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臺山朝圣——完成“大朝臺”,頂得上五百年的修行

圖注:五臺山臺懷鎮

不登山不知山之高,不登山不知山之險。這一日,我是一個朝圣的人。朝圣是一個人前往自己信仰的圣地或其它重要地點的旅程,是一次具有靈性意義的探尋。在朝圣的過程中,感覺自己像唐僧取經一般,不斷加深了對“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的體悟;一路上說服自己、磨練意志的不斷堅持前行,讓朝圣路上的我能夠“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罷艱險又出發”。

來五臺山之前,一直以來對五臺山的印象是佛教圣地——文殊菩薩的道場,并且位居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首。但似乎只有真正走進它時,才更明白它的與眾不同,以及路途的艱難。時常聽聞去西藏朝圣的人,要面對川藏線變化無常的氣候,時而風暴,時而飛雪,甚至會遭遇山體垮塌。不過,我想就是這樣經歷了千難萬險的朝圣路途,才讓人的意志磨練得更加堅強,心靈得到凈化。

一般人所提五臺山,只是指去五臺山的臺懷鎮景區。朝圣的人則不然,他們有小朝臺和大朝臺之分。只上臺懷鎮的黛螺頂朝拜稱為“小朝臺”。走遍五臺山的山路,朝遍五個臺,拜過五個臺頂的文殊菩薩,稱為“大朝臺”。大朝臺是朝圣者們永久不變的心愿。據說,完成大朝臺,頂得上五百年的修行。

在五臺山“大朝臺”朝圣,雖然比不得川藏線的艱險,卻同樣需要很強的忍耐力。要用一天半的時間在五臺山幾個臺頂之間徒步穿越,走上四五十公里的山路,時而平坦,時而陡峭,時而烈日當頭,時而風吹雨淋,并不是易事。

圖注:在五臺山大朝臺的戶外驢友們

高原反應絕非青藏的專利,如若體質不佳,在五臺山也會出現高原反應。剛朝到北臺葉斗峰,聽聞說同隊有兩個女生已經在寺廟里躺倒,因為出現了高原反應。在幾個臺頂之間行走,會出現一會兒爬升幾百米,一會兒又下行幾百米的情況,這種高低的反復變化,會讓一些人難以適應。無獨有偶,我朝圣歸來后,將線路介紹給女同事,不料她來五臺山同樣出現了十分嚴重的高原反應,天旋地轉,頭暈惡心,埋怨稱我讓她吃了苦頭。

氣候多變是五臺山給朝圣者的另一個阻礙。五臺山的氣候不僅寒冷,且十分多變,因此又被稱為“清涼山”。雖然這里緯度與北京大致相同,但氣候特征卻和大興安嶺相近,全年平均氣溫為零下4度。在我朝圣的路途中,登臨北臺葉斗峰,霧氣彌漫,能見度不足十米,隨后風雨交加,雨后的山路給朝圣的人增添了困難,泥濘濕滑。第二次進行大朝臺的朋友告訴我,第一次她來五臺山朝圣時,天氣較冷,走到中臺翠巖峰下時,鵝毛般的雪片驟然飄落,煞有一種“胡天八月即飛雪”的架勢,才真算領教了這里怪異的氣候。此前,也聽聞有驢友講述五臺山歷險記,由于臺頂間距離較遠,中途沒有休息場所。趕上大霧和風雨大作,辨識不出路,而氣溫的快速下降,導致體能迅速下降。最終幸好碰到老驢友,才帶其脫離了險境。

朝圣除卻艱難之外,更多的是收獲。這種收獲似乎是圣地給予我辛苦朝圣的獎勵。正是因為路途困難,才知道堅持的可貴。在獅子窩的寺廟掛單投宿時,遇到了一個同樣來掛單的外埠僧人,他說自己每年都會來五臺山的五個臺頂走上一圈朝圣。因為我當時剛經歷了一整天徒步朝圣的緊張辛苦,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朝圣途中,我還遇到穿著藏袍的僧侶和我打招呼“扎西德勒”。我十分感慨西藏的僧侶還跑如此遠的路途來朝圣,真是足夠虔誠。原來五臺山是國內唯一的漢傳佛教和藏傳佛教交相輝映的佛教道場,這也是能夠吸引藏傳佛教徒們來朝圣的因由。

圖注:五臺山籠罩在夏日的蔥蘢之中,白色是供行人走的道路

一路上的風景,是朝圣帶給自己的額外饋贈。沿途山坡上是典型的高山草甸,覆蓋著綠茸茸的植被。多云的天空里,太陽曖昧得時隱時現,投射出羞赧的光線。當我遠遠地望到中臺翠巖峰時,臺頂的寺廟建筑周圍有淡淡的云氣盤旋,這不同于北臺時的霧氣迷蒙,而是云帶環繞,并有金色的陽光投射到中臺的金瓦紅墻之上。在辛苦地趕了五個小時山路后,看到如此曼妙的中臺景象,我第一感覺是它符合我腦海中對瑤池仙境的想象。

途中,還看到了不遠處山坡奔跑的小狐貍,褐色的皮毛,對人有著天然的警覺;花牛在山坡上悠然自得地或站或臥,偶爾會馬匹穿越大路;雄鷹時不時地在天空上盤旋一圈。我不禁會想,在這臺頂上待久了的動物,是不是也會沾染上些靈氣。

來五臺山朝圣,不知道千回百轉地繞了多少的山路,經歷著霧起雨落和雨住天晴的交替。在行走中,為了完成一個目標,無論艱難險阻。始終不變的是前行的信念,心中的問題隨之被回答,奇跡往往是執著者創造的。沿途風景美麗,不能成為停留的理由;路上泥濘難行,也不能成為停滯不前的借口。朝圣,是受到鼓勵、為了自己的心靈益處進行的一次拜訪。(文/呂文龍)

圖注:五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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