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的,你卻還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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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你的,你卻還我(15)
1

在擁抱郝楓的一瞬吳倩的額頭再次不小心碰到了郝楓胸前的項鏈,那是郝楓童年唯一的寄托。

“你要帶我去哪?”這時郝楓輕輕拉起吳倩的手,“跟我走就是了。”微笑著。

回頭對吳倩說。開啟不急不躁的步伐帶領著吳倩奔向,原本計劃去的另一個方向。“這里是?”一片即將拆遷的廢舊復式樓區。“9年來我一直留戀的地方。”郝楓靜靜地注視著樓區。平靜地說。

“但,我有了你。”

“今后再也不會來這了。”郝楓溫柔地轉身看向吳倩,深情地將其擁抱。全身洋溢著幸福的感覺。可。吳倩的心卻變得更加復雜混亂。

要說嗎?

這以前是她的家,9歲那年她曾在家門口與郝楓見過,要說嗎?吳倩反復矛盾著。那是段現在看來充滿罪惡感的往事。能說嗎?吳倩將郝楓抱得更緊深深緊貼著他的溫度。感覺只有這樣當某些事發生時才不會有變化。

“媽媽。我不會再等你了。”

“如今我有了她。”郝楓深埋進吳倩的緊抱里。認真地喃喃自語。

像是對他素未蒙面的母親說。有了吳倩他從此將不會再在這里翹首以盼。

“媽媽。”9歲那年郝楓無意間在家里的地下倉庫發現媽媽曾經佩戴的廉價項鏈及媽媽留給他的住址迫不及待地沖出門去。郝楓在更小的時候就知道媽媽是被這個家拋棄的可憐女人。

“小少爺聽好了你的親生媽媽不是像他們所說是個壞女人,相反她是個溫暖善良的可憐女人,16歲時就跟了你爸爸20歲生下你,郝家卻沒給她名分與婚姻,最后你爸爸為了鞏固家族集團利益娶了有錢人家的女兒,將你媽媽趕出了家門,他們甚至動用權利剝奪了你媽媽撫養你的機會,你媽媽很可伶長大后要去找她知道嗎?”

若不是年邁保姆辭行前的告知,郝楓可能會被父親及親戚的謊言至今蒙在鼓里。幸好他9歲那年就已知曉真相,義無反顧地沖出家門去誓言要與媽媽在一起。可不幸的是,郝楓起初并沒見到媽媽而是9歲的吳倩。

“搬走了。”

“和她的家人。”當郝楓拿著媽媽的舊地址輾轉找到媽媽的新地址時,阻擋他前行的欄桿內的吳倩是這樣回答的。

“過去住在這的一家已經搬走了,現在我才是這的新主人你聽明白了嗎?”9歲的吳倩語氣冰冷的答。冷到了郝楓的心。然后。

失落的心灰意冷的,離開。但他似乎不太記得,9歲時告訴他這一信息的吳倩的樣子。騙他9年的女孩的樣子。

但吳倩卻深深地,記得。

2

愛與罰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吳倩做夢也沒想到9年后她會愛上郝楓。

那個曾經她憎惡的企圖掠走她最愛之人的垃圾。冷血的,焦急的,一度想把他快速處理掉。

“聽好了,倩倩,你已經7歲了,爸爸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你口中的‘媽媽’不是真正的媽媽是,保姆阿姨。”

多么荒唐。7歲的吳倩從爸爸口中的得知這一荒唐的消息,為什么一夜之間她喊了七年的媽媽會不是媽媽?

這時爸爸從口袋里掏出張陌生女人的照片。

認真地看著她說:“倩倩,這才是你的親生媽媽,在你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林媽媽,只是爸爸請來照顧你的保姆阿姨,但是你剛學會說話就叫她媽媽,怎么改也改不掉,顧慮你年齡小只好暫時這么叫著。”

“但是現在不同了,你已經上小學,而且馬上要有新媽媽。”接著一個年紀輕輕2歲出頭的女人走在爸爸身旁。“倩倩,從現在起她才是你真正的媽媽。”爸爸幸福地看著那女人說,女人也幸福地看向爸爸,唯有吳倩,震驚得想哭,眼淚卻哭不出。

“哇!!!!媽媽,我不要離開媽媽!”

最后還是哭了,當被爸爸拽上要去機場移民到新加坡的轎車時,吳倩撕心裂肺地哭嚎著。

“媽媽!”在被爸爸強行拽上車后,吳倩貼在后車窗看著媽媽呆呆站在原地越漸微小的身影碩大的淚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好似把這輩子的淚都流干了。慘痛的離別。

當林女士再見到吳倩是兩年后,在新加坡,吳倩9歲的時候。

“郝楓,我有點冷,我們回去吧。”這里是吳倩曾經的家,充滿快樂童年回憶的地方,9年后再次站在這里,吳倩同樣百感交集。與郝楓對這里懷有純粹的情感不同,她的純粹在離開這里的那刻便已經丟了。現在的她與當年比更像個魔鬼,在直面純白過去那一瞬,所以想逃離。

可能逃得掉嗎?

只要她還愛著媽媽,愛著郝楓。

過去的罪,遲早會浮現。

“媽媽,我們搬家吧。”9歲時重新回到媽媽懷抱的吳倩,見過郝楓后,騙過郝楓后的第二天。“媽媽,我們搬到屬于自己的家吧。”吳倩拿著父親給林女士大筆撫養費的承諾書,向林女士提議。

“不用,媽媽有自己的錢,足夠買套小房子。”林女士當時頗為感動,心疼吳倩兩年來拘謹成熟的變化,輕輕推開吳倩握著承諾書稚嫩的小手。

發誓從今往后更加疼愛這個讓她憐惜的孩子,把對自己親生兒子的掛念,所有的母愛,都傾注到了吳倩的身上。

吳倩如愿以償地,和媽媽一起離開了這。但9年后。

當吳倩安心地享受著這溫情,規劃未來時。又一個不速之客闖入了她們的生活,這次是郝楓的父親。

“若是林紫怡回來替我轉告他,現在我同意郝楓同她生活。”不巧郝楓的父親找到她時,正趕在林女士去日本學習插花技藝。在沒聯系到林紫之前,暫時告知她現在的女兒由其代為傳達。

很快,郝楓的父親便發覺吳倩并不是個簡單的少女,她當即向他提出個提議。

“你以為我們家是垃圾回收站嗎?”

“自己未成年的兒子被掃毒警察夜店盤查上了新聞,發現對家族聲譽不力,對郝楓同父異母的弟妹成長不力就把垃圾往我們家扔是嗎?”

“別搞笑了。”第一眼吳倩溫柔乖巧的樣子瞬間轉化成不符合她年齡的狡詐,鎮定自若地對郝楓的父親說。

“送他去美國怎么樣,有錢人家的垃圾都愛往那處理。”吳倩自帶說服力地向郝楓父親提議,“離得越遠對對您的影響越小。”

最終郝楓父親稍作妥協,“好,給你一年時間,說服我兒子去美國,郝楓我還是有些了解,讓他離開這是很有難度,所以我多給你一些時日,但日子一過你沒能做到我就按原計劃的那樣把他還給他媽媽,讓他們母子倆一同離開這。”

“好,一言為定。”吳倩自信約定。

“什么,你要說服郝楓去美國,開玩笑你們倆又不認識?”

這件事只有寧寧知道。

“我知道,所以正在想辦法。”吳倩發動她超強的大腦努力運轉思考著。

“要我說,你就心寬點,接納郝楓吧,這樣你會有個哥哥。”

“你希望突然有個可能吸毒的哥哥嗎?”

吳倩的一句話堵住寧寧不太走心的寬慰。

“郝楓,你能告訴我當初警察為什么會在夜店盤查你嗎?”牽著手回家的路上,吳倩突如其來地問讓郝楓略感震驚。沉默不語。

“那我問你,你到底吸沒吸毒?”

吳倩靜靜地看向郝楓,像警察般冷冷盤問。

“沒有。”郝楓的回答堅定如鐵,快速真摯。“我。”也許他還想解釋緣由,但不知何故又有些猶豫。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

吳倩輕輕的話語終止他的徘徊。

“我們之間可以有秘密。”

“我只希望當我有秘密對你時,你也可以原諒我。”吳倩意味深長地對郝楓說。

“不要離開。”

吳倩對郝楓的秘密是。

“放棄吧吳倩,郝楓難么恐怖的人憑什么聽你的去美國,你又不是他的親人,朋友,或者深愛的女朋友。”女朋友,寧寧的一句話點醒了吳倩。她為什么不能做他的女朋友呢?成為他深愛的人。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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