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空破從六扇門掌使完美化身為翼王府的新任管家,一邊挑剔地管管王府中的仆人和侍從,一邊安排防衛、設置機關來對付慕頤風,想想還真是能者多勞。
“姐姐,我們為什么非要搬到小鬼這里來?”言千曦無聊地半躺在床上,房內三個翼王府的丫鬟正在整理布置房間,言千凌在一旁若無其事地翻看文書,回想起上午在園中的一幕幕。
在討論完景點后,言千凌和夜傾寒兩個人又和之前一樣無言地繞著小徑走著。這時,一旁不甘被忽視冷落的小王爺夜未疏來上一句:“七哥這幾天陪疏兒一起住,好不好?”
言千凌正猜著冷默的奚王爺到底吃不吃夜未疏撒嬌這一套,沒想到夜傾寒點點頭,然后轉過頭笑對言千凌說:為了更方便后日的破案,言姑娘也來疏兒府里住下吧。”雖然夜傾寒溫和地說著這句話,但語氣卻是讓人沒有拒絕的余地,況且眼前的這兩位她都得罪不起。?
然后,言千凌剛一回府,夜未疏就派人來把東西搬去他的翼王府。
“在這挺好的,方便后天的行動,你也多了個小伙伴,不是嗎?”言千凌依舊看著手中的書。
一旁的丫鬟們收拾好后便合上門退下了。
沒聽到回答,言千凌抬起頭發現千曦已經睡著了,幸許是累壞了,這幾天跟著自己跑來跑去的,“呼~”,房內只剩下言千曦勻緩的呼吸聲。言千凌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把被子給千曦蓋好,然后出門了。
十六的晚上,天上月亮特別亮,把路上言千凌的影子慢慢拉長。言千凌順著洛水河岸走,皎潔的月光灑在水面上很美,讓她的心也平靜下來,這幾日她總是感到莫名壓抑。
“洛水河柳下的街景?”言千凌看著腳下的這條短街,沒有耀眼的燈光,沒有熱鬧的人流,甚至連店鋪小攤都沒有,只是點點闌珊燈火……
“這條街在兩年前被拆了,那時候我臥病在床不知道,沒來得及阻止!”夜傾寒站在盡頭的一棵柳樹下,斑駁的樹影籠罩著他。
“物是人非,也許是改變不了的。”言千凌沒有走近,就停在原地,兩個人相隔十幾步,周圍很靜,剛好可以聽得到對方的聲音。
“這條街還很熱鬧的時候,我在這遇到了一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夜傾寒的聲音嘶啞低沉。
“王爺?”言千凌很疑惑他為何把他的事告訴她,她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女子。
“只是言姑娘和那丫頭面貌有幾分相似。”他的聲音有些許顫抖,“卻不是她!”
言千凌沉默了一會兒,安慰說:逝者已去,王爺……”
“她還在世。”夜傾寒淡淡地補上一句。
“………”
“鐺~鐺~鐺”遠遠聽到打更的聲音,三下,說明已經到三更了。
“回去吧,天已經晚了!”夜傾寒轉身向言千凌伸手,但隨即又放下了,只說了句:“言姑娘以后不要在晚間獨自出來了,雖說是在京城,但治安未免會有些疏漏。”
“謝王爺關心。”言千凌實在猜不透這個王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來京城前,她查過許多官員王候的事情,性格、喜好、經歷……但對于眼前的這個奚王爺卻知道得少之又少,線人只說他多病臥床,極少出門。但從現今看,夜傾寒似乎并不只是那樣,他似乎經常出門,就比如此刻他們所在的這條街。
第二天清晨,用早膳時沒見到夜傾寒,倒是看到有幾個御醫匆匆去夜王爺住的院子。
“姐姐,是奚王爺生病了嗎?”言千曦嘴里還不停地嚼著飯。
“……我去看看,小曦你先吃。 ”言千望著外面。
昨晚還以為他身體沒有那么差,不料今天就加重了,難道是昨晚受了風寒?言千凌沒察覺到自己心里竟有點著急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