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收藏",濁某肯定是沒資格的。先不說孑然一身而未曾有過一件藏品,就性格而言也屬于小氣、刻薄之類。讓濁某花成千上萬塊去買個不能吃不能用的藝術(shù)品,是萬萬使不得的。
然而作為一名“閑人”,內(nèi)心總是話多,不自覺地想要嘟囔兩句“收藏”的話題。圭臬肯定是不能了,戲論以助娛樂還是可以的。
記憶里有關(guān)收藏聽過的嘉言,有馬未都先生的一句,“在文物面前,我們都是過客”。
言下之意,哪怕是“收藏”,我們也并不能真正擁有一件“藏品”,隨著時代的流遷,一代代人會消亡,而藏品也會在一代代人手中流傳。我以為,此言有歲月之寬博。
然而自古有言“亂世黃金、盛世收藏”,現(xiàn)實里更多的是種種有關(guān)“收藏”與“暴富”的謠言與神話。人們?nèi)缤^江之鯽一般進(jìn)入收藏的潮流之中。得意的少,失意的多。與此我有一點自己些微的見解。
我想收藏的價值在于紀(jì)念的意義。路邊隨便一塊砂石就有上億年的歷史,可見過有人小心翼翼地將其收藏起來嗎?因為砂石沒有紀(jì)念意義的緣故。
擁有紀(jì)念意義的東西都是美好的、能激發(fā)人向上的事物。比如大氣磅礴的書法,比如精雕細(xì)琢的玉器。因為人們見到它們都會歡然,進(jìn)而恬淡少爭。
如此說來,一件藏品,最不應(yīng)當(dāng)?shù)木褪怯媒疱X的價值去衡量。那樣就成為了一種買賣,和世間人們?yōu)榱诉^活而販賣大米、鞋子,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當(dāng)然了,如果真達(dá)到了此種境界,收藏也就成了一種“無謂的操勞”。只要世間美好的事物存在,自己就能因此歡然,自不必在乎美好的事物是否歸我所有,又何須種種幸苦去“收藏”呢?可惜此種境界濁某是拍馬也及不上。
退一步來說,“收藏”演變成了“收藏與投資”。因為我們想要得到,所以事物有了價值,可以用金錢去衡量。
這樣漸漸然衍生出了魚龍混雜的收藏品貿(mào)易圈。在這其中有純粹喜愛藏品的良人,也有只是為了賺錢的商戶,更多的則是喜愛與賺錢兼而有之。
如果收藏大部分是因為純粹的熱愛,那么他便不會過于浮躁,而是身心都樂在其中。通過“收藏”而去“謀利”的心反而不重,這樣反而會顯得更明智,更容易從收藏的投資中獲益。
如果收藏大部分是因為想要“賺錢”。此時的“收藏”就漸漸彌漫上了浮躁的氣息。一件藏品動輒千萬上億的成交價太惹人眼紅,進(jìn)而促進(jìn)了通過“撿漏”而“一夜暴富”的賭徒心態(tài)膨脹。
二手市場上五塊錢買個碗,隔天一千萬賣出去。這樣的故事雖然不切實際,可它足夠誘人。
也正是因為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太多,竟然讓騙子們利用,催生出了一個產(chǎn)業(yè)。
先是故意認(rèn)定別人的藏品是千百萬的寶貝(實際上一文不值),進(jìn)而提出要幫人拍賣賺錢。想一夜暴富的人聽了自然心花怒放,由此就著了騙子的道。騙子們借口鑒定費(fèi)、拍賣費(fèi)之類的問受害者要錢,錢收到了,所謂的“拍賣”自然而然就沒了下文。
如此的“收藏”,已經(jīng)全然與“美好”、“風(fēng)雅”無關(guān)。
再一次引用馬未都先生的一句話,“在藏品面前,我們都是過客”。言下之意,要恬淡從容。
我覺得要讓“收藏”回歸“收藏”本身,回歸到對美好、向上事物純粹真摯的歡然之中,如此才能算作不辜負(fù)收藏者的一生。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