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終于尋找到戀愛目標了。
二十五歲的年齡,生的三十五歲的樣子,他笑容和藹,憨態(tài)可掬,微微謝頂,興許因為職業(yè)是半個程序員的緣故,他的背部始終給人一種佝僂的狀態(tài),即使使勁對著鏡子給挺直,微微前傾的肩膀也會使人毫不猶豫的聯(lián)想到雞胸這個詞,張先生的牙齒參差不齊,其中有一棵長到了上門牙牙花一側,但凡是一笑,就會露出門牙上面不和諧的一白,張先生從不相信自己有些謝頂,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只不過是一部分的頭發(fā)“睡著”了,等睡醒了自然會恢復,為了在他頭發(fā)”醒來”之前勉強做人,張先生留起了駭人的長發(fā),放蕩不羈的發(fā)型與他老實巴交的性格極其不符,若是再配上一款風衣,真有一種原諒我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的浪子勁頭,可每當微風吹起掀起了張先生的蓋頭來,自己高高的發(fā)際線暴露無疑之時,張先生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蒼老,張先生不明白,老天爺為什么如此的不公?自己明明才二十多歲啊,怎么就生得了三十來歲的模樣?張先生甚至有想過去韓國整個容,做個拉皮,接個頭發(fā),可是想想思想開放,身體健康的自己居然要跑去給異鄉(xiāng)人見刀放血,張先生心里還是怪不踏實的,可是,自己無論再丑再搓,二十五歲了,眼瞅著大學畢業(yè)都已經兩年了,不說什么風花雪月,風流成性,就是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更別提初吻了,張先生好歹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張先生也想戀愛啊!
于是,“抗韓中年人”開始了自己的求愛之旅,公司行政部的瑤瑤就很不錯,和自己相仿的年紀,溫柔,愛笑,說話聲音好聽,標準宅男殺手,人好,全公司上下都很喜歡,可為什么一直沒有心儀的對象這是個謎,大概是因為年齡還小不算著急,也可能是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著自己的閨蜜逛街吃飯買衣服過得充實著呢不需要男朋友,反正不管怎么說,張先生決定下手了,傻白甜,最好騙,況且貌似還不存在什么競爭對手。
張先生來到瑤瑤的辦公桌前,名義上是問加班時間表排錯的事兒,實際上是想請瑤瑤看一場電影吃一頓飯,和眾多老套的求愛節(jié)目一樣,不遠處的電風扇搖晃著腦袋對著張先生,把他放蕩不羈的頭發(fā)全部梳理到了腦后。
“所以為什么空調還沒有人來修??想玩死我們這些加班的嗎??”張先生裸露著額頭大怒,隔壁桌不知誰的手機忽然響起,鈴聲音量很大,激情澎湃。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吹也吹不散我純凈花園,任風吹任他亂毀不滅的是我,盡頭的展望~
“上班時間手機請調成靜音。”張先生黑著臉對隔壁桌空著的椅子小聲嘟囔。
“你是說你晚上加班?不會啊,不可能啊,難道是我寫錯了?”瑤瑤忽然慌了神,變魔術般從桌子底下,凳子地上搜羅出各式各樣的列表開始核對。確實是有人把加班時間記錯了,但是張先生并不是特別在乎,畢竟手頭的工作已經忙完,打卡就好了,張先生在乎的是晚上的飯,或者說,和誰吃。
“張瑩,你快看看老張的時間是不是寫錯了。”瑤瑤緊張的情緒并沒有任何恢復,反而因為表單的沒找著而愈演愈烈。張先生被冷落在了一邊,神情落寞。
老張?話說........我有那么老嗎?
十分鐘以后,瑤瑤終于搞定了工作上的失誤,對于一個新手而言,她無比的開心。
“老張,我和瑩瑩打算去新開業(yè)的那家麻辣燙好好慶祝一下,一起去吧。”
和張瑩?張先生知道張瑩和瑤瑤關系一直不錯,可是她這個人,怎么說呢?太豪爽,太霸道,男人一樣,張先生很是不喜歡。
“算了,你們去吧,我晚上還有事兒。”
“你能有什么事兒啊?吃麻辣燙又不是讓你吃麻辣小龍蝦,能耽誤你多大事兒?放心,不影響你晚上去泡妹兒聊騷。”張瑩賤賤的聲音出現(xiàn)在張先生的身后,兩個姑娘開心的哄堂大笑。
“什么泡妹,什么聊騷,瞎說啥呢你!”張先生面紅耳赤,支支吾吾,張瑩一米七五的大個子,又身強體壯,張先生嚴肅點這句還沒吼出來就被張瑩一胳膊夾住了腦袋,瞬間說不出話來。
“天下姓張的是一家,同事那么長時間連一頓飯都不舍得陪我們吃,怎么著,不給面子啊。”張瑩依舊在拿張先生開刷,張先生喘不過來氣,稀里糊涂的也就答應了。
謝記麻辣燙店里,兩個女孩眉飛色舞,有說有笑,張先生坐在對面拉長著臉,一句話頭也接不上去,要聊些什么呢?代碼嗎?
“老張,來了這么長時間我們還不知道你多大歲數(shù)呢?”張瑩察覺出了老張的無聊,沒話找話起來。
張先生整了整衣領,高傲的揚起了頭顱說:“二十五,大學畢業(yè)才兩年,我們剛畢業(yè)那時候.......”
“噗!”張瑩一定不是故意的,但是張先生清楚的察覺到有一顆微小的顆粒隨著這一聲噗飛到了自己的臉上,張先生的臉瞬間變成了茄子紫,又變成了黃瓜綠,最后恢復成了香蕉黃。
“可你怎么看上去像三十五呢,哈哈哈哈........”張瑩控制不住的放聲大笑起來,其實相比較于瑤瑤,張瑩來公司還算是早,張瑩與張先生也早就認識,關系一直也都還不錯,只是這張瑩天性愛玩愛鬧,性子豪爽直接有什么說什么,經常開老實巴交的張先生玩笑,有時候甚至有些過頭,張先生也都沒把這些放在心里,畢竟都是同事大家知根知底還要和睦相處,可是張先生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兩個人之間嘲笑他就罷了,他最受不了張瑩在別人面前笑話自己,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所以公司大大小小的聚會有張瑩他都想辦法推脫,約瑤瑤有張瑩在他也想辦法推脫,張先生的心頭此刻好像是被插了一把大劍,一千五百五十塊錢金幣買的那種大劍,提高三十五點攻擊力,飲血劍,無盡之刃等核心武器合成必需品。
張先生沉默了,瑤瑤略顯尷尬的在底下扯著張瑩的衣服要她收斂一些,張瑩也不說話了,只是依然憋不住的笑意仍然讓張先生怒中火燒。三個人一聲不吭的吃完了味道還算不賴的麻辣燙,張先生奪門而去。
“老張,以后咱們經常來吃啊?”張瑩沖著張先生的背影終于說了一句人話。
“不了。”張先生回頭看了一眼店里的招牌,謝記麻辣燙?他媽的為什么要叫謝記麻辣燙??!
此后的很長時間里,張先生都處在極度抑郁的狀態(tài)里,但是他依舊沒有放棄對瑤瑤的追求,隔三差五過來聊個閑搭個話,邀請瑤瑤吃個飯,看個電影,逛個街。歐爾遇見張瑩,寒暄幾句,對那天吃飯的事兒絕口不提。
“對不起啊老張,那天吃麻辣燙是我說話不經過大腦,你別放在心上。”一條微信消息在張先生忙的焦頭爛額之時從張瑩那頭發(fā)了過來,張先生喜笑顏來,我可是個男人,我會在乎嗎?張先生得意起來。
“沒有啊,什么不經過大腦?放心吧,我老張可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張先生緊跟著發(fā)了一個酷酷的表情過去。
“那么明天的同事聚會,你可不準再缺席了,大家都齊了就差你一個人。”張瑩發(fā)來一個可憐的表情。
哈哈哈,張瑩啊張瑩,沒想到你也有悔過的一天,我就暫且大人大量的饒了你這一回,張先生滿口答應的回了過去。隨后張瑩一張陰險的表情臉發(fā)了過來,“老大交給我的任務終于完成了!”
張先生沒怎么看明白,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公司的聚會一般是行政部負責,各種活動把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聚齊本就是行政部的職責之一。準是領導把勸他參加聚會這個難題拋給了張瑩,張先生猛地拍了自己光亮的腦門一下,大意啊!原來之前的抱歉,悔過,都是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張先生生氣了,自己這不是變相成全了張瑩,幫她的忙,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了嗎?
“好你個張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居然惡心的玩起了苦肉計,你不是想要我去嗎?你不是欺負我說不過你欺負我老實嗎?我這次就去好好治治你,讓你看看馬王爺?shù)降组L了幾只眼,看你還敢不敢讓我當眾出丑!”
第二天,張先生一下班就回家梳洗打扮,西裝革履,皮鞋擦亮,油膩膩的頭發(fā)緊緊地貼著鬢角,可惜額頭上裸露出來的一塊再也沒有頭發(fā)能蓋住,外面不巧下了雨,剛一出門就是一陣颶風襲來,張先生剛一閉眼的瞬間頭發(fā)簾就被整個吹起,此刻的他恨不得找塊雙面膠把頭發(fā)貼在額頭上。
公司聚會上,張先生話語不多,看著大家談笑風生的侃著大山,不經嘴角上揚起來,他不敢露出牙齒,生怕自己長在牙花上的白色牙齒被人誤解成沾著的異物。
“老張,你今天怎么打扮的像個買保險的?大家一起吃一頓飯而已,沒必要搞得這么緊張兮兮的吧?”張瑩那惱人的聲音再一次出現(xiàn),張先生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嗡的一下,好似炸掉了的鍋底般發(fā)出絕望的聲響,他習慣性的整了整衣袖,像擱淺的鯨魚在海灘拍打著無望的水花,他說話了。
“管你什么事兒?”可能是嗓子長時間不說話聲帶忽然震動有些無所適從,他居然發(fā)出了幾個特別尖銳的聲音,像待產的母豬呻吟的叫聲,張先生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猛咳了幾聲嗓子想要重說一遍,對面的人卻已經笑成了一鍋粥。
“老張,你牙齒上沾了個東西。”
“沒有,那是牙!”
“不對,真的沾了個東西。”張瑩堅信不疑。
張先生趕緊拿手機照了一下,果不其然,白色的一道蔥葉子,下牙齒邊上。圍觀群眾隨后又是一陣陣的爆笑。
“老張,你可真搞笑!”
“你他媽才搞笑,你們全家都搞笑!”張先生正要發(fā)作,瑤瑤忽然出現(xiàn)在了大家的身后,姍姍來遲的瑤瑤一邊沖大家抱歉的笑一邊禮貌的鞠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瑤瑤身上,根本沒人看張先生或者聽張先生說話,張先生憤怒的火壓在心里剛想發(fā)出來又強行的憋了回去,那叫一個酸爽,就像是喝多了酒的人想吐異物已經到了嘴邊又強行咽下去一樣惡心。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隨著瑤瑤聲音的響起,張先生忽然心頭一震,他轉過身來,瑤瑤的男朋友居然是公司剛剛離職的小王,瑤瑤原來.......有男朋友?不會啊,不可能啊,她自己說她還沒有男朋友的,公司群里,微信里,舉手投足的談話間,瑤瑤都聲稱自己沒有男朋友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張先生才決定追她的,怎么會這么快,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呢?張先生的心里比被張瑩嘲笑還要難受好幾十倍,自己是有多差勁,追了那么長時間的瑤瑤,居然被已經離職的聽不見經傳的小王就這么的給奪了去?此時餐廳里的音樂巧妙的換成了大張偉老師版的愛如潮水,愛如潮水,將他們包圍。
迷妹謝頂追,迷妹謝頂追.......前奏歌聲響起。
“原來,正如張瑩所說,我是那個最搞笑的人,像一只活蹦亂跳的小丑,小王年輕人又帥,二十來歲的年齡長著一張二十來歲的臉,而我,別說表白了,就連競爭的資格恐怕都沒有吧。”張先生自嘲的低下了頭。
迷妹謝頂追,迷妹謝頂追.......
張先生興致不高,又不會說話,全程給自己灌酒又不勝酒力,三瓶啤酒后實在喝不下去,一咬牙一跺腳給自己灌進去一杯白酒,瞬間迷失了方向,公司同事都驚了訝了,這酒又不敬又不說話的,自己喝著這么帶勁?
“你們該吃的吃,我先給老張送回去!”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遙遠的遠方傳來,像瑤瑤,張先生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天昏地暗,不知怎么著的就上了出租車,張先生使勁扒拉著女人的身體,卻好像被幾噸重的鐵鏈子拴著,怎么的都動彈不了。
“喂?瑤瑤,你怎么不早點告訴老張你有男朋友?”女人正在打電話。
張先生猛然睜開了眼睛清醒了許多,瑤瑤給瑤瑤打電話了,不對,瑤瑤怎么可能給瑤瑤打電話呢?張先生轉過身來,對著電話壓抑自己怒氣沖沖氣焰的人,居然是為自己所不喜的張瑩。也是,張先生笑了,除了身材高大,力大無比的張瑩,誰還能憑一己之力把我搬進出租車里?
“我知道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你不方便說你跟小王的事兒,但是你最起碼應該給老張個暗示,拒絕跟他吃飯逛街看電影吧,你這樣老張多傷心?小王知道了會怎么想?喂?喂?”電話掛斷了,張瑩狠狠地按斷了電話,長長的嘆了一口粗氣。
“好!”張先生趁著酒勁大喊一聲站了起來,腦袋撞到了車頂又坐了回去,給司機師傅嚇得方向盤左右一百八十度打了個轉,若不是下雨天開的慢估計就現(xiàn)場漂移了,這一上一下來回一蠕動,張先生就覺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失聲尖叫的張瑩剛鎮(zhèn)定下來準備破口大罵,張先生一聲呻吟把肚子里令人難受的嘔吐物全部宣泄在了張瑩的頭上。
“老張,你混蛋!”這是張先生最后聽到的幾個字。
睡夢中,張先生獨自一人,在遼闊的大地上,盡情的奔跑著,沒有煩惱,沒有憂愁,他卻哭了,控制不住,情不自禁的哭了。
“老張,別太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干嘛偏偏在自己公司找。”一個遙遠的聲音不知從哪里傳了過來,好像是張瑩。
“我不傷心呀,其實追不到才是正常的吧,我的情感之路注定要像謝頂?shù)念^發(fā)一樣少,像畸形的牙齒一樣白,像自己的脊背一樣彎,·這才是正常的,我應該接受這樣的事實。”
氣氛沉默了好久,張瑩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張先生,因為她知道張先生說的都是事實,她不想騙張先生。
“老張,可能你的頭發(fā),他們只不過是暫且睡著了,就像冬天冬眠的花草,春天一到就萬物復蘇了呢?”張瑩哈哈一笑的說。
張先生心頭一震。
“老張,你可得熬到萬物復蘇之前啊,即使是荊棘滿地,一片荒蕪,你也得相信春天會來,就像你相信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終究會失敗一樣的去相信。身體上的脊背挺不直,心理上的脊背也一定要挺直,因為自信的人才會被喜歡才會被愛,總之只要你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頭發(fā)剃掉可以再長,牙齒畸形了可以去矯正,但是如果你自己灰心喪氣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你自己說的,二十五歲剛畢業(yè)兩年,你怕什么呢?”
“沒想到一直在損我的你,居然還會鼓勵我。”張先生笑了,或者說,他哭了。
“我損你是因為除了損你沒什么可跟你聊的,而我又想跟你聊,聊什么呢?聊代碼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起來,張先生有很多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許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張瑩的事兒,張先生覺得自己的腦袋異常的疼,他甚至懷疑昨晚自己是不是被張瑩打昏過去了才什么都不知道一覺到天亮的,張先生居然躺在張瑩的家中,張先生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被子里面,不經吃了一驚,自己是赤身裸體的躺在這里。
獨居女人的家中,自己赤身裸體,渾然不知,這種失身的情況還不夠明顯嗎?張先生知道自己是一個特別丑的男人,可是張先生也自覺自己很有責任感,對待自己未來的女人更是如此,于是,當張瑩出現(xiàn)的時候,張先生尷尬的,無可奈何的,又意味深長的報以一笑。
“趕緊穿上衣服起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張瑩的平靜,讓張先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不經猛地咽了一口唾沫,緊張到手心出汗。
“你昨天就算是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能在那種場合撒潑啊,領導們怎么看你?同事們怎么看你?”張瑩好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張先生沉默不語,心里想的是:“所以我本來是不想去的,我干我的技術掙我的錢,不像你們搞行政的那么花花,動不動就情商,面子,語言技巧。”
“昨天你吐在我身上.......算了不提了。”
“什么?”張先生已經一頭霧水什么也記不得了。
“沒事兒收拾收拾滾蛋吧!”張瑩站了起來轉身走開,她還在為昨天張先生做的事兒耿耿于懷。
“我知道你拐彎抹角的想跟我說什么,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張先生也站了起來,從小到大他從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的激動,他上前牽住了張瑩的手,平生的第一次牽起女孩的手,張先生渾身上下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他很驚訝,這么好的女孩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怎么就沒察覺?又或者,他之前其實一直把張瑩當一個男人看待。
“你說啥?”張瑩東北口音伴隨著擠成問號的眉毛徑直的瞅著張先生的臉,她在想張先生是不是還沒有緩過來酒精,或者干脆是讓酒精燒壞了腦袋,醫(yī)院急救電話號碼是多少?幾分鐘能到?到的時候張先生還有救嗎?全然不知。
“公司不是不讓談戀愛嗎?反正我丟人都已經丟到姥姥家了,我不怕,我明天就去辭職,你待在公司好好工作。還是那句話,我會對你負責的。”張先生指了指自己的褲頭,面帶微笑。
“你有病吧!”張先生太激動了,他看著張瑩的眼睛,慢慢的逼近張瑩,在張瑩則抄起了手中的碗的同時親吻了張瑩的嘴。之后張先生才知道,那天晚上張先生和張瑩只是個誤會,張瑩只是把張先生放在了床上,而衣服,褲頭,都是喝多了的張先生自己踹掉的。
可無論如何,張先生都尋找到了戀愛目標,因為那本應該在他交出初吻的一刻猝不及防落在自己頭頂上的碗,奇跡般地被張瑩放了下來。
第二天,張先生沒有來上班,他剃光了自己的頭發(fā),做了牙齒矯正,咨詢了健身教練,待到下班之時,他手捧鮮花來到公司樓下,面帶微笑。張先生不知道,他新的這段求愛之路到底會不會成功,會遇到哪些波折,那些阻攔,哪些不甘,哪些不盡人意,但是至少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目標,和自己未來將要面對著的道路,因為張先生知道,酒后亂性那是一場誤會,是不真實的,而酒后做的那場推心置腹的夢,張先生相信,那并不是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