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蓮花(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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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章開著車,眉頭微微皺起。沈君打破了僵局,“華總,您說RIM這次中標有勝算嗎?”華章聽到這句話,心就像被狠狠地扎了一下。這才剛剛幾個月,難道她就已經放棄了嗎?遇到這么一點挫折就退縮了嗎?華章沒有理她,一路飆車,開到了山頂。

蓮城這幾天陰陰的,過了秋分,天氣也涼了。沈君下了車,手上還抱著資料。故地重游,她有點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的心情。在華章面前,她總有些不知所措。華章接過了她手里的資料,一把扔進了車里。他抓住了沈君的雙手。四目相對,華章在沈君的眼里看到了懷疑。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沈君,看著我。”華章的臉離沈君很近。沈君又聞到了淡淡的皂香。沈君乖乖地看著華章,這個男人她從來無法拒絕。即使他曾經傷過她,讓她遍體鱗傷地在床上躺了20多天。如今,她好不容易爬起來,難道他還想再來傷她一次嗎?

“沈君,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發生了什么,我對你的心沒有變。”華章的一字一句都很認真。本來塵封的情緒又像洪水一般襲來。沈君的眼淚順著臉頰一顆一顆地掉下來。“華章,就是因為相信你,我想都沒想就把心交給了你,可你呢,你給過我解釋嗎?你連一個解釋的電話都沒有。杜鵑姐還住在你家吧,你讓我再怎么相信你。你現在能給我一個解釋嗎?”沈君覺得自己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出了這些話。如果不是面對華章,她是怎么也不會說的。她不喜歡和別人爭,她只想擁有屬于自己的幸福。

華章看沈君哭了,也有些心軟,他一把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里。“我沒辦法跟你解釋,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華章對工作確實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可是對于女孩來說,他并不知道,愛情是獨占的,是舍我其誰,而不是一種責任。沈君再留戀這個懷抱,她一刻也不想停留。她輕輕推開了華章,擦了擦眼淚。“華章,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再受這種感情折磨了。咱們今后還是工作關系,好嗎?”

在華章看來,沈君是真的退縮了了。也許他太殘忍了,眼前的沈君只是一個小女孩。她還并不懂得人類社會和大自然一樣優勝劣汰的規律,在感情世界更也是如此,只有適者才能生存。可現在說什么,沈君也不想再聽了。“走吧,跟我去個地方。”華章牽著沈君的手,往山下走去。沈君沒有掙脫。

華章帶沈君走到了爸媽家門口。等沈君反應過來,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她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華章的媽媽和爺爺奶奶在家,他們就像看稀世珍寶一樣圍住了她。看著她無所適從的樣子,華章嘴角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壞笑。他喜歡沈君,不管多復雜的局面,也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沈君都能表現得很得體。華章坐在沙發上,看著沈君努力地應付著這個有點失控的局面。爺爺奶奶第一次見孫子帶女孩回家,心里樂開了花。沈君自然不愿意掃了老人家的興。華章媽媽看見沈君,心里也高興得很。沈君端莊大方,雖不知道二人進行到什么程度,兒子肯帶回家,就是十有八九有戲。沈君幫著媽媽收拾桌子,陪爺爺奶奶聊天。華章在一旁偷笑。好在今天爸爸不在家,華章能放松不少。這一通折騰已經到了晚上九點鐘。華章想起方總還在辦公室等他。

“沈君,你在這陪我爺爺奶奶聊天,我去辦公室一趟。”今天的華章一直是霸道的,完全不理會沈君怎么想。沈君確實很不愿意,但目前情形實在不好說什么。她硬著頭皮答應下來。華章臨走前叮囑要等他回來再送她回家。

華章一路疾馳到方顏的辦公室。晚上的使館街極其幽靜,但安保相當嚴。想到沈君每天都在這里上班,華章覺得很放心。方總還在辦公室里等他,這里和羅奧不一樣,九點多,辦公室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華章進了方顏的辦公室。方總起身,給華章煮了一杯咖啡。見客戶,一般不會這么晚。華章猜到今天晚上的談話內容應該是杜鵑。

“下午從楊部長那回來,我跟林風把這次馬拉松賽事的贊助單位分析了一下,RIM有些兇多吉少啊。”方顏最近的日子不好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華章喝了一口咖啡,“項目的事情改天再談,咱們說正題吧。”對方顏,華章的感情很復雜。他就像是一個曾經一起戰斗過的戰友,又像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朋友的對手。方顏了解華章的脾氣,不愿意兜圈子。“好,那我們說說杜鵑。杜鵑現在住你那吧。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方顏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文件夾。放到了華章面前。“這是我在美國給杜鵑找的醫院和醫生資料,李醫生說杜鵑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她現在不想見我,我想請你幫忙勸勸她。”

華章翻開了文件夾,Muller醫生他也關注過,在美國是知名專家。想必方顏是費了不少功夫。華章拿起資料,站了起來。“我會想辦法說服杜鵑去看Muller。”華章說完,起身就要離開。方顏叫住了他,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華章,杜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愿意為她做一切我可以做的。”華章笑了笑,離開了辦公室,他想快點回到沈君身邊。明天又該回蓮南了。

華章和沈君重新回到了車上。經過這一晚上,沈君累了。她不想說話,看著窗外。華章一只手握著她的手,一只手握著方向盤。“沈君,不要放棄我們的感情,好嗎?”華章在懇求她。沈君沒有說話,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能讓她從這個疲憊不堪的夢里醒來。這時,她的手機亮了,是桃子發來的短訊。沈君看完,心情好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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