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南方的妹子,沒有上澡堂洗澡的習慣,來南京上學,無奈只能入鄉隨俗。第一次的澡堂經歷是印象深刻的,第一次見到那么赤裸裸的場面。
澡堂,我以為大家脫了衣服就都一樣的地方,其實不是。用的,穿的,一切的身外之物都在告訴你,人與人之間,不一樣。除了形狀差不多的軀殼。
但拋去這些,一次在澡堂的經歷讓我難以忘懷。
我是個容易丟三落四的人,學校的澡堂是插卡式的,只有把學生卡插進卡槽,才會有熱水,這也就導致我經常忘了把卡拿出來。
第二天去澡堂前臺想詢問阿姨是否有人撿到我的學生卡,喊了一遍,阿姨只顧玩著手中的手機游戲,并沒有抬頭理我。我以為聲音太小,阿姨沒聽見,于是加大音量又喊了一聲,阿姨還是玩著游戲,并不理我。我有些生氣,怎么這樣呢?我又提高了音量,“阿姨,您看見我的學生卡了嗎?”因為生氣,把禮貌性的“請”也省略了。阿姨依舊視若無睹地玩游戲,我面露慍色,自己在臺子上找,一探身就看到自己的學生證,拿起就走了。邊氣呼呼的,邊想著這么玩忽職守,臺子上的東西都被拿走了也沒注意,學校為什么會招這樣的人?
回宿舍和室友抱怨了下,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直到一個星期后。
室友:澡堂的那個阿姨是個聾啞人。
我有點震驚。聾啞人?難怪聽不到我說話。
室友:是不是覺得有點愧疚?
說實話,基本沒有。記得那天,我所處的位置在她的視線范圍內,只是阿姨一心在游戲上,直接忽略了旁邊那個沖她揮手的身影。我們是不該對殘疾人有偏見的,但如果因為她是聾啞人,就可以弱化了她的工作職責,如果因為她是聾啞人,我就該比對平常人在這一事情上給予更多的寬恕,那么,我才是不尊重她。事發的時候,室友并不在,基于善良,她做出了這樣的反應,可以理解。
這件事給了我兩個啟發。
一是,當你在路上,或是人生路上遇到一些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要做的確實不該是抱怨和主觀地揣測對方,因為你不會準確地知道對方是出于何種原因有這樣的反應和行為,起碼你不會知道百分百的真相。
二是,不管對方是正常人,還是非正常人,當然除去精神患者,都應該以該有的是非標準來評判TA,殘疾,不是TA犯錯的借口。為何如此苛刻?因為,人活在這世上,殘疾的TA本就艱難,你不對TA苛刻一點,是要讓她丟了飯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