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塵埃落定
學校的審批單簽完,還得去Z行解除三方協(xié)議,我便在學校里休息下來,打算星期二再去Z行。
回到久違的出租屋,空空蕩蕩,簡樸而又熟悉。我在培訓的這段日子里,小W一個人也很少來這里,我們由朝夕相處變成了異地戀。而身材高挑的女神、活潑童顏的導演、呆萌可愛的啊慧等,仿佛讓我開始對小W有所忽視。
星期二早上,我起來稍作收拾,匆匆乘車離開了學校。我和之前跟我打過電話的Z行人力資源部的工作人員聯(lián)系了一下,說明了原由,對方到也沒說什么,在電話里面告訴我,按照規(guī)定,需要繳納5000元的違約金,才能把簽好的三方協(xié)議退回給我。
我又打電話給了羅貝貝,貝貝在電話里笑了一下,告訴我她的三方協(xié)議一直在自己手里,并沒有跟任何一家單位簽訂。這下我才后悔當初為什么急急忙忙的簽掉了,雖然貝貝和我是同齡人,但她儼然已經(jīng)有了一副社會你貝姐的氣勢,姜還是老的辣……
5000元對于沒畢業(yè)的我,是一個挺大的數(shù)目。雖然平時有助研經(jīng)費,以及導師的打賞,還有家里給的生活費,但還是月月花光,基本沒有儲蓄。我只好向家中求助,老媽其實還是偏向我去Z行的,老爸持中立態(tài)度,但在我的堅持之下,還是拿出5000元給了我。
星期三,我拿著5000元我直奔Z行省分行大樓,到了人力資源部,看到了那個面試過我的有點發(fā)福的中年男性,他坐在里面的辦公室里,想必是人力資源部的領導了。但是領導并沒有接見我,而是由外面一個小姐姐跟我談了一下,她問我是準備去哪里,還說他們招到合適的人也不容易,是需要時間需要成本的,希望我考慮清楚。
可我心意已決,也知道她的挽留可能也是做個形式而已,就瞎編了一個理由,說女朋友跟我一起畢業(yè),簽了一個沿海城市,我想過去跟她一起。小姐姐聽我這樣說也不再多說,進到領導辦公室說了一下,領導抬起眼睛,看了在外面的我一眼,我看不懂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馬上要離開的我,也就也無心去讀了。
小姐姐拿了一張現(xiàn)金存款單給我,上面寫好了賬號、戶名、金額、備注等,讓我去樓下柜臺存錢,存好了再拿回單過來找她。
我下了樓,去到了Z行的營業(yè)大廳。走進寬敞明亮的大堂,面容姣好、略帶微笑的前臺,禮貌的問詢我需要辦什么業(yè)務,明眸皓齒的美女,果然適合放在這種門面崗位上,我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亮了亮手中的現(xiàn)金存款單,她幫我拿了個號子,并引導我在大堂的一個區(qū)域里稍作等待。
坐在等待區(qū),印刷精美的折頁就擺在邊上,還配了一小碟薄荷糖。我靠著舒服的座位,心想:這是我第一次以Z行客戶的身份來到Z行,感覺還真是不錯,可我要辦理的業(yè)務,確是要交出5000大洋,與Z行解除勞動關系,真是有一種見面就是別離的感覺,想想還真是啼笑皆非。
余下的一切都很順利,在柜臺交錢,拿到蓋了章的回單,我穿過大堂,回頭又欣賞了一眼那個面容姣好的前臺美女,她禮貌的對我笑了一笑。回到人力資源部,交回單,拿回了我的舊三方協(xié)議。
幾經(jīng)周折,終于用5000元換回了短暫的自由身。拿著舊三方協(xié)議在家休息了一晚,星期四我又去了學校,為了還譚主任表面上賣給我的人情,我還是買了一條200多塊的煙帶在身上,可是譚主任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我只好等到了星期五,找到了譚主任,順手就把煙放在了他桌子下面,譚主任瞟了一眼,拿過我學校的審批單和已經(jīng)簽好的三方協(xié)議,帶我去找到了管就業(yè)指導的女老師,交待到:“這個同學要換三方協(xié)議,資料都在這,幫他辦一下吧。”
我在一個本子上做了登記,寫了原單位和新單位,并簽了名,拿到了新的三方協(xié)議。
2013年的5月,比較好的企業(yè)絕大多數(shù)已結(jié)束了校園招聘,我也基本上沒有可能再去尋找新的目標單位。我把新的三方協(xié)議放在學校的出租房,就好像放了5000元在身邊一樣,還擔心是不是會丟,這種憂慮產(chǎn)生的真是莫名其妙,連我自己都不能理解。
我又在周末回了家,第二個星期一的大清早,我索性帶上三方協(xié)議直接去C行人力資源部簽了字,歷經(jīng)半年的校園求職,終于畫上了一個句號。
這真是奔波的一周,還沒正式上班,我仿佛就已經(jīng)甩掉了校園漫步的愜意和慵懶自在的慢節(jié)奏,而是像一輛汽車一樣輾轉(zhuǎn)兩地。此時的我把自己想象成一輛豪華跑車,伴隨著油門聲的巨大轟鳴,和車尾揚起的塵土,向前跑得飛快。可后來的我才知道,天之驕子四個字大抵就是哄讀書人用的,那輛耀眼的豪車根本不是我。我更像的是豪車后面的揚起的塵土,飄在空中,能看到豪車的身影,卻也永遠觸及不到他,努力的飛得更高,卻輕易的被現(xiàn)實拉回地面,落在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