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離我的長篇公路小說 《絕對光年》完稿已經快一年了,現在回想起來,常常覺得小說寫作的過程,猶如踏上一條無人的不歸之路。偶爾能從道上拾取些鮮花點綴,也還是避免不了沿路的荊棘纏傷。
一部小說的鑄造過程,注定融合著血和痛,能沉下心,忍受寫作的苦悶,并寫出忠于自己內心的文字,這個過程,猶如思想上的十月懷胎,一字一句,都來自不易。
早在2016年環游中國的旅行中,我便著手把這段奇妙的經歷,以殷實的文字記錄下來。那時候,只有書名 《絕對光年》被確定下來,其他的故事和情節,總是在創造和遺棄當中來回折騰,我想表達的,和實際上能表達的,常常有出入,不是故事情節有漏洞就是邏輯不順。那時候,我無畏且自信地對自己說:沒關系,你還沒開始動筆,真正動筆之后,所有問題都會引刃而解。
直到我旅行結束,回到家中,打開電腦,打下第一個字時,我才發現,這不過是萬丈深淵的第一步。成功環游中國后,膨脹的自信心,在無比龐大的故事情節面前,常常顯得不堪一擊。我開始發現,醞釀小說和書寫小說,完全不是一個維度的事情:前者只靠想,后者除了想還要寫,而且不光要寫,更要寫得好看,寫得有趣,寫得入心。即便動筆那會,我只是想寫個20萬字左右的小說,而不是成稿的50萬字。
環游中國后,迫于經濟的壓力,我重新回到了職場,面對新的崗位和人生規劃,小說寫作,逐漸成為一種無形的負擔,產出和收獲,在崇尚金錢的世界里,永遠處于一種失衡的狀態。唯一值得慶幸的,也不過是文檔中,不斷增長的字符數,他們開始緩慢的生長,可我依舊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否能長成我期盼的樣子。
寫作的過程,其實是一個戰勝自我的過程,創作早就退居下位。堅持,有時候,是為了證明自己;有時候,又是為了表達自己,他們輪番上陣,在漫長的創作過程中,激勵著我,鞭策著我。
那時候,我常在心里對自己說:你都成功環游過全中國了,四萬公里的路都走過了,還擔心區區的幾十萬字的小說嗎?現在想想,這種阿甘精神,也純屬自我麻醉,畢竟環游中國和寫作,完全是兩碼事,不可相提并論,試問宇航員如何和長跑運動員比拼誰能走得更遠?比不了。
在寫作的過程中,我意識到,作家是為數不多還保持著尊嚴的職業,只是這種尊嚴,大部分時候都是孤芳自賞的,而且孤獨。寫作的路途,從屬作者本人,無法被分享,當初身邊幾個好友得知我正在寫一部長篇小說,他們除了贊嘆一聲之外,無法給予更多的支持和幫助。像恩格斯無償資助馬克思的可歌可泣的故事,畢竟是少數。作者一人,在文字的戰場孤軍奮戰,才是大多數。
這讓我想起我最近寫的一首詩:
所謂的孤獨/不是成為廣闊的草原上/唯一的一匹馬/而是發現自己/其實是地球上/最后僅存的一匹野馬
當然,發現自己是僅存的野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有成為努力奔跑的野馬,才能賦予身為野馬最光榮的價值。而一個寫作者的最大的價值,也就是寫作的本身,不是因為寫作者的身份才寫作,而是通過寫作成就我們自己本身。
這種思維上的改變,在很大程度上,幫助我度過一個個寫作的難關。我開始思考寫作賦予我的意義和價值,也開始用“心”的力量,書寫自己的作品。這個時候,故事的情節如高山流水般自然舒暢,人物之間真摯的感情也多次讓我深深哽咽,差點讓我相信,寫作者一旦真誠所至,自有文豪附體。
談了這么多感悟,或許對其他寫作者的幫助并不大,每個人的寫作狀態各不相同,我的困惑,不一定是其他人的困惑。因此,接下來,我更想分享一些,寫作時會面臨的痛點,或許這才是最能幫助寫作者。
1.寫作時間的分配
《絕對光年》的寫作,持續了將近一年,50萬字除以365天,理想狀態下,平均下來,每天也要耕耘千來字。可是,實際寫作過程中,會面對無數的挑戰和誘惑:加班,社交活動甚至疾病的困擾,都可能會打斷辛苦醞釀的寫作進度。我一直很反感網絡上流行的XX天寫作速成班,華麗的假象,常常忽略了每個人實際的情況。除了天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速成都只是一步登天的玩笑,踏踏實實擠出時間來寫作,才是最有效的。寫作的耐心,往往更值得推崇。對我而言,下班之后,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夜晚的時間,都在電腦前度過,一晚上不短也不長,擠個兩三千字,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不是寫幾十萬字的長篇小說,那么一個月堅持下來,寫完一部10萬字的小說,根本不是什么艱巨的事情。在平衡好工作和生活的前提下,周末把休息和娛樂的時間騰給寫作,那自然更好了。要相信,現在所犧牲的,總有一天,會轉為人生最重要的收獲反饋給你。
2.避免寫作的疲憊
除非是寫網文,不然,每天寫作,除了會把自己掏空,還會陷入一種寫作疲累,輕者劇情難以推進,重者還會出現難產。這個時候,要學會果斷地休息,看看電影,遛遛狗,打打小游戲,補充內在的能量也是很重要的。但是,中斷的時間,不能過長,一兩天可以,但超過一個星期以上,則會有反效果。當我超過5天不寫作,便會對作品產生懷疑,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沒寫好,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寫完等等。當你在補充能量的時候,也可以繼續思考接下來的寫作內容。總之,肉體可以休息,但寫作的心態可不能休息。
3.良好的寫作心態
良好的寫作心態,應該要心平氣和,心無雜念,因為寫作的過程,精神要高度集中。被老板批評導致一整天郁郁不樂的時候,千萬不要寫作。不要以為,把個人情緒通過寫作發泄,會幫助你寫出更好的作品,那只會把你心里面的垃圾,都投射到作品上。另外,如果你不是李白,海明威或者菲茨杰拉德轉世,最好不要酒后寫作。這年頭,酒后寫作常被奉為創作的捷徑,大概也是誤會了杜康的真意。
4.面對反饋的心態
我是寫完全本小說之后,才放到簡書上連載,因此,我不畏懼別人對某章節的批判(也慶幸幾乎沒有)可大部分的小說寫作者采用邊寫邊連載的方式,可能常會因為讀者的意見而左右自己的創作。小說作為一門藝術,本來就和其他藝術創作一樣,有人喜歡,也有人會不喜歡。如果撫心自問,你寫的東西,是從你的心里走出來的,那大可不必理會。刻意迎合讀者,不應該是一個作者需要去做的事情。當然,我還是建議大家,在小說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再進行連載,一來有點存貨不至于斷更引起讀者的不滿,二來你會更關注小說接下來的走向,畢竟你總不能每次都回頭再修改。
5.適當階段性的獎勵
在我寫完 《絕對光年》的初稿之后,我獎勵自己1個月的休息時間。期間,我補完大堆的美劇和幾個大制作的XBOX游戲。之后,我才回到小說中,進行第二稿的修改。與此同時,每逢突破10萬字,我也會小小地獎勵一下自己,例如去吃頓好的犒勞自己,或者買件自己喜歡的小東西。總而言之,我會適當地給自己一些階段性的獎勵,避免投入產出的失衡。但是,不要反過來,給自己設定諸如不寫到xx字就不xxxxx之類的難題,只有正向的反饋才能激發出動力,刻意的阻攔只會事與愿違。
上面的感悟和提醒,來自漫長且艱辛的小說創作過程。可是,如果要我用兩個字來總結,那就只有“堅持”二字。
堅持寫自己想寫的東西,成功的創作,也就離你不遠。
共勉。
最后,我想在這里誠意地推薦一下簡書的《更無用的寫作課》http://www.lxweimin.com/nb/26337419 (本人也在寫作課中繼續學習)更多的文字寫作技巧和方法,四大導師的精心輔導,絕對會讓你的寫作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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