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了外太家,總少不了把狗子大黃身上的虱子捉上一捉。外公外婆他們住的離外太公有幾步距離,雖然白天都在一起吃飯,但是晚上不在一屋睡覺的。家里養條狗不指望它看家護院的,平時有人來示示警,增添幾分熱鬧也好。
農村養狗很隨意,不像城里的狗精心飼養,有時還會讓狗子在主人的床上撒野,外太公不愿意把狗束縛起來,一般等狗子養熟了,便讓它在庭院里撒歡,不分冬夏,狗子都是睡在院子里,身上比較臟。外太公他們平時都在地里忙,有時間了也就是給它洗個澡,很少會給狗子捉虱子,每次都是我或者表姨們過來才會給捉的。距離上一次來隔了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了,我想,這么久了,大黃身上的虱子不知道該養得有多肥了,到時候沒個把時辰都捉不干凈。
午時的太陽尤為熱烈,打在身上,火辣辣的,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熱浪,走在路上,感覺熱得都快喘不過氣來。到外太家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先灌上幾杯苦冬茶,苦澀中帶有回甘,連著喝了基本才止住渴意。跟外太公嘮嗑了會,就去給外婆搭把手,等忙活完都快接近傍晚了。
搬了張凳子跟外太公一起倚在屋檐下,感受著涼風習習,前面有條小黑狗在院子里使勁地撒歡,這時才注意到,剛才進門似乎就只有這只小黑狗吠了幾聲,沒見著大黃。我轉頭向外太公問道:“太公,大黃去哪啦,進門這么久好像一直沒見著它呢”。
外太公有些耳背沒聽清楚,我靠近他旁邊,又大聲重復了一遍。這次他聽明白了,說道:“哦,你說大黃啊,大黃年前就不見了,它啊,太喂吃了,應該是給人藥走了” ,“還有大喵,不知在哪吃了放料的食物,死了”,“…我磨了粉兌水給大喵喝,撐了幾天還是不行了…”,“唉,只只都咁喂吃…”
聽完我有些愕然,原來大喵也不在了呀,大大喵外太公養了也有三四年了,本來還有一只老貓的,但是那只老貓年歲太大了,外太婆走后沒多久,老貓也走了。大喵算是老貓的孫子吧,它跟大黃兩只可以說物以類聚,吃東西賊兇的,養得膘肥體壯的,經常在家吃飽了,還會在外面吃頓野食回來,可能也沒想到會在吃上面丟了命。
大黃大喵沒了后,院子冷清了不少 ,小黑狗是舅舅過了年抱回來的,說還是要養只狗,不然院長空蕩蕩的,太安靜了。外太公說還有只小貓咪是前些天三姑婆抱過來的,還沒養熟在后廚房綁著呢。我去看了眼,小貓來到新環境很局促不安,啞著小嗓子時不時在“喵喵~”叫喚。外太公說,過兩天就不用綁了,差不多養熟了,跟狗子相處得也可以。他感慨道:家里少不得要有只貓才行,家里的老鼠這幾個月太猖獗了,神臺上的東西要老換,白天也大搖大擺的。這兩天小貓“喵喵”地叫感覺老鼠都安分了不少。
小黑狗挺能撒歡的,這個人那里湊湊,那個人旁聞聞,性子很活潑。看到它時不時在我旁邊晃悠,忍不住手癢,想把它的毛擼上一擼。我問外太公有沒有給它捉過虱子,得到否認的答復,我就忍不住手癢了,等它再湊過來,出其不意按住它,小黑狗也不怕人,讓我按住了撲騰幾下,就隨我上下其手了。
插進它的毛發里細細摸尋,果不其然,身上濃密的毛發里有著不少的虱子,我讓弟弟給我拿張紙巾過來,把逮到的狗虱按死在紙上。可能還沒人給它逮過虱子,捉出來的虱子肥得很,不知道狗子怎么忍受著身上的癢通使勁撒歡的。小黑狗似乎很享受有人在它身上摸來摸去的給你逮虱子,不用我按著就乖乖的躺在那里不動,任我在它身上翻來翻去的給它逮虱子。小黑狗身上的虱子又多又大,紙上按滿了尸體,弟弟在旁邊“嘖嘖”稱奇。給它逮了大半個小時,才沒在它身上還摸著有,小黑狗見我沒繼續摸它了,從地上爬起來,小短腿又開始滿院子亂竄了。
我去洗了手,不多時就準備開飯了,小黑狗聞著飯菜的味道,也不到處跑了,就在桌下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