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年我28歲,住在單位辦公樓改裝的家屬樓。上午,好心的鄰居端來了她熬的蓮子湯,老公在她隔壁的單身宿舍閑扯,我請她給他喝,不一會兒,鄰居又送了過來,說他不喝,讓我喝,我接下來了,然后跑過去叫老公,他在那邊玩得正歡,沒理踩我。我又讓他抽點時間幫我把窗簾卸下來,要洗,他也只是口頭答應,沒動靜。過了會兒,隔壁的王師傅在她家廚房喊:“小彭,請幫我弄一下洗衣機咯,怎么沒電了呢?”聽到老公快速跑去幫她弄好了,也聽到王師傅說謝謝。王師傅年齡與我相仿,老公是高干家的養子——紈绔子弟,在家是不干活的,有時他會拉著我老公外出閑逛,倆男人有點點交情。我并不喜歡這樣的朋友。
? ? 我于是又去叫老公拆窗簾,半小時過去還沒動靜,我憤怒了,抓起家中的一箱未用過的碗碟,一只一只摔在走廊上,使勁地摔,那種清脆的響聲讓我舒服,我一直摔,一直摔,慢慢地很有力地摔,連我當時放了存折的茶具也摔了(所幸鄰居發現交還給了我)。鄰居很詫異地看我摔東西,問我怎么了,我說:“反正不愛惜,要這些干什么?”老公在單身宿舍那邊,也不過來。等我摔完了,不摔了,才回來了一下,也不收拾,我說:“別人家的事事事放心上,一叫就行動,我家的事什么都不理,叫給長輩打個電話問候下不打,人家孩子跟祖父母去了外地,時時給人家聯絡,家里窗簾喊多少次要拆下來洗,不動,人家芝麻點小事屁顛屁欺跑得飛快。”他不吭聲,又轉身走了。最后還是我自己清場。第二天,他把我小舅和他哥叫家里來了。他們像在開我的批斗會,我不理睬。老公說他看了我的日記,他要拿我的日記給我的舅看,我色厲俱荏的說:“你敢!我那就是給你看的,你跟我談你的女友,我就不能寫我的男友嗎!”他們都被我的氣勢嚇住了,后來我舅問我有什么想法,我說:“第一,交友要有選擇,像紈绔子弟黑社會之流不得罪,可以正常的需求提供幫助,但不能同流合污,不能接受他們的幫助,不能稱聲道弟來往密切甚至去照顧他們的家庭,第二,家里的事要共同分擔,每個人要做自己能做的那份事,要合作,家務不是我一個人。第三,不許跟我談別的女友怎么樣,我不喜歡那種刺激。”?
? ? 兩位長、兄都認為我說的有道理,但不能摔東西。這時我情緒才稍稍好些。
我當時的感受是被忽視、憤怒、屈辱、沮喪。
我當時的想法是我要發泄我的情緒,讓別人知道我有情緒。
我的決定是讓對方也難受、也受屈辱、讓他體會我的感受。
我的行為是摔東西,有節奏的摔,冷靜地摔。
東西摔了,我和老公并沒有實質性的溝通交流,我們的溝通方式并沒有改變,也沒有認識到我們雙方的溝通方式有問題需要改變。只是在長輩和兄長的干預下,只是這一個問題得到解決,我們彼此知道了對方產生情緒的原因,解開了雙方心中的一個疙瘩。我想要與他順暢交流溝通的目的并沒有達到。
? ?
高二,我17歲,正值高中改革,二年改三年,為了保證考生,高二生可以參加高考,我班80多人,預考通過進入高考14人,高考后入榜的兩人,那時預考后就有1個月休息,7月中旬考。預考后有1個月休息,農民的孩子休息就是干農活,我是很心疼母親的,就拼命幫著干農活,一個月暴曬下來,再回校,根本緩不過神來,沒考上,心里郁悶得不行,一面怨父母非讓我學理科,我化學不好。一面怨父母讓我干農活,一面怨自己太聽話,總之,很糾結。考完后,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里,也不吃飯,也不理人,就睡覺。心里堵得慌,就想讓父母知道我難受。后來父母邀請了我曾經的一個好友,跟我一起上了一年高中后來有機會當小學民辦教師退學的同學到我家,陪了我一周,才慢慢好起來。
當時我的感受也有憤怒、被忽視、羞辱、沮喪。
當時的想法也是要發泄自己的情緒。讓別人知道我的情緒,感受我的情緒。
當時我的決定是讓別人跟我一起難受,讓他們擔心、害怕。
當時我的行為是把自己關起來,用自己舒服的方式——睡覺、不理人、不吃飯,讓別人擔心的方式處理。
結果是獲得了關注,當時的情緒得到緩解。而與關鍵人沒有實質性溝通交流,沒有解決我需要解決的問題。
原來28歲的我用的是17歲時的思維模式。
我想對17歲的我說的鼓勵語言:“你聽話,不是你的錯,你孝順,勤勞,是好品質,那年你能參加高考,你已經很優秀了,不值得羞辱。”
我覺察到我是這樣一個人,我認為我不會溝通交流,我不善于保護自己正當的需求,當我遇到挫敗無助的時候,我感覺羞辱、被忽視、憤怒,我會做出讓自己發泄情緒讓別人感到壓力和難受的行為,最后的結果我依然不能解決我想解決的問題。
我希望我能這樣做,主動地跟父母去分析我高考的失利的原因。并請求他們給我一些可能的幫助。
我也可以主動地跟老公談我的感受,告訴他我的想法,向他敞開心扉,也期待他敞開心扉,而不是生悶氣,用不理睬這樣的冷暴力來解決問題。
今天的收獲很大,從來沒有思考的問題,今天認真地思考了,忽然開朗了很多。感謝鼓勵咨詢十自由書寫所有的帶領老師,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