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過太多的情歌,看過太多的情書,見過太多的分別,可不論多少次提到愛情我總是會想起你――趙同學。
我在很多年后常常深思愛情最真實的模樣,兩個人對坐,一碗面吃得也歡喜,又或者陽光下的籃球場,被光芒包裹的我們,又或者怒目相對的時刻,鋪天蓋地的謊言,連萬物也跟著面目可憎。
然而,你為何偏偏不是其中一種,偏偏不是。
十年,我有多久沒有見過阿趙,就有多久惦念著她的好,甚至她的不好。
逃過所有的劇情,她那么普通,黃辮稀疏,眉目清淡,雀斑點點,坐下來的時候甚至沒有光芒巧合的勾勒她臉龐的輪廓。
那時候,她大約只有十三歲,不愛說話,幾乎沒有朋友,常常被一句玩笑的話弄得紅眼睛。我隔著窗戶偷偷看她,大多數時候她都趴在課本下偷看言情,也有時拿著一個包子吃得歡快。
我當時很難解釋那樣的心情,等到能解釋了,心底卻是一片難過。
想想看,阿趙那樣的姑娘實在好騙,好騙到讓我有時候于心不忍。她答應我的時候答應的很容易,眼睛在看我時閃著有細碎的光芒,自此她就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究竟帶給過她什么,恐怕我們自己也說不清,只是我始終覺得愧疚。
我記得我教她接吻,她吻的笨拙,臉龐緋紅,眼睛忽閃忽閃地眨,我說不對,要閉著眼,她聽從,乖順的惹人疼。
我在深夜里拉她坐在小區院子,用各種理由纏著,不肯放她走, 她急得要死,卻終是沒有甩開我的手,想來當年沒少害她被責備,只是她也從未告訴我。
后來我們分開的時候,阿趙沒有掉眼淚,她說她不是聽不出謊話,只是,只是愿意陪著我罷了,只是太喜歡罷了。
那一刻,我就想起過往種種,阿趙發瘋似的找到我,眼淚多的連成線,問我為什么沒有回她消息;阿趙和我吵架,她站在馬路中間尋死覓活;還有我第一次解開阿趙的衣服,她抖得嚴重,她說我們會結婚的吧。
阿趙性情沉默寡言,但在這份愛情里,她小心的甚至有些矯情。
可惜我從來沒有想過她只是怕失去,對于我十五歲的愛情,參雜了太多青春荷爾蒙的蠱惑,參雜了太多我對于未知世界的好奇。
阿趙隨著倉促的青春而去,后來我遇見過很多姑娘,女孩子妝容精致,言談恰到好處。她們問我,你對未來的預期是怎樣。
我很恍惚,隔著杯盞我像是在當年朦朧的玻璃窗后,那時她也常常問我,問我,以后我們會結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