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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閑散,平日乘班車穿梭城市之間,間或休息之時蝸居陋室之內,常慨然而嘆,悲青春之虛度,哀生活之索然。
幸三五好友比鄰,雖分處兩地,尚可往來而小聚,然各為前程之故,聚少而離多。
今與友相約,忽聞有一好去處,遂喜,欲往,心大快矣。
天未曉,雞未鳴,吾等眾人踏夜而行。至雄關腳下,天色大光,風起而寒,碧天而藍。沿簡徑徐行,途遇家犬相戲,眾人樂焉。
至雄關環繞之中,長城登臨之始,留念而紀之,眾躍躍乎欲試。常言一鼓作氣,再而衰,遂先啃難啃之骨頭,自西而上,皆因勢陡階高路長之故耳。
想吾獨坐于室內近兩年之久,學識未長,肥腩已現,突遭此之數,勢不能久耐。未及數十階,氣已長出,嚯嚯有聲焉,腳步聲震耳,咚咚然,提足若重,舉腿為艱,仰視臺階之盡頭而不可得,心下惶惶然恐不能至。
忽聞隊長號山羊者于后方呼喚,使我助一玲瓏美眉背包不得有誤,美眉者,天鵝也,遂許而同行,力量倍增焉。 ?
沿階而上,石階高低而不平,然雙腿已呈機械慣性,或階高而礙足,或階低而踏空,心大怨前人工匠,修城本為御敵,自己人何必難為自己人,累后世人受此不白之罪。
居高憑欄遠眺,但見群山險峻,蜿蜒數里,頗感氣勢磅礴,然隆冬之季,草木皆灰,稍顯遜色,及盛夏繁茂之時,必現疊翠之極致。
登高已極,遂轉而向下,遇國際友人團體,問而得知,彼相約來華,車行數日至偏僻處領養兒女于先,再登城至此于后,竊名之為跨國尋子臨時登山隊,念小兒年幼即流落他鄉,出口為父母創匯,悲乎哉?然今吾輩欲出境而不可得者眾也,幸乎哉?多想無益,唯愿好人一生平安耳。 ?
天已過半,眾于避風之處清剿囊中物,或站或坐,期間,有女名冰島魚者散喜糖兩度,其一尚可,而其二為何耶?且間隔不過盞茶工夫,眾人稱奇,個中緣由不得而知,奇哉,怪哉。 ?
沿東墻起伏而向下,勢漸緩,然汗如雨下,雙腿僵而不彎,形甚異。人奇之,問曰:腿疼乎?答,不疼,唯顫耳。眾人笑。途中遇岔路,友竟追魚而去,置吾于不顧,遂嘆世態之炎涼,男女之有別焉。
吾嘗盼游樂于四方,然時機均不相合,且欲投而無門,無奈至極焉,今有此一行,頓覺豁然開朗,從者只知其名,未知其人,皆因機緣而聚成一處,與世相隔,獨樂于行,人生之大快,余喜不自勝。遂以陋文記之,玩笑之語,切莫認真,一笑而過可也。
后記
翻出近十年前的文,尤記得當時游玩回家后難掩興奮,連夜手書一鼓作氣完成此文,不論文字本身水平如何,至少我自己是滿意的,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