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沒能把最好的自己留給彼此,但慶幸的是我們都懂得珍惜。
那以后的我和張先生的生活便扭成了一股繩,張先生說他從見到我的那一刻便知道了我們會有故事。
我笑而不語。
黃昏的時候,我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看一看時間張先生快回來了,便去冰箱里把菜拿出來準(zhǔn)備做飯。
給張先生打電話的時候,先開口的總是他
“喂,小祖宗。”
“什么時候回來吃飯。”
“在路上了呀,馬上到家。”
“嗯,好。我在家等你。”
“今天吃什么好吃的菜呀?”
“你快點(diǎn)回來就知道了。”然后笑笑掛掉了電話。
我記得那天吃的是回鍋肉,番茄炒蛋,甜椒肉絲和一個煎蛋蔬菜湯。
我看了看樓下,張先生已經(jīng)把車停好上樓了。我開火準(zhǔn)備炒菜了。
突然一雙手從背后伸了過來抱住我,
“嗯,真好。”
“趕緊去盛飯,菜馬上好了。”
“好勒,辛苦我的小祖宗了。”說罷便給了我一吻表示感謝。
可能張先生沒有看到在他端飯出去的時候,我笑得有多燦爛。
吃完飯張先生帶我去商場逛了很久,時不時也會一起去看電影。
才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拉著我手。他開車的時候,看電影的時候,逛商場的時候,在家臥在沙發(fā)上的時候。
一刻都沒有閑下來過。
張先生帶我買了很多零食,勵志要將我家里的冰箱填滿,甚至抱了一個大榴蓮。
張先生討厭榴蓮,也討厭羊肉味兒。
所以他說以后要是惹我不開心了,就拿羊肉湯燉一鍋榴蓮喂著跪在榴蓮皮上的他。
而我討厭吃胡蘿卜茴香和菌類。
記得有一次,張先生朋友請他吃飯,張先生帶上了我。
去的是一個養(yǎng)生菌湯的飯店。
他的朋友拿菜單給他,張先生拿著菜單似有似無地用眼睛掃了一遍,然后對服務(wù)員說,
“不好意思,有沒有不要胡蘿卜茴香和菌類的東西,我太太她不愛吃。”
服務(wù)員有點(diǎn)為難地?fù)u了搖頭。
張先生的朋友也有些為難地說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太太不吃這些,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我笑笑說沒事,吃一點(diǎn)小吃就好了,我不是太餓。
張先生也沒有再說話。
那天張先生和他朋友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我聽不大懂,玩起了手機(jī)。
“無聊啊?”
“沒有啊,你談你的事,不用管我。”
“再有幾分鐘就完了,堅(jiān)持一下。”
我沖他笑了笑說好。
后來出了飯店張先生說他沒吃飽,想去吃日料。
其實(shí)啊,張先生。你做的都太明顯了。
后來他提議去以前相遇的酒吧,我說好啊。
“你還記得不,就是那個位置。”張先生指了指離舞臺最近的那桌。
“記得啊,我還記得你用三把骰子就將我贏走了。”
“可是從那以后再也沒贏過你吧,小祖宗。”
“好像是哈。”
“對啊,為了贏那三次,我可是花了好多運(yùn)氣。”
“花言巧語。”
“嘿嘿,也要你愛聽嘛。”
我沒有再理他,張先生去點(diǎn)了一首歌,他坐在我對面望著電視機(jī)唱著。
其實(shí)張先生會彈吉他,唱歌也不錯。有幸聽過很多次。
那晚很晚才回家,張先生和我說了很多話。但是最讓我暖心的,是天快亮的時候張先生模模糊糊地伸手過來試探我在不在,然后一把摟進(jìn)懷里。
張先生的胸口有一個從胸骨角到劍突的疤,他說早些年得了心肌炎,做了手術(shù)留下了這么長一條疤。
作為一個醫(yī)學(xué)生,可以看出來當(dāng)時那個醫(yī)生在手術(shù)的時候下手很穩(wěn),一定是個資深的外科醫(yī)生。
我在想,張先生的心里,都裝著些什么呢。
后來我快開學(xué)了,就要離開張先生。
有些不舍。
而張先生說,你放心去上學(xué)吧,我空了,來看你。
便揮揮手離開了。
我想我愛上你了,張先生。
沒有張先生的日子有些不習(xí)慣。
有那么一天,我跟室友說我有些想他。
室友說,既然那么想就去找他啊。
然后我就請假買了去都江堰的車票。在車上張先生給我來過電話。
“你在干嘛?”
“上課啊。”
“噢,那你好好上課。”
“嗯,對了,我托朋友給你帶了個東西。貴重物品,你要親自簽收。”
“好,到時候給我電話。”
然后便滿懷著期待地在車上睡著了。
醒來已經(jīng)快到了,我給張先生打了電話,他說他在剪頭發(fā),發(fā)了地址。
我便沿著地址直接沖到了張先生的面前。
那個時候張先生的表情簡直不能更棒,然后終生難忘地說,
“靠!”
“臥……槽……臥槽?臥槽!”
“小祖宗啊你瘋了嗎?”
“對啊我瘋了,突擊檢查看你有沒有去撩妹子。”
“光是你一個我就已經(jīng)阿彌陀佛了,還有什么時間去管別人。”
“油嘴滑舌。”
“小祖宗,下次別這么傻了。想我的話我來看你啊。”
“嗯。”
然后和張先生度過了愉快的三天,就像往常一樣,吃一吃逛一逛。
張先生說,跟我一起吃東西食欲會特別好,東西也會好吃很多。
那時候的都江堰已經(jīng)很熱了,張先生來接我的時候,總是提前三分鐘把冷氣開開。
因?yàn)槲遗聼帷?/p>
后來日子平凡了很多,張先生也來看過我。帶了一大堆日料長途跋涉五個小時。
張先生還是一如往常地走到哪里都拉著我的手。我也會時不時地和他拌嘴,脾氣一天比一天大。
而他卻從來都不會跟我生氣,盡管我一個人氣的不要不要的,可是在他眼里,都不過是個耍小脾氣的屁孩罷了,總是由著我。
張先生說,慣你寵著你是為了以后除了我沒人受得了你這個壞脾氣。
不禁地在心里罵了他一句心機(jī)老boy。
可是張先生真的很疼我。他會記得我例假的時間,會知道我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知道我的所有。
我對他毫無隱瞞,也毫無防備。
后來張先生和他的兩個朋友去了云南,我有些嫉妒和不滿。
“好啦好啦,這里很不錯以后一定要帶你來。”
“大理比麗江好玩的多,這里的民宿很特別,你肯定會喜歡。”
“我跟你講,老李昨天在浴缸里泡澡,倒了半瓶玫瑰花,結(jié)果人家那玫瑰是用來泡茶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給你帶了禮物噢,回來拿給你。”
…………
從那以后我就特別向往云南,計(jì)劃著一定要去花間堂住一晚,要在洱海邊的海景房放上一瓶啤酒幾個小菜坐著看星星。
雖然我夜盲。
張先生會寄很多零食給我,他愛吃我們學(xué)校賣的方便面,我也會一整箱地寄給他,然后告訴他不要吃這么沒營養(yǎng)的東西。
張先生說,
“我想吃你煮的面了。”
后來又是寒假,我照常回了都江堰。
因?yàn)閺埾壬f很想我。
那一次因?yàn)榫坪笠蝗盒愿駴_動而又狂放不羈的、年齡懸殊的小孩子和大孩子看見了去杭州的機(jī)票打折,連夜收拾好衣服便往機(jī)場奔去了。
那天飛機(jī)延誤了很久,我在休息室睡了很久。
后來在飛機(jī)上一覺睡到了杭州。
我們?nèi)チ撕芏嗟胤剑タ戳藬鄻颍骱追逅?/p>
張先生給我拍了很多照片。
杭州很美,也很冷。
我們住的酒店環(huán)境很不錯,張先生在隔壁和他朋友聊天的時候,我就在房間里洗澡,坐在落地窗前點(diǎn)上一根煙,看著這窗外的,陌生的城市。
想著從一開始遇見張先生,一直到現(xiàn)在。
他從來都很風(fēng)趣幽默,也從來都寬容大度成熟。
“女孩子少抽點(diǎn),對身體不好。”張先生從門外進(jìn)來拉上門說。
“戒不了了,好多年了。”
“慢慢戒吧,以后的時間還那么長,會戒掉的。”
“那以后的時間里,你都會在嗎。”
“當(dāng)然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