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到一個年齡,或許最重要的學習是放下對愛情的癡念。放下對他人的期盼,把更多的愛給自己,給更值得的友誼。”一大早就被陳文茜的這句話戳中。
我也不敢確定這個女人到一個年齡中的“一個”,具體是什么時候,但總覺得自己仿佛正在走上這條路。稍微有點可悲,如果一直沒人拽住我,恐怕是會一去不回頭了吧。
學習放下是非常難的事情。放下對他人的期盼聽似簡單,但實則難得很。若那人對你來說是無關(guān)緊要的,那還好些。若那人是與你關(guān)系親近的人,就真的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暴擊,然后呵呵呵了。
很多時候,越是關(guān)系親密,失望也就越多。從不能秒回你的信息到忘記挑選合適的禮物,從不能五秒立刻接聽電話到忘記主動與你講話等等小事兒都會構(gòu)成失望的理由,這種細節(jié),往往是瓦解一段親密關(guān)系的開端。當然,不開始一段親密關(guān)系,自然就不會有這些困擾,但想必,但凡敏感的女人,都是在反復失望中鍛煉出了笑納這些的能力吧,所以才能云淡風輕地說出放下對愛情的癡念,把更多的愛給自己和值得的友誼這種話。一方面覺得這樣能看淡愛情的女人很帥氣,但一方面又為她們感到莫名的心疼。
今早看到十點讀書推薦了一位日本的女性作家,向田邦子。她被稱為日本張愛玲。擅寫愛情卻終身未嫁。她一邊寫作,一邊支撐著岌岌可危的家庭,還與妹妹一起編寫了食譜,經(jīng)營一家料理店,照料她的幾只貓咪。她活得充實又從容不迫。而我最佩服的是她三十五歲之前一直都與家人住在一起,直至三十五歲與她外遇出軌的父親大吵一架才搬出去獨自居住。想來真是非常慚愧,我現(xiàn)在會時常覺得自己的家越來越陌生,東西放在哪里都遠不如自己住的屋子熟悉,有時回家竟不如回住的地方讓我感到舒心。因此時常會想著,努力存幾年錢,在這里給自己置個小小的屋子,如在這里一樣,把墻壁刷成我喜歡的樣子,貼我喜歡的木板貼,買我喜歡的地毯和桌椅,把親手栽的植物擺滿小小的窗臺,把魚缸搬到陽光最好的地方給那三條傻魚曬曬太陽,晚上再挪回床邊,關(guān)上燈,一屋子的寂靜中聽三條傻魚吞吐泡泡的呼吸聲。
如果真能如此,與自己差到極致的身體,與讓自己感到絕望的治療過程和平相處,就這樣波瀾不驚的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那也是我所喜歡的一種生活方式。
但這兩天又不幸病倒。我想我現(xiàn)在甚至沒有臉面去講好好愛自己這種話。因為真的已經(jīng)很努力地照顧自己了,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是好好愛自己了。一個疲于應(yīng)付不斷生病的人,哪里來的余力去顧得上其他。昨晚早早躺床上休息,無奈胸腔及氣管就像是被誰放了一把火,火燒火燎的難捱。猛然間想起張嘉佳的《反向人》,真的是越想越覺得恐怖。身心難受,更睡不著,于是就像平底鍋上的咸魚一般,來回翻身,倍覺煎熬。偏偏又是一陣猛咳,咳得臉也熱,眼淚都流出來,就很想哭。心里一直想不通為什么抵抗力這么差,一點風吹草動就舉城皆兵,如臨大敵。忽然又想起前兩天看到史鐵生的文章。他說他的職業(yè)是生病,業(yè)余寫寫字兒。剛坐輪椅的時候還在想,要那樣癱坐著到什么時候,后來生了褥瘡,整整半年都要歪七扭八的躺在床上時,才知道能坐著的日子有多好。
為他這一句,我已經(jīng)暗暗跟自己說好了。不頭疼腦熱的日子,就要多笑才好;能早早入睡的日子,就要乖乖躺好睡覺;牙不疼的時候,就要好好吃東西。然后,遇到感興趣的人,就要好好了解好好聊天。喜歡的要大膽地說出來,不喜歡的也要坦白地告知。要好好地感謝支持和關(guān)心我的人,尤其是連廢話都愿意聽我說的那種,不求與更多人發(fā)生牽絆,希望所珍視的感情都能真摯且長久。
當然我最最希望的還是自己能擺脫受害者的內(nèi)耗模式,變成積極的有自信的人,還能若無其事地為了誰而犯次傻。
若再如何努力也做不到這一點。那么就對單身這件事,甘之如飴也好。
最后,很晚了,也寫了很久,用一段溫暖的話做結(jié)束語。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