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

我住的小區旁邊,一幢遲遲未動工的樓房,大概是有一年多,沒見任何動靜,或許是開放商跑路了,又或許是資金鏈斷了,總之這兩年的經濟不好,容易爆發出一些問題。前不久因為爛尾樓的事情,朋友圈瘋傳購房者堵路,示威等各種事件,不知真假,最后結果也是不了了之。作為旁觀者的我,只能暗自慶幸沒錢買房,很冷靜地沒有去跟著轉發,畢竟網絡的東西,真真假假,炒作宣傳,都不是你我此等凡人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我們蝸居在租住的小房子里,忍受黑暗、破舊的走廊里時刻散發出的貓屎味、尿味,夾雜著老鼠身上特有的熏鼻的味道,自嘲著身在巷子里,心里遍地是花開。管它現在境況如何,未來十年、二十年終將不再為溫飽奔波勞碌,該有的都會有。

我樓下的一條街是典型的紅燈區,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白天風平浪靜,晚上就情愫涌動。當城市的夜燈亮起時,總能看見一位四十多歲,頂著一大捧雞窩似的卷頭發,背著帶有可愛圖案單肩包的中年婦女,端個椅子坐在路口,有時會氣定神閑地抽支煙,有時會狡黠地掃視路過的行人。我喜歡戲稱她叫“金毛獅王”,我朋友則笑稱她為“老鴇”。

這一帶都是足浴按摩店,以及藏在巷子里的賓館旅社,三五成群的年輕小伙子散布在街道上,他們的目標主要是單身行走在路上的年輕男士,見到就問一句:“帥哥,玩不玩?”我們這邊把這種行為又叫做拉皮條,不過有很多的按摩店也還是真的只是給客人按按摩而已,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復雜。

租房子的時候中介大姐對我各種熱情,拉關系,才見一面,我倆的手就挽在了一起,搞得像相見恨晚一樣。我極力掩飾囊中羞澀,又想找個舒適的住處。大姐則對手中的房子夸了又夸,就是不講不好的地方。簽下一年合同,咬牙交了一大筆房租,心早就痛得快要滴血,但想到未來的日子將會是美好的時,我的內心還是有些許的快活。

住進來的一個星期,我便開始崩潰了,家里有老鼠,還不只一只,難怪中介這么積極地把這間屋子租給我,還假裝賣一個很大人情似的給我少了一百元。

人窮時只能將就,和一群老鼠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只能發揮人的智力,與之斗智斗勇。然而這些老鼠并不懼生,向來是熟來熟往。一次正在沙發上坐著,一只老鼠跑了出來,我的尖叫聲既嚇到了它,又嚇到了我,它一個著急竟跑撞到了我的腳,我驚恐地跳起來,逃出三米開外。買老鼠夾,粘鼠板,封老鼠洞口,這些老鼠仿佛成了精一般,總會想辦法破壞我所弄的一切,最后是我繳械投降,累了,不再與之戰斗,在家中堅決不放任何吃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當然只是我這么想,因為我很快到期就會搬出去。每次我呆在自己的房間看書寫作的時候,老鼠就會在外面活動開來,安靜的屋子里頓時有了聲響,我想,至少我不是一個人。

某天晚上去洗漱,推開門,一只碩大的老鼠沿著從熱水器上吊下來的細管子往上攀爬,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它一步一步往上爬,沒有驚悚的大叫,也沒有跳出去,直到它不見了,我才開始自己的活動。前段時間去云南旅游,邀了三五個朋友,走的時候將家里的水電全部切斷,順便把自己的智商降為零。那些天不用再刻意地掩飾自己的傻和蠢,只知道下車有人叫你,走哪有人帶著你,這種感覺真好。

回來的時候打開冰箱,又是一只大老鼠正在啃我不知道啥時候放進去的雞蛋,一股老鼠味鉆了出來,我并沒有將老鼠立即關住,將它悶死或凍死,一是我對它的明顯厭惡,二是我確實有點怕。能將冰箱打開,這老鼠的智商堪比人類。

生活中的很多人就像這老鼠一般,令人討厭,就像坐公交時,一位四五十歲的阿姨坐在座位上悠閑地磕著瓜子,磕完的殼放在手心里,我以為她會倒進垃圾桶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她推開玻璃窗,瓜子殼隨風飄散開來。還有出租車司機,動不動就朝窗外吐痰。之前看個報道,一出租車師傅隨口往外吐痰,被一摩的小哥追了十幾公里,剛開車門,就莫名其妙地被掌摑,打得發懵,原來是那攤口痰正好飛掛在小哥臉上。我心里暗爽“活該被打”。

很多不正的風氣都需要改一改,我們的生活才會平淡而和諧,有時你會覺得時代多少是浮躁的,人心是難以琢磨的,所以總會無比地懷念小時候串門從來不用鎖門的時光,鄰居都會互相照看家里事?,F在的人心越來越遠,即使朋友間那種先天家庭條件好所帶來的優越感總會隨時刺痛你的心,你能做的是,不浮躁,不羨慕,不卑不亢,不隨波逐流,努力和堅持,生活一如的平淡,卻不是一潭死水,是鮮活的,熱愛的洪流,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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