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曼徹斯特》:走不出的泥潭、藏不住的創傷

《海邊的曼徹斯特》是部從頭到尾讓人覺得冷徹心扉的電影。影片的整個基調都是那種抑郁、沉悶的氣氛,人物不停地爭吵,有種不休不止的架勢。倘若用一句話來概括觀感,即: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道暗傷,無法痊愈,且對外不可言說,只能在夜深人靜時自啖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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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講述了一個人因為某一天晚上喝醉酒,神志不清,在壁爐里放柴火時忘關門因而導致家里發生火災,其幼小的兩女及剛出生的兒子都被大火無情吞噬。妻子僥幸逃出卻無法原諒他,與他離了婚。主角在自殺未果的情況下遠走他鄉,直到某一天,其兄因病去世,他才返回故土回來安置兄長的后事。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兄長在遺囑里委托他做自己16歲兒子的監護人。他猶豫再三,最終只做了幾個月的監護人。期間,其侄與其發生了多次的爭論。爭論最大的是侄子想留在當地,原因是這有他的好友、樂隊及女朋友;而主角也不曾妥協,最終將監護人的身份轉移給好友,再次遠離這個勾起他傷心往事的地方。其侄也未曾反抗,即使舅舅將他委托他人照顧,想留在當地的想法還是在其內心占據了主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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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了,就會一直碎著。這是影片始終貫穿的主題,沒有我們想像中的快樂結局,主角最終并沒有走出原有的陰霾,重新振作起來。故土勾起他的只是傷心的回憶,帶給他無盡的痛苦。火災發生后,他曾在警局企圖開槍自殺,未果。遠走他鄉后,意志一如既往的消沉,性格暴躁、孤僻,酒吧買醉,與人干架不一而足。回到家鄉后,更是睹物暗自傷心,那些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不停地在他腦海中回閃,心中的愧疚感不時泛出。雖然兄弟留有遺囑,委托他照顧自己的兒子,但從影片中他猶豫再三的表情和與其侄子的數次爭論,都可看出,他并沒有妥協,放不下過去,對充滿各種悲傷回憶的故土沒有絲毫留念,一心只想逃離。一言不合就在酒吧干架的暴躁性格下是不輕易外露的憂愁,冷漠的外殼里是解不開的心結和撫不平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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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最讓人觸動心弦,幾乎落淚的一幕是其與前妻偶然碰見所進行的對話。前妻希望與他共進午餐,緣由是為當年她對他說的很多不顧及他心理的過分話語而道歉。她這樣說道:“我的心已經支離破碎,已經無法愈合。卻沒想過你的心跟我一樣,都是支離破碎的。而我現在已經不用背負,而你卻要……”男主連忙說是自己的錯,神態局促,慌張不安,最后一走了之,并沒有回應前妻。當初的無心之失卻讓兩個人至今不敢面對彼此,一個再嫁他人,并再次生子;一個遠遁他鄉,住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做著修水管的累活。多年過去,誰都沒有完成救贖,傷疤仍然鮮艷地掛在內心深處的某個位置,無法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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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有時一旦產生就可能成為永久性的記憶。可誰不曾深陷泥潭過呢,走不出陰霾的痛苦、釋懷不了的情感注定會無時無刻不自舔傷疤、自啖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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