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宮修文物》:歲月的意義

你在時間的那里,而我在這里

前幾日,由陳粒演唱的電影《我在故宮修文物》主題曲《當我在這里》發行,迫不及待試聽。

紀錄片中王津師傅修復的鐘表聲作為開端,金屬器件碰撞,質樸清脆,是時間的回響。同時,也在我心中久久回響,勝過高山流水聲,勝過花鳥魚蟲鳴。看紀錄片時很感動的一段,是王津師傅花了八個月時間,終于修復好金碧輝煌的康熙年間鐘表,開關輕啟,指針背后花鳥流轉,你看得見時光流動。

就好像,也修復了幾百年間斷裂的時光。

朋友說,這首歌交給陳粒來唱再合適不過。這群人無大師之名,懷匠人之心,交代給歷史的,大概就是文化最深的意義。

是啊,在紀錄片之前沒有誰知道這群默默無聞的人,我們能看到的是博物館里被粘合修復的千百年前的陶罐,被小心翼翼清洗干凈泛著黯啞之光的青銅器,還有被安了假肢的唐三彩駱駝,我們不知道是誰修復了他們,讓他們重新成為藝術,我們才得以站在那些藝術品之前,和千百年前的物件對話。

每天清晨,太陽光照進故宮的時候,這些人推開故宮的木門,由當年宮人進出的門進入簡單的工作室,日復一日埋首同一件殘缺的國寶。

我羨慕他們,他們是最富有的人,總能接觸到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寶貝。普通人只有在博物館的眼緣。他們不僅有眼緣,還要敢動手動刀,能夠克服敬畏之心的是技術的自信與熱愛。

故宮鐘表修復師王津,他斯文謙和,身材瘦削,話不多。我們能很明顯地感受到他對臺灣收藏大師的鄙夷與不屑,但他不說,這就是胸懷與度量。收藏大師因為自己有幾件故宮沒有的懷表而沾沾自喜,就像小孩子擁有心愛玩具的滿足。王津師傅,對文物持有的是一種悲憫情懷,是把文物看作珍貴歷史遺產,在他眼里,除去時間給文物帶來的損壞與銹跡,讓它們以全新的面貌重現世人眼前,展現它們歷經歲月沉淀的美,是自己的責任。而這,正是歲月的意義。

最后,當他修復好的鐘表,靜靜在博物館玻璃罩站立,接受源源不斷的游客的觀賞,他心里的歡喜定是不能用言語形容的。他心里也有一份嘆息,鐘表,鐘表,指針不應是靜靜的,而應當是與時間共擺流淌。

所以,在歌的開端頭,在紀錄片中,相信所有人都會被鐘表重新響起的聲音驚艷到。

正是有了故宮這群匠人,那些堆積在故宮角角落落的一件件國寶才免去被歲月腐蝕,蒙滿灰塵的命運。我相信,我們的國家,有著五千年燦爛歷史的中國,從來缺的都不是成百上千年前的文物,缺的是像這樣一群默默工作技藝精湛的匠人。

很感激這部紀錄片,很期待這部電影,終于給我們一個機會,窺探他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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