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林
“小五割了自己的兩條尾巴!怎么回事?”
“具體情況小仙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姑姑因為素素的事和太子殿下吵架,一條尾巴是還斷臂,一條尾巴是還煉丹。帝君派我過來,請折顏上神趕緊去看看,尾巴能不能接回去。”
“素素不是早就死了,怎么會鬧到這種地步!當初伽昀來找我,還以為只是普通的鬧脾氣。”
“真真,素素的事稍后再說。”
司命又說:“眼下太子殿下勉強用仙法護著尾巴,怕是撐不了多久。”
折顏嘆道:“唉,沒想到我一念之差,竟造成如今的局面,墨淵知道嗎?”
“本來帝君讓小仙去請墨淵上神,可是姑姑說若是請他,就要小仙的命,小仙不敢。”
“不知道也好,如今他尚在閉關,不可讓他知曉此事,以免分神。我們先去若水河吧!”
若水河
夜華拼得剩余的一點修為,用仙法勉強護著兩條狐貍尾巴。
天樞和伽昀見他面色蒼白,都說替他,被他駁斥了。
“折顏上神!”
夜華倏地癱倒在地,勉強吐出兩個字:“尾巴……”便昏了過去。
天樞和伽昀扶起夜華,見他昏迷不醒,憂心如焚:“君上!折顏上神,救救君上。”
折顏抬手搭脈,嘆道:“他沒事,只是沒了修為護體,多休息幾日便好,你們扶他回去。這尾巴我先保著,無妨。”
青丘狐貍洞
“姑姑,怎么流了這么血啊!”
鳳九泣不成聲,哽咽道:“姑姑,自斷兩尾,能撐回來已經不易了。”
“怎么會這樣,斷尾之痛猶如剜心啊,我這就去找折顏上神,尾巴興許能接回來。”
“不用了,我來了。”
“折顏上神,趕快看看姑姑吧!”
“小五怎么樣了?”
鳳九撲到白真的懷里大哭道:“四叔,姑姑太可憐了!”
“小九,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夫妻吵架,怎么鬧到這么嚴重。”
“姑姑就是幾百年前凡人素素,她打破了結魄燈什么都想起來了。”
白真驚詫道:“小五是素素?!”
“真真啊,別問了,先讓我為她止痛吧。”
紫宸殿
夜華面容憔悴,額頭滲著汗珠,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嘴中喃喃道:“淺淺——”
天君、連宋、央措、樂胥均在一旁,等著藥王的診治。
天君怒道:“怎么會鬧成這樣!天樞,你說!”
“回稟天君,白淺上神在若水河畔自斷兩尾,還君上的情分,與君上恩斷義絕,君上為保其雙尾,勉強用術法護之,極盡油盡燈枯。”
天君憤憤不平:“白淺真是頑固不化,本君明明已經貶了素錦去***道,她還要怎樣。如今這般做,豈不是讓天下以為天族逼得青丘斷尾斷情,完全不顧兩族情誼,太不識大體了。”
樂胥抹著淚,哭道:“我本就不同意夜華娶白淺,三百年前他為了素素受了三個月雷刑,最后還為救她跳了誅仙臺。夜華哪有半分對不住她,她如今想起來了,也拿回了眼睛,還讓夜華如此痛苦。我看斷了也好,夜華還能做回以前的天族太子。”
央措怨道:“好了,少說幾句。”
一旁沉默不語的連宋焦急不安,心道這下是徹底完了,這比三百年前的情形還要糟。
藥王說道:“回稟天君,太子殿下使用術法過度,只需休養數日,再服食些丹藥即可。”
“你務必全力救治太子!”
“臣遵旨!”
青丘狐貍洞
“她那世情劫竟這般苦,折顏,你明知道還定這親,太過分了!”
“你氣糊涂了。當初定親的時候,小五還在青丘,并沒有變成凡人。我也是后來與夜華交談,才發現凡人素素就是小五。”
“為何不阻止這門親,小五也不會鬧到斷尾斷情的地步。”
“唉,一念之差,一念之差。我見他二人兩情相悅,情意綿綿,夜華待她也挺好,便想著再續前緣也無妨,誰料這丫頭性情如此剛烈。”
白真惱怒道:“也怪我,胡亂點撥,在西海時小五說,到了天宮如何如何不順心,看到素錦更是氣不順,我原以為她是吃夜華的醋,告訴她是因為她喜歡上夜華。這不廢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小五見她可不心頭不順!折顏,那尾巴還能接回去不?”
“接回去不難,但是這丫頭脾氣硬的很,我前腳接上去,后腳她就又能割了,你信不信。”
“那怎么辦?總不能讓小五成了七尾狐吧。”
“且用玄冰盒保著,等她氣消了,興許有轉機。”
“嗯,走!”
“你拉著這么使勁干嘛,去哪?”
“去天宮,把這勞什子婚退了!”
“不和你爹娘商量一下?”
“這還商量個屁,我爹娘要是知道了,事情鬧得更大,說不定兩族兵戎相見。”
“好好好,退了,退了。”
白真拉著折顏怒氣沖沖地上了大殿,重重撂下一句:“退婚!”
天君心中甚是不快,明面上還是笑著:“白真上神,此話說的有些過了。夜華與白淺的成親日子定了,婚嫁禮聘也都一一備齊,左不過是小夫妻吵個架,等氣消了就會和好,況且夜華和白淺還有個兒子,為了孩子考慮,還請三思。”
“還三思個什么,那孩子若是愿意留天宮就留天宮,愿意回青丘我們就帶回去,這婚是退定了。三百年前,你們天族不仁不義,是如何對待素素的,天知地知,若是不想鬧得四海皆知,不要再推脫了!”
天君有些動怒,語氣強硬起來:“本君當初也是考慮青丘的顏面,才想逼退素素,誰能想到她就是白淺,本君一再顧慮兩族聯盟的大事,白真上神還請顧慮周全,不可恣意妄為。”
白真眼中閃著怒火,喝道:“天族這是想兵戎相見嗎!”
折顏勸了句:“真真!”,又說道:“天君,白淺已經斷尾斷情,是絕對不可能與夜華再續前緣的,這門親事當初桑籍退了一次,我們再退一次,兩不相欠,天族和狐族即是沒有這一紙婚約,關系依舊如常,若是強行將這兩人綁在一起,怕是事與愿違。”
此時,司命隨著東華入殿,天君起身尊一句:“帝君!”
東華并未理會,對折顏說:“白淺的尾巴接回去沒?”
“她脾氣硬的很,怕是不肯啊!”
東華好笑:“這可真成了這四海八荒白家唯一的七尾狐了!”
“帝君,你還有心情拿我妹妹開玩笑。”
天君說道:“帝君,青丘執意退婚,你怎么看?”
“還能怎么看,都鬧成這樣了,還不退。天君啊,我要是你,就該覺得慶幸。”
“帝君,何出此言?”
東華挑眉笑道:“白淺就是墨淵座下第十七弟子司音,就是你一直想看看她有何資質能得到墨淵的青睞的司音。”
天君大驚失色:“什么?!”
“好在墨淵還在閉關,并不知曉此事。要是知道他寶貝徒弟在天宮受此屈辱,你覺得屆時場面是否十分精彩?”
天君眼神有些飄忽,額角沁出細汗,一個青丘已經不好交代,墨淵上神更是得罪不起,忙說:“既然青丘執意退婚,那這婚就退了,本君仍舊希望兩族世代交好,和平相處。”
白真甚是不屑天君這種吃軟怕硬的樣子,甩袖離去。
折顏忙追了上去。
天君面色陰沉,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