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電話

因為周末加班和學習,自國慶放假完后我就沒有時間去看父母,偶爾打個電話,也只是寥寥數語。

忙得有一周沒有打電話給爹娘了,那天周日上課中,突然接到母親的電話,問我還有沒有小琦學過的音標書,給小侄子用。當時我還在想,就是有音標書,小侄子自己也不會讀呀!后來下課后回電話,讓小侄接,我問是不是老師要求買音標書?我想著小琦的肯定早就不知丟到哪了,要是培優班的老師要求買,老師肯定會統一采購。

小侄接到電話,對要買音標一書表示很詫異,說沒有這回事。我回來說給小琦聽,小琦說,你沒時間過去,倒是每天打個電話和外婆聊聊天都好啊!女兒的話如醍醐灌頂,是啊,母親肯定是寂寞了,找個理由給我電話。心,突然沒來由的心酸。

母親雖有四兒女,三個女兒住得也不是很遠,每周都會輪著去看他們。可是因為小弟的不作為,讓父母傷心又傷身。這是父母的心結,終究是她的兒子,再怎么不作為她們總是擔心牽掛著。有些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勸說和安慰總是顯得蒼白無力,生活上我們盡力擔著,卻也總無法令年邁的父母展開顏。

這一年因為小弟,父母經歷的一切,讓他們無比脆弱和無助,老人和孩子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母親更是整天淚眼婆娑,沒幾日頭白便全白了,人也瘦了一圈,父親雖強忍著努力吃飯,但背著我們,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街邊抹淚,狠狠地抽煙。一個家庭,有一個總是往壞里整的人,怎么會有好日子呢?

對小弟,我們姐妹全都灰了心,他的偽孝讓父母一次一次抱著希望,又一次次跌到冰窖,傷得體無完膚,直到現在的老無所依,卻仍抱著他能回頭的希望苦撐著。每次去看父母,看到父親的沉默,母親的淚眼,心都被壓抑得很痛很痛。

這周我又沒時間過去,看大姐明天從鄉村返城時,會不會過去看他們。我要等到下個星期去。每次輾轉地鐵,輕軌,公交,我在廚房做飯,母親便搬個小凳坐在門邊,或剝著蒜,或擇著菜,或什么都不做,只要有人陪在她身邊,她的心都是滿的。

吃過午飯,我們聊一會天,彼此都小心翼翼,盡量不觸碰小弟那個雷區,不然母親又會哭上好一陣子。看她哭我心里也難受,卻是無解。就讓她發泄一會吧,總比總悶在心里頭好。母親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不知父母能活幾年,希望在他們有生之年,小弟能真正的盡一次孝,讓父母真正的安心。也希望父母能多活幾年,雖然現在活著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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