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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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氣涼了,今天的張小若穿著白色的風衣,棕色雙肩包背在身后,黑色的長發像光亮的瀑布一樣批在肩上,一雙眼睛天真中帶點迷蒙。

? ? ? 今天是和林一銘上的第二十節課,也是這學期的最后一節。晚上七點,小若輕輕地敲了敲那門縫里透出暖黃色燈光的門。

? ? ? ? 門開了,小若走進去,首先聽到的是肖邦的《f 小調夜曲》,也是小若最喜歡的曲子。琴聲如輕柔的私語,又如墜落的水滴,林一銘演奏地如泣如訴,小若聽得如癡如醉。直到一曲結束,林一銘從琴凳上站起來,小若仿佛還在做夢一樣。“林老師,你彈得太棒了!”“小若,你知道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嗎?”張小若搖搖頭。“波蘭作曲家肖邦遇見了一位高貴的夫人,名叫喬治桑。他對她的氣質一見鐘情,她也愛慕他的才華。雖然他們因為總總阻礙,沒有走到一起,但他們很相愛,這首夜曲就是肖邦寫給他的情人喬治桑的,表達了他的思慕之情。”說完了,林一銘像是沉浸在一種憂郁的情緒當中,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 ? “林老師,您不開心嗎?”張小若問道,她的臉微微地紅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張小若拼命地練琴,還有幾次,她的夢里出現了林一銘,夢中,他欣賞地望著她。。“我女朋友最近總和我吵架,她不支持我的工作,也不信任我,也許,我沒達到她的要求吧。”“哦。”張小若不知該說些什么。林一銘抬起頭,眼前的張小若,白色衣服,單純的眼神,好像一個小仙女,又好像,她的身上有亮光在閃爍。

? ? ? ?張小若彈起了今天的曲子。林一銘竟然有些走神,她纖長白皙的手指飛快地在琴鍵上跑動著。“你的手冷嗎?”林一銘不經意地握了一下張小若的手,然后松開了。張小若搖了搖頭,心怦怦地直跳。她彈完了今天的曲子,離開了琴房。

? ? ? ?回去之后,張小若回想了一下,林一銘的握她的手,那樣地溫暖。晚上,她又一次夢到了林一銘,他充滿愛意地看著她。醒來后,她想到了那個紅衣女子,現實生活中的她和林一銘,距離是那么遙遠,也許,她會錯了意,只是一場單戀而已。

? ? “ 林一銘教授鋼琴獨奏音樂會”的海報張貼出來,就在今天晚上。小若早早地來到演奏廳。今天的林一銘,頭發用發蠟一絲不亂地梳在腦后,黑色燕尾西裝,領結閃閃發亮。先鞠躬,環視臺下,然后開始演奏,氣質優雅出眾。《革命練習曲》彈得如行云流水,莫扎特奏鳴曲彈得古典莊重,肖邦圓舞曲氣勢磅礴,最后在李斯特的協奏曲中結束了整場音樂會。

? ? ? 觀眾的掌聲如潮水一般地響起,經久不息。前排一個紅衣女子,嫵媚地笑著,上去獻了一大束花,并親吻了林的臉,林一銘看到那個女子似乎很高興。張小若本來也想上去祝賀林老師,突然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后面林一銘又說了什么她也沒注意聽,她一氣之下沖出了音樂廳,沖到了外面黑漆漆的路上。

? ? ?從那之后,張小若仿佛變了似的。除了上課必要的話,她不再和林一銘說一句話。就算有時候在路上遇見,也是遠遠地避著,林一銘似乎也感覺到了張小若的變化。他有點困惑,他知道他喜歡白紙一樣單純的張小若,她那么羞澀、純真、努力。另一方面,他和女朋友麗娜的裂縫也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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