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推理小說,因為它們會讓閑散的大腦活動起來,但我也愛所謂的嚴肅書籍,如歷史著作,哲學文章,只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易,一厚本嚴肅書籍,n年過去了,喜歡的篇章,還是喜歡,不愛的段落,依舊不愛,如這本“無韻之離騷”《史記》,屢屢翻閱,只不過,什么本紀、世家等等,從當年初讀,就一掠而過,到今天依舊一翻而矣,唯有列傳能津津有味地品嘗再三,既為商君結局而扼腕嘆息——變法強秦以霸天下,最終落得車裂其身,族滅其家,改革者之難,千年之前,亦可見矣,難怪魯迅先生曾說:在中國,搬動一張桌子,都可能引發一場血戰。亦為刺客列傳而動容,豫讓的“眾人遇我,我故眾人報之。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一句話:別以為給了俺兩棗,就能要俺以命相還;而書荊軻,一曲“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忠臣烈士更是躍然紙上。
全書中,尤以“太史公曰”最為耐讀(當然其曰,是否合乎今人口味,有待商榷)。
棄本紀、世家等,喜列傳,估計應該是有幾分“沖進冬宮,在象牙床上打幾個滾”的行為,來表示輕蔑貴族們的平民心態作祟吧。
民國時,有古文、白話之爭,余生也晚,不能親睹,但一句“逸馬殺犬于道”,恐比“狂奔的馬,將過路的狗踩死于道路之上”言簡意賅吧。
當然,不是說文言文高明,白話文低劣,小子才疏而學淺,實不敢妄論,只是個人感覺:兩種文體皆有妙處,均不可廢。
北島、舒婷的朦朧詩,開一代之詩風,引一時之潮流,可誰又敢說唐詩宋詞,是扔進歷史的糟粕?!“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已有千年,不依然傳頌?!
故,一部《史記》,雖常讀亦常新,可百讀而不厭,當然還是我喜歡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