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岑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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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顧：如果時光不記得（四十五）
chapter46
我下班后還是會經常去看看安黎，她的氣色漸漸好起來，老媽有時候甚至會煲一些湯要我送過來。她說安黎也不容易，在這個城市一個親人也沒有，連做個小月子照顧的人都沒有。老爸帶學生也很忙，常常忙了一天才趕到醫院瞧上一眼。
我去醫院的次數多了，老爸和安黎總會時不時問起蕭寒的事情，問我怎么沒和蕭寒約會，怎么沒見到蕭寒的人。我總答我不知道，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整整五天，我都一直在等著他跟我聯系，可是一直都沒有等到。
周五的時候丁徐徐突然一個電話急躁地約我聚一下，說電話里說不清楚。我一直追問著發生了什么事，但她卻賣著關子一直沒說。
那天我下班就去找丁徐徐，她最近養胎，所以我決定把她帶到我媽家，吃吃家里阿姨做的菜。老媽見了她也格外殷勤，不僅吩咐阿姨多加幾個菜，還自己親自下廚給丁徐徐做湯。
丁徐徐的胃口大好，壓根就沒有大家所謂的孕早期的各種反應，吃了兩碗飯，外加老媽和我不停往她碗里夾的菜，一個鹵蛋，兩碗排骨藕湯。我心底還嘀咕著她到底要跟我說什么大事，所以自己吃不下，也恨不得早點把她拉下桌子。桌下踢了她幾下，示意她快點，可她總會回擊我一個很委屈的臉色，然后拍拍她的肚子。我都懷疑真的是肚子里的寶寶餓，還是她仗著懷孕終于可以大開吃戒了，所以大吃特吃。不停吃，還不停夸好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菜了。也難怪，她家在外地，平時也就是外賣湊合，偶爾周末去吃吃大餐，那些哪里有家里的味道好。
終于她在吃得肚皮快撐爆的時候，才放下了碗筷，拉著我的手直奔我的房間。
我不滿地調侃道：“你丫是不是非得吃飽喝足了才肯跟我談正事呢？”
“哎，見你之前都餓的沒力氣說話，現在總算好多了。你家的飯真心好吃。”
“說吧，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不僅這么興師動眾地找我當面說，還得讓我賠上一頓大餐。”
“是關于舒悅，我怕這事兒與蕭寒扯上關系，所以不敢在電話里說，怕你承受不起。”
“她怎么就與蕭寒又扯上關系了？”
我心中有萬分的疑惑，但也在心里揣測其實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因為，這幾天，蕭寒真的沒有聯系我。
“你不是說蕭寒最近都沒有聯系你嗎？所以，我擔心他是不是背著你安慰舒悅呢。畢竟他知道了你車禍的真相并不是因為他，心中的負罪感沒有了，對你還能跟從前一樣嗎？也畢竟他和舒悅還是有那么一段真假難辨的過去的，你能說他們完全沒有感情嗎？”
丁徐徐的話不無道理，我們之間確實因為真相的攤開而變得不一樣了，不是我變了，而是他變了。
“舒悅她怎么了？需要什么安慰？”
我急急地問，倒不是真的因為我很關心她，而是因為我想她到底出了多大的事需要蕭寒出面來安慰。
“她被覃川騙了，也不知道這倆人最近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一塊兒了。誰知，最近覃川在美國的妻子給殺回國內了，當場給了舒大美女難堪。她就這樣毫不知情地就落下個小三的罪名。”
我心里突然的一酸，想起覃川，那個我曾經一直放在心里的男生，終于在回國后一層一層地揭開了自己的廬山真面目，他真的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好在我因為蕭寒的突然出現，及時剎車，讓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無疾而終。倒是舒悅，怎么會一腳就踏了進去呢？不過，這也不奇怪，舒悅生病那次，覃川這個陪護就當得很好。她心中即使再放不下蕭寒，面對覃川的鞍前馬后，也終歸會有淪陷的一天。
我有些慶幸，受到傷害的那個人不是我，我也有些心疼舒悅，一個好好的女孩，被傷了一次又一次。覃川，你于心何忍？
我心里也開始堅信，或許這樣脆弱的舒悅，可以尋求安慰的人也只是蕭寒了。她是一個冰美人，在班里真的沒有什么朋友，大學里，蕭寒應該是她唯一真心對過，也與她有過交情的人。
“她也真夠苦的。”
我嘆息了一聲，默默地揪著我毛衣前襟垂下來的穗子，心中思緒萬千。
“心疼她干嗎？自己作的，還不是想從海歸身上撈點什么。你還是想想你的蕭寒吧，不會真被舒悅纏上吧？”
是啊，他不會真被舒悅纏上吧？在這個終于知道自己平白無故被我的家人誤會這么多年的一個敏感時期。他突然消失，舒悅的突然受傷，兩個同樣受到傷害的人相互取暖。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可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么不堪一擊嗎？他這么多年的等待與守護就這么輕易可以移情？
我也看不懂了。只是想著，我要再不跟他聯系，我自己都快要瘋了。
“如果他這么容易就被她纏上，那剛好說明他其實并不愛我。”
我淡定地回復著丁徐徐的話，心中的疑慮卻是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戀人之間總是這樣，一件小小的事情，一次小小的波動，就會對對方開始變得敏感與不信任，害怕那個好不容易拽在手里的人，會嘩一下就猝然不見。
縱使心中對他萬分信任，此刻心里卻是慌亂的。
“你傻啊，這么好一人你就舍得白白送人拱手相讓嗎？”
丁徐徐說著就戳了一下我的腦袋，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他既然這么輕易就會走，那說明他根本就不值得我托付。我又何必苦苦相逼。”
“我看你真是瘋了。男人有時候就是孩子，你要給點回應的，不能一直讓人寵著你，時間久了會累的。”
這句話說得沒錯，對蕭寒，確實我關心不夠，愛護不夠，估計連舒悅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她大概是可以隨時會他赴湯蹈火的人，所以即使他嘴上說不愛，心里怎么可能沒有舒悅的位置。即使只是朋友，也絕非普通朋友。
“我回家吧，出門了打個車，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下了逐客令，示意丁徐徐離開，她推開門離開的一霎那，還是不忘提醒我一句：“趕緊給蕭寒打個電話吧。”
我知道，我會打。
一個人在房間悶了很久，簡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手機依然沒有動向。我真的忍不住了，就將那個號碼撥了出去。
“喂？乞乞。”
清冽的聲音，平常如初。
“為什么這么久都不跟我聯系，你這幾天都在忙些什么？”
我的聲音里帶著委屈與憤懣，是哽咽的，這種情況下，我還做不到鎮定自若地和他說話。
“送你回來后，第二天又回了外婆家，因為我們這邊有三天圓墳的習俗。”
他照例緩緩敘述，聲音里聽不出任何的異常。
“可你為什么都不跟我聯系呢？”
我繼續追問著。
“傻丫頭，我不跟你聯系，你難道就不想跟我聯系嗎？我也一直在等著你跟我聯系，我在等你的答案。其實我自己都快撐不下去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冰冷的心少許有了些回溫，我終于知道，不和我聯系，對他而言，也是焦灼的甚至難熬的時光。
可是，我并不明白為什么是他在等我的答案，我們現在任何障礙都掃清了，我對他的愛義無反顧，他為何還在等待我的答案。
“你在等我的答案？我不一直很堅定地想要和你在一起嗎？”
電話那頭，他頓了很久，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可能覺得有些話隔著那根長長的電話線要表達出來，其實很難。
不長的一瞬，他開口了，聲音溫純，語調和緩，但卻帶著一絲的不確定。
“我只是想知道現在真相大白了，你和你的家人是否意見達成了一致，是否愿意接受我。你是否會在心底懷疑我曾經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的有意靠近你，并非是真的愛，而是對你的彌補與虧欠。我害怕你會懷疑我過去的用心。”
“為什么會覺得我會懷疑？懷疑你給的不是真愛？”
“因為，你的父母曾經這樣問過我，對你是內疚與虧欠還是真的因為很愛很愛？”
對不起各位了，一上班就各種忙，每天跟打仗似的。抽空更新了一章，望各位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