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善|秋葉靜美

記2014年10.1

一片落葉黃,你可能會看到秋葉靜美,也可能會看到干枯的軀體,我開始覺得,心境比心態更能反映一個真實的你。--題外話

2014年后期,正驗證了曾經的惙惙不安,或許有些人總是像我一樣,一切太過美好,就會想到失去時的難過,但真的來臨,你也總會去接受和應對。結束身心疲憊的九月,很想念瑞瑞,畢業3年多,前兩個10/1都是瑞瑞來京,我也總是想著去鄂爾多斯看望瑞的家人,因為不知道會在哪里返程,所以只買了單程票。10、2日上午8:20到達鄂爾多斯,可以說它是個熟悉的城市,但又沒那么熟悉,可總也沒有其他城市那種極度陌生的感覺,或許瑞對我說過太多,而我也曾在四五年前來過這里,蜻蜓點水的滯留2天,所以看著這個空蕩蕩的城市,藍天高樓,整潔的街道,心里只有要見到好友的期盼和小激動,不知一年里,彼此的變化在彼此的眼中是個什么模樣。

躺在可以曬到太陽的沙發上休息,被瑞強制弄醒吃飯,我好像曾經期盼過很多次這個畫面。悠閑的逛街,悠閑的等夜晚降臨,看著湛藍的天慢慢變暗,又被五彩的路燈填滿,這個城市,有冷風,也有讓我躲避冷風的地方。

由鄂爾多斯到額濟納旗里程是1000多公里,我們未曾經歷,所以不知道這會是個什么樣子的路,在召集同行者圓滿結束后定于10/3日上午出發,路線為鄂爾多斯->包頭->巴盟->阿拉善左旗->額濟納旗,S312折磨了兩位司機,一路荒涼500多公里,沒有人,沒有車,兩邊是荒涼的草地,湛藍的天看不到邊,攀巖山路,日頭幾經變幻,照在磚紅的山頭,那種美麗,像是沙漠里的一朵花。我不會開車,所以在瑞和LZZ都很疲憊的時候,我也只能在內心愧疚,中途停留在藏民開的中途旅館中,沒有衛生間,沒有洗漱間,只有2張床,被子,是未洗過的,拼在一起玩撲克,關起門來外面旅客的吵鬧不絕于耳,但這樣,也是一種旅途。我們誰也沒有特意早起去看日出,盡管是絕佳的機會,我有一陣子如此渴望,眼下卻覺得身處其中已是足夠。老歌相伴,繼續行駛在無人區,因為今天就可以到達,彷佛每個人都輕松了許多,進入阿拉善盟,也逐漸能看到幾個蒙古包,飲水的駱駝,草地上的羊群,買賣石頭的小攤,隨手拍出來的照片都好美,但身處其中,美就沒那么突出,是一種遼闊,多過了其他任何的感覺,美只是存在于照片中。記憶里,只能想到遼闊這個詞。望不到邊的湛藍的天和地相接,人和車,房屋都渺小成了一個點,風因為在這毫無遮攔的草原上格外肆虐,但你一點都不會察覺到它的可怕。阿拉善盟的一個特色是石頭,木石,沙漠玫瑰。。。原來那朵玫瑰,那么沉重,耳聞和實際觸摸,帶給你的沖擊力度有著這么大的差別,那一刻,我有著那么一瞬間想著,就這么在無人的公路上迎著風跑一跑,一直跑下去……


大約4日中午正式抵達額濟納,首先讓我們肯定的是八道橋,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那是八道橋,只是終于看到了好多人,路兩邊出現了胡楊,碧水,沙丘,這一切都告訴我們,導航結束,我們到了,這一刻,已經打敗了出發時的種種猶豫,我想著,最難的,是啟程,之后種種,都不再能阻擋你前進了。


240大洋/人 門票,三人疲憊一天終是看到了這一大片的黃,映著這大片的藍,意料之中,卻也總有點出乎之外,門票包含了一道橋到八道橋的所有景點,如果時間充裕,真的想一直走到底,綿延20公里。奈何時間不足,我們下午二點半左右進去,只走了三道橋,乘坐巴士去八道橋沙漠,那里有諸多的攝影愛好者在等日落,有愛好刺激者騎沙漠摩托,乘沙漠越野,我想在沙漠里一直走一會,坐在頂頭看日落地平線。瑞把自己埋在沙子里,這一刻,是安靜的??晌覀兌贾淮┝颂俚囊路]有完全等到日落地平線。哦,忘了那個小姑娘,在我們初入這里的時候有景區舞蹈隊在跳民族舞蹈,我想摻摻熱鬧,跟著胡鬧了一通,事后被一個陌生的小姑娘褒獎,她很認真的對我說“姐姐你的舞跳的不錯哦”,那一刻感覺真好啊,旅途中,嘗試點新鮮的東西,遇到點新鮮的事,發現一個新鮮的自己。





燈光下的胡楊林像奔放的大火

經過那段千里路,就覺得額濟納旗這些燈火,已是繁華,吃著暖呼呼的火鍋,似乎能忘了剛才那三個找不到來時路的傻瓜,折返幾次,問路幾次,都得到了好心而錯誤的指示,為此小伙的感冒加重了,瑞得了感冒,只我一人無事,也是源于我沒有那份開車的疲憊吧。找旅館的時候,聽到的基本就是算你便宜點,1000塊一晚上吧,最終還是選擇的給我們指引路線的一個當地人的家里,雖說不是正常旅館,但相比前一夜,已是足夠好了。

順序總被打斷,因毗鄰新疆,這里也有很多哈密瓜田,我倆想著去偷個瓜,專門找了個路難走,看著快荒涼的瓜田,誰想著我倆在爛瓜堆里挑挑揀揀的時候,背后轟鳴一聲“姑娘,干啥呢”,我們只能呵呵,沒有資質啊,就露出可溫柔的臉問“大爺,您這瓜怎么賣?”5快一個的瓜,我們挑了三,趁大爺鉆進玉米地的檔口,順了個西瓜,后來驗證,沒有一點熟的跡象啊~

經歷了S312之后,再也不想原路返回,初步定了繞烏海銀川回鄂爾多斯的路線。第二天的行程也是一個上午而已,驅車去黑城和怪樹林,目前黑城怪樹林,紅城等都是通票,150/人,門口距離黑城17公里。若說你對歷史毫無興趣,那么黑城對于你來說,只是個沙堆,土墻,四周綿延的沙漠,如果你熱愛美景,怪樹林對你來說只是一堆枯木死尸,你看不到它未死的靈魂和掙扎的形態。日后,該是做足功課,才能去探訪一處古跡。


胡楊枯枝


往返2500多公里,可實際游覽時間也只一天左右,沙漠沒有去,航天城沒有去,居延海沒有去,看了這個城市的生活狀態,看了夜晚燈光下如火燒般的胡楊林,看了藍天下綿延的沙丘,這個城市,是額濟納旗。有一個地方,哪個攻略里都沒提到,但我卻覺得是不可錯過,額濟納博物館,每個地方的博物館都是一個很好的歷史承載體,所以,你去,記得在去黑城的路上,有額濟納博物館。

回城途徑的無人區跟來時路貌似不是一段路,風景無異,總也無法分清,一路開到烏海,累慘了瑞和lzz童鞋,而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為嘛我不開車也好累……午夜住進錦江賓館后去喂肚子,這個時辰只有燒烤可吃,晝夜極大的溫差,讓我們覺得一點點的溫暖都是奢侈,但終是落定。2點多躺在床上胃痛的無法入睡,很是想家,卻不知道想的是什么,那些元素,已再是無法拼湊,那份想念,反而像是空想。

到這,已算是額濟納旅程結束,驅車在烏海市轉了一圈,第一印象是典型的中小城市,鄂爾多斯跟其比較,人還是太少了。


到家,日頭照進房間,只一種感覺,終于可以洗澡了。翻看瑞的一些舊物,很多記憶跟著跑來,這些東西,像個旗幟,見證著我們每個階段的成長。

鄂市建設的著實華麗,沒有擁擠,沒有臟亂,沒有堵車,車上游覽了一圈康巴什,如此建設,比太多大城市都要好太多,也許下一步,這座城市該想著怎么讓這座城市更有內容。

愈是不舍,愈是留戀,縱是太感性,分別才這么難過,感情帶給你美好,也帶給你難過,曾經看過Inge的《Old Ladies》系列插畫,很是感動,我想我們老了,可以一起做更多的事情,背著孫子偷喝酒,不辭而別去搭車旅行,一起深夜狂歡,吵架鬧別扭翻看過去的種種……這些年,友情,不再只是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


最后一站,也是未曾計劃的一站,呼市,待過四年的地方,去拜訪小季,雖然我們在他面前從來都不這么稱呼。他們夫婦一直是我們心里愛情方面的標桿,身邊人有太多愛恨離別,幸好總有些溫暖來與這些抗衡。要是汪在就好了,要是明天不用上班就好了(回來之后才覺得,要是知道明天何去何從就好了)。未曾去工大,可一些記憶已是排山倒海,小旭已經長大那么多,時間,在這幾年,飛的太快……

回到北京,反而有些陌生,看著深夜躺在地上蜷縮在角落里的環衛工人,竟是心疼,我想,很多時候,我們心疼的不是這些人,而是自己愛著和關心著的人,曾經所受的苦。不知道明天該去哪里,不知道未來會在哪里,但這是我曾選擇的路,我只能相信,明天會更好。

我們貪戀放空,或許是因為現實沒那么美好,總覺得人腦子里,心里,感官上,有很多的開關,你來控制它,有些可能已經生銹,比較鈍,需要你加把勁。

日頭照常升起,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未來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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