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源琪琪
你身邊有長的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你留意過他們的不同嗎?
⑴工程師曹赫
這天,來到我咨詢室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濃密的眉,高挺的鼻,迷人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雅的氣質,連男人都會覺得著迷。
“你好,洛醫生,我叫曹赫,很高興見到你。”他反客為主地說著,然后友好地伸出右手擺在我的面前,我握了一下他的手,感覺到強勁有力。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一般來這里的患者都會有某種恐懼的心理,而我們的開場白通常都是由我發起,今天是個例外。
他抽回手,優雅的坐下,雙手有意識地將敞開懷得西服合攏一下。我幾乎看不出他有任何病癥。
“說說你的問題吧。”談話中我必須把握主動權。
“我,呵呵,我沒什么問題,只是我的女友非說我有暴躁癥,聽都沒聽過的詞,我呢,只是為了她不每天叨叨,一會你隨意寫寫,我把病歷拿給她看,就完事了,我沒病。”最后三個字他拉長音說道。
“既然來到這里,就算是有緣分,可以隨便聊聊,至少,介紹一下自己。”每個來這里的人都說自己沒病,如果那么輕易相信他們的話,我還要不要工作了。
“好!你可真稱職!”他的表情很不屑一顧。
“我叫曹赫,是一名高級工程師,一家上市公司總經理。”一邊說著,手隨意的摸著手腕上的手表。
“高級工程師?我聽一個朋友說現在這種證很好買,是吧?”我用疑問的語氣問道。
當然,我是沒有這樣的朋友,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女友曾反應他有暴躁癥,而暴躁癥與易激惹、病理性激情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易激惹雖然也表現為遇到刺激就產生強烈的激動、憤怒、與人爭吵等情感反應,但并沒有明顯的情景性,所以它可能會在任何場合都可能發生,且不會主動加以控制,常給外人一種惹不得的感覺。病理性激情則是一種短暫而強烈的、伴有沖動行為的情緒爆發,來勢兇猛而殘暴,可傷人、毀物、縱火,常伴有明顯意識障礙,事后多不能回憶。而暴躁癥卻不同,它有相當的情景性,也就是說并不是在任何場合都會顯露出這種心理問題,有時候在陌生的環境下,患者即使被激怒,為了維護自己的氣質和自尊也會隱忍,所以往往只有親人才會發覺。
我等著他的回答,哪怕他將我打一頓,我也能夠下結論。
只是他笑了笑,搖搖頭,依舊很不屑的說,“隨便你怎么想了,無所謂,我能到今天的地位,估計一張假證是辦不到的。洛醫生,看來你是有其名無其實。”
他的質疑反倒讓我有些憤怒,這是一個自負的男人,他被現有的光環籠罩著,已經忘了真實的自我。
“曹先生,我肯定是沒有你成功的。”我笑一笑說道。
“那是自然。”說著,眼睛看向別的地方。
“那,說說你的家庭吧。在這里,所有的談話都會是秘密,我們不會泄露任何患者的秘密。”我決定從他的家庭成長環境入手。
“家庭,談家庭做什么?你問這個做什么?你是不是一個些什么?”他的語速明顯加快,而且伴有些許的緊張。
“沒什么,就是隨便聊聊,聊聊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這可是你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沒有父母,他們不配做我父母,我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就這樣。”他匆匆說完,腿向椅子的一邊傾斜,像是想要馬上離開。
“好,今天就到這里吧,隨時想說什么就來告訴我,很多事,說出來,會舒服很多,而我,會是你最好的傾聽者。”說完我沖他一笑,他的眼神突然有些迷惘,但是卻什么也沒說的轉身離開了,我知道,他還會再來的。
⑵曹赫的弟弟曹然
從那天起,曹赫一直沒有來我的診所,而我也是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感到有些失望。
“下班一起去酒吧吧,我知道一個新開的酒吧,很純潔的那種。”張方開玩笑的說道。
“你還會去那種很純潔的酒吧嗎?”我壞壞一笑。
“洛醫生,平時看你很嚴肅,我都不敢靠近,原來你還挺……”小張捂著嘴偷偷樂,自從上次她表姐的事發生了,我好久沒怎么和她說話,因為我覺得愧對她的信任。
“今晚一起去吧。”我沖他們兩個人說道。
“好呀好呀。”小張迫不及待地說道。
“看不出小張還是個奔放的女子呀!”張方開玩笑地說。
說話間便到了下班時間,我們三人匆匆吃過晚飯就來到酒吧。
酒吧在一個小巷深處,不經意都不會看到,這個酒吧裝飾奇特,但是直覺告訴我很不舒服,倒是沒有其他酒吧那么混亂,酒吧中央有鋼琴、吉他、架子鼓等可以讓你即興演奏的樂器,大家各自坐在自己桌前,與戀人或者朋友喝酒聊天。看的出,來這里的人不那么俗套。
“唉,洛醫生,你看那是誰,那不是那天來診所的那個,那個叫什么呢?”小張指著對面桌子喊到。
“噓,小點聲,能聽到的。那不是曹赫嘛。”張方示意讓小張聲音小點。
可是聲音還是被他聽到,他走過來,沒穿西服的他看著有點放蕩不羈,準確的說有點吊兒郎當。
“你們,認識我?咱們見過面嗎?”說著打了個手勢,似乎從來沒有見過我們。
“你好曹赫,我是洛兮,幾天前剛見過的。”我伸手示意和他握手。
“洛兮?不認識,我不是曹赫,我是曹然,曹赫的弟弟。”說著把手伸向我,一模一樣的人,但確實不是同一個人,他謙卑的俯下身子,雙手握著我的手,完全不像曹赫那么自傲。
“抱歉,你們兄弟倆長的太像了,幾乎,一模一樣。”我不可思議的說著。
“恩,我們長的很像,性格卻截然不同,既然你們是曹赫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這是我的酒吧,今晚你們免單,但是前提是你們去中間演奏一曲,如何?”曹然比曹赫可愛多了。
“好呀帥哥,我去吧,我會彈鋼琴。”小張說道。
別說,小張的琴談的真不錯,聽得我們都入迷了。期間,我還是特別想詢問一下曹赫的情況。
“我是你哥哥的心理醫生,我想問一下,你們的父母?”作為醫生,我還是想吧曹赫的問題搞清楚,我示意讓曹然告訴我些什么。
“我們的父母?我哥最介意的就是別人問我們的父母,他應該不會告訴你任何關于我們父母的事情,那是他的恥辱。我們的母親,是個小姐,和父親生下我們后便打算好好的過日子,只是那時家里太窮了,母親什么也不會,父親也沒本事,根本養活不起兩個兒子,所以母親又開始了她的老本行。父親知道后,開始酗酒,打母親,打我們兄弟倆。有一天,父親竟然帶回一個女人,她看起來很年輕,很純潔的,但是他們倆卻當著母親和我們兄弟倆的面同居了,母親整日郁郁寡歡,最后丟下我們兄弟倆自殺了,那個女人因為害怕離開了父親。父親的酗酒越發的厲害,幾天后,因為強奸一個女學生而被捕入獄,因為之前飲酒過多,最后死在獄里,我和我哥相依為命長大。這就是全部。”曹然說著,聲音有些哽咽,猛地喝了口酒,點起了煙。
我能理解曹赫為何不提他的父母,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個人非常努力得來的,而他需要的,不是錢,不是名利,而是別人對他的尊重,或許他小時候,不知道遭受了別人多少白眼和冷漠,所以現在的他必須和那不堪過去的一切畫個句號,永遠不再提。
而曹然,或許沒有曹赫那么優秀,但是活的也算瀟灑,他抽煙喝酒不講究生活,也不介意別人怎么說他,自己開心就好。
那晚,我讓曹然給曹赫說一聲,抽空去我的診所一趟,希望他唯一的弟弟說話他還能夠聽得進去。
⑶他的行為很奇怪
再見到曹赫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后了,他還是那么神采奕奕。
我仔細觀察他和曹然,真的長的一模一樣,不知道的真的以為是同一個人,只是生活習性太不同。
“我看到我弟弟留的紙條,你見到我弟弟了,他沒對你說什么吧?”雖然很鎮定地說,但是眼神還是流露出害怕聽到真相。
“該說的都說了,你還有想補充的嗎?”我回答他。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還叫我來干什么?我很忙的醫生。”他的態度依舊是那么不屑,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你的女朋友和你分手了吧?”我問道。
“你怎么知道?”他很驚訝為何我會這樣問。
“看來確實是分手了。”因為我注意到他中指的戒指沒有帶,但是卻有一個深深地印跡,說明他之前一直天天帶著,那么為什么突然不帶了?對于像曹赫這種對事極端認真的人,對待感情也是如此,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分手了。
“她總說我有暴躁癥,說我喝了酒打她,我那么愛她,怎么可能打她。她說她受不了了,他受不了什么了。”他說話的語氣語序甚至都出現了錯亂,雙手舉起,還微微地顫抖,眼神渙散,全然不像剛進來時候的樣子。
我從抽屜拿出煙,給他。
“我不能抽煙,聞都聞不了,謝謝。”他一邊用雙手搓臉,一邊回答我。
突然,我感到有什么不對勁,他不能抽煙,聞都不行,可是他身上明明有濃重的煙味。我沒有多言,和曹赫聊了一會便讓他離開了。
曹赫離開后,我在桌前思考,小張走進來,“怎么了洛醫生?”
“我覺得有些地方很奇怪,說不上來,比如,他說他不抽煙,不僅不抽,而且聞都不可以。”我還沒有說完,小張打斷我。
“不可能,他身上這煙味,可有段年頭了,和曹然的差不多,對了,洛醫生,你有沒有問道他用的香水呀?”小張反問我。
“香水,沒有啊,真沒有注意。”
“他和曹然用的香水味道也是一樣的,這兩兄弟,不僅長的像,連身上的味道也一模一樣,真是神奇呀。”小張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托著下巴思考著。
“洛兮,楊警官來找你了。”張方帶進一個穿著公安制服的男人。
這個男人,我再熟悉不過了,我的發小,楊帆,刑警隊隊長。
⑷與你有關嗎?
“老洛,你這家伙,我不來找你你也不找我哈。”楊帆抱怨地對我說。
“楊警官,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準沒好事!”楊帆這個家伙,隊里只要遇到難題就來找我麻煩,我學的是心理學,不是破案。
“最近咱這個區發生好幾起強奸案,受害人多是年輕女性,品行還算端正,沒有任何錢財損失,案件多發生在凌晨前,地點多為監控死角,上頭已經下達命令,讓三天破案,洛洛,你幫我吧。”說完盡然又使出殺手锏,撒嬌。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撒什么嬌,有做的筆錄嗎?拿來我看看。”我伸手向楊帆要。
“你知道的,筆錄這種東西是不可以給外人看的。”我剛要把手收回來。
“但是,你洛兮要看,我是必須要給滴。”說完把一沓紙遞給我,自己坐在沙發上喝茶。
“從犯罪心理學角度,我能給你解釋的不多,罪犯應該是個成熟男性,對于年輕少女有種病態的報復,他,不是痛恨所有的女人,他甚至不痛恨小姐,你去查查被害人一周,甚至一個月晚飯后都去了哪里?事件既然發生在凌晨前,那么必然當天她們都沒有早回家,去了哪,做了什么,查一下,必然有相同之處。”說著,我把筆錄遞給楊帆,他慌忙跑過來。
“好嘞,我這就去。”
之后我和張方還去過那個酒吧,我希望能夠碰到曹然,然后和他聊聊他哥哥,可惜都沒有碰到。
楊帆的辦事效率出了名的快,很快就把我的疑問一一查清了,我看著他的記錄,一個熟悉的字眼出現在我面前,是曹然的酒吧名字,她們都曾經去過曹然的酒吧,怎么可能這么巧,有種不祥的預感迎上心頭。
⑸根本沒有曹然這個人
我告訴楊帆酒吧主人的哥哥是我的患者,并把他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下,楊帆也對這兄弟倆有所懷疑,我決定和楊帆去拜訪一下曹赫的前女友。
經過多方位的打聽,我們來到一個高檔住宅區,看的出,曹赫的前女友出身富裕,并不像傳說的那樣是看上了他的權利和錢財。
“你好,請問是林笑笑家嗎?”我問道。
“是的,我是笑笑的媽媽,請問你們是?”一個和藹的中年婦女,腰間系著圍裙。
“我是刑警隊的楊帆,有些問題需要問一下林笑笑,她在嗎?”楊帆辦起案來總是這么嚴肅。
“我們笑笑很遵紀守法的,警察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女人明顯有些詫異。
“阿姨,您別誤會,我們是來問笑笑有關曹赫的事情。”我急忙解釋到。
“小曹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不可能的。”說著女人示意讓我們進屋說話。
“笑笑出門幫我去藥店買藥,一會就回來,你們先坐。”女人邊說著邊給我們倒水。
“阿姨,您不用忙,您能和我們說一下有關曹赫的事情嗎?”我繼續問道。
“小曹啊,我也不是很了解,之前笑笑帶他來過家里幾次,是個有禮貌懂事的孩子,聽笑笑說,就是脾氣太壞,可我和她爸爸都沒看出來,沒辦法,孩子們的事,我們做父母的不好多干預啊,我們笑笑和他沒緣分呀!”
“阿姨,您聽過曹然這個名字嗎?”
“聽過啊,不是曹赫的弟弟嗎?見過幾次,和曹赫長的一模一樣。”
“那……”說話間,進來一個美麗的女子,想必就是林笑笑吧。
“媽,這兩位是?”林笑笑帶著笑臉問道。看的出,這是一個如陽光般的女孩。
“這兩位是警察,說來問你點事。”林笑笑母親慌忙站起來把林笑笑拉到我們面前。“知道什么可如實回答呀!”笑笑媽警告笑笑。
“哦,知道了媽,你快去休息吧,藥在我包里。”說著坐在我的對面,眼睛直視著我們。
“林笑笑是嗎?我們來是想問你有關曹赫曹然的事情,希望你可以配合,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楊帆正經地說道。
“我不知道你要問什么,我和曹赫是大學同學,畢業后就來到我的家鄉,他說他沒有家,所以我們就打算在這里扎根。曹赫是個很努力的人,最初交往的時候,我并沒發覺他的不對勁,只是后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他很不正常,我也說不出他哪里不對勁。甚至后來他竟然突然告訴我自己有個弟弟,我問他為什么之前不早告訴我,他竟然說忘了,總之類似的事情很多。這些年,和他在一起,我太累了,累到這段感情我已經無法堅持了。”說完,林笑笑喝了口水,我能看到她濕潤的眼眶。或許她也曾經以為自己遇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她也曾隱忍,也曾付出,但是當她在曹赫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時候,她才絕望了。
“那,你了解曹然嗎?”楊帆繼續問,絲毫不顧及人家女孩子的心情。
“或者說你覺得曹然這個人怎么樣。”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怪不得楊帆到現在也找不到女朋友。
“曹然?我單獨見過他幾次,說來也奇怪,他們兄弟倆從來不會同時出現,曹赫說他和弟弟性格太不相同,幾句話說不到一起就開始吵架。可我不太信,我覺得他們兄弟倆經常見面。”顯然,林笑笑對曹然很不了解。
“為什么這么說?”
“女人天生嗅覺敏銳,曹赫從來不抽煙,不會噴香水,但是身上卻有和經常出入酒吧的弟弟一樣的煙味和香水味。這不讓人奇怪嗎?不過現在對我來說,也無所謂了。”林笑笑說著聳聳肩,攤開雙手。
“那你覺得他們兄弟倆有什么不同,或是說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我婉轉地問道。
“聲音和樣貌都完全相同,但是處事風格和性格完全不同,曹赫雷厲風行,做事專注,不茍言笑,而他弟弟截然相反,吊兒郎當,不務正業,聽曹赫說還和很多女的糾纏不清。”
“和很多女的糾纏不清?”我小聲地嘟囔道,心中的疑惑涌上心頭。
“好,林小姐,謝謝你的配合,有什么需要我們再來拜訪。”我和楊帆起身往門口走去。
“對了,有一點忘記和你們說了,曹赫有酗酒的習慣,每次喝醉了就會砸東西,有時候還會打我,只是有一次他喝醉了,我聽他說最終他會被曹然害死,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和楊帆走出林笑笑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們決定去酒吧,會會這個曹然。
來到酒吧的時候天色已晚,酒吧里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唯獨不見曹然,我走到吧臺詢問,“你們老板怎么沒來?”
“先生,老板已經兩天沒來了。”
“能聯系到他嗎?”
“先生,我只是在這里打工的,我不清楚。”
我和楊帆無奈的走出酒吧,這時楊帆的手機響了起來。
“什么?什么?你確定?查仔細了?好,我知道了。”我能猜到,大概是出什么事情了。楊帆接完電話,神情緊張,用手捂了一下嘴巴,然后雙手插在腰間。
“警局的同事幫我調查了一下曹赫曹然,根本沒有曹然,曹赫的身世是對的,但是曹赫的父母自始至終都只有曹赫一個孩子。他們走訪了當年的鄰居,也證實了這一點。”
“沒有曹然這個人?不可能啊,我見過的,我在酒吧見過,跟曹赫長的一模一樣。”我眉頭緊鎖的回答道。
“等等,一模一樣?連氣味都相同,我明白了,那根本就是一個人!曹然就是曹赫,根本沒有雙胞胎弟弟。”我恍然大悟。
“什么呀,你在說什么?他干嗎要假裝兩個人啊!莫名其妙。”楊帆很不解的問我。
來不及解釋了,快,通知警隊的人,我們去曹赫家。
⑹結局
我們一行人來到曹赫家里,破門而入,,曹赫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絲毫不見往日的風采。
“曹赫,這是我們的逮捕令,請跟我們走一趟。”
“該來的,還是來了。”曹赫站起身來,伸出雙手,隨著“咔嚓”一聲,曹赫這輩子都將被鎖住。
半月后,楊帆找到我,他告訴我,曹赫因有精神疾病,暫被關押在本市精神病院治療,因為童年的記憶,他恨透了那些表面純情,實低賤的女人,他利用幻想出來的弟弟,替世人懲罰那些晚歸喜歡勾引人的女人。
我為這樣一個青年才俊,就這樣在現實中迷失了自己而惋惜。
回到診所,我拿出曹赫的病歷寫到:
曹赫,知名企業總經理,高級工程師,患有嚴重人格分裂癥。曹然,曹赫幻想出的弟弟,替自己去做心里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患有人格分裂癥的人群,他們總是妄自尊大,而又極易產生羞愧感和恥辱感。此類障礙的患病率可能高于精神分裂癥和其他人格障礙。此類病癥發病誘因多因早年生活經歷和之后所處環境影響。簡單來說,這就好比一個身體里住了幾個靈魂,原來的那個人格是主人格,主人格一般是依賴性強的,遇到自己承受不了的事于是分裂出別的人格。主人格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沒有其他人格出現時的記憶。當其他人格出現時,主人格幾乎就變成了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比如曹赫煙味直接無法接受,但是曹然確實個大煙鬼。這類病癥對于社會安定有很大影響,一經發現必須立即治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