史的四賢祠”,因奉祀宋代理學家楊時、羅從彥、李侗、朱熹四大賢人而得名。十八寨的無數先人均是在此熟讀圣賢書后,走出大山,功名及弟的。
據史料載,歷代的副榜、歲貢、廩生、武生、列貢……濟濟80余輩,特別是陳家祖屋中至今還保留著兩張依稀可見的中榜捷報,就是十八寨人才倍出的最好佐證。建于清同治年間的楊氏“楚三公祠”其廳堂之上可謂是雕梁畫棟,不僅神龕、匾額、楹聯等處的鎏金歷經風雨卻依然光彩奪目;其梁、枋、雀替、門窗等處更是布滿木透雕手法而成的人物、鳥獸和花卉組合,工藝精湛,栩栩如生,尤其是其梁壁兩旁象征四季發財的四盆木花柱,用四種不同的木料雕就,分別為梅、荷、菊和牡丹,據說其可隨季節及濕度、溫度、光彩的變化而呈現不同的色調,雖不得親見,但其木雕盆花之精致逼真,工藝之超凡奇絕,已足以令我嘆服。
小橋,流水,人家。”田園風光也是不容錯過的,一大片菜地,一畦畦十分整齊,綠油油一片甚是好看。菜地旁是一條小河和一座石橋,最讓我的驚喜的是那兩個大水車,他們悠閑的轉著,歲月般不緊不慢,從從容容的轉過轉下秋冬,澆灌出一季季的春華秋實。突然,不遠處升起一縷縷炊煙,炊煙是農村的根,看著總會讓我想起自己兒時在家鄉調皮的日子,在炊煙升起后不久,母親喊著我的小名喚我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