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天,我正在看著中國足球隊的比賽,內(nèi)心焦躁不安,都知道如果這場比賽輸了,又要被淘汰出局了,世界杯與我們又要提前說再見了,我越想越坐立不安。如果輸了應(yīng)該又有多少人流淚啊。我屏住呼吸,一個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電腦,每一秒都在與恐懼進行搏斗和廝殺。上半場結(jié)束了,我們還剩下45分鐘。
以前每到中國隊的比賽,就有人會說,留給中國隊的時間不多了,我有時候想想,淚水便會翻滾而出。不過時間真的不多了,如果再把握不住這45分鐘,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一場比賽了。
“你覺得中國隊會出線嗎?”正在我陷入掙扎,雙手抱著祈禱的時候,收到一條信息,我看了看,先是一驚,然后更加的坐立不安。
發(fā)信息的是潘小姐,是我的初戀,之所以感到驚訝,是因為我們已經(jīng)好久不聯(lián)系了。
“信則有。”我回了三個字。
“信真的有用嗎?”她又回了我一句。
“不試試怎么能夠知道呢?”我知道,她話里有潛臺詞。
“我曾經(jīng)也試過啊?可是后來還是輸了。”
沉默一會,我盯著手機。想起以前潘小姐是不看球的,甚至連足球多少個人踢都不知道,因為我她也喜歡上了足球,每每去奧體都喊得聲嘶力竭。
“那你愿意再相信一次嗎?”我心情突然緊張了起來,敲下了幾個字。
“我不相信,但我覺得會贏,有些東西或許相信了還是會輸,有些東西不相信它也還是會贏。”
我在電話這頭聳了聳肩,突然感覺她說話高深莫測。
“我也不相信,它在我心里從沒有輸過。”
二、
那年夏天,高中畢業(yè),帶著三流的分數(shù)趕上了大學(xué)的末班車,并沒有去理想中的大學(xué),于是一進大學(xué)的校園便渾渾噩噩,沒有目標也沒有計劃,就像一頭無頭鳥一樣,不知道要去的方向。那一陣子很泄氣,沒有朋友沒有知心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有時候生活也許最神奇的就是當(dāng)你彷徨無措,似乎感覺自己快走到生命盡頭的時候,你的眼前會突然閃現(xiàn)出一抹光,而這抹光最終拯救了你。而我的那抹光就是潘小姐。
潘小姐比我小兩屆,是我的學(xué)妹,有時候她常常調(diào)侃我說:“你老啦!一點朝氣都沒有。”
每到這個時候,我總是斜眼看看她,說:“你真年輕,不過你喜歡老的呀,不就行了。”
于是這個時候,雙方都會朝彼此哈哈大笑。
三、
與潘小姐的相遇是在一個社團,那時候我也算里面的一個小領(lǐng)導(dǎo),于是每每會遇見她。說實話,我一直覺得愛情不是刻意去追求來的,而是就是上天的一種降臨,命里說,你該有份愛情了,于是不久之后就會有個女孩走進你眼里,然后走進你心里,然后你神魂顛倒,難以忘記。潘小姐對于我而言就是這樣。
大學(xué)的前兩年,庸庸碌碌,似乎一事無成,連渴望的愛情也無聲無跡,平平淡淡,有時候周圍人都問我:“你們學(xué)校女生那么多,你怎么還是光桿司令啊?”
我就會笑一笑,說:“緣分沒到呢,不著急。”
其實我內(nèi)心蠻渴望的,快樂的事情與她分享會更快樂,悲傷的事情也可以有個人傾訴。
兩年過后,潘小姐來了。
四、
初次與她在社團的見面,我并沒有注意到她。第一次開會,我坐在上面,她坐在下面,她可以看到一切,我卻忙的暈頭轉(zhuǎn)向。后來她告訴我說:“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什么感覺嗎?”
我撓撓頭,表示很想知道。
她說:“心想這個人是從哪里跑出來的,頭發(fā)那么長都不剪,個子還不高,我沒想過你就是我們社長。”
“怎么了,很失望?”我補充說。
“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她笑嘻嘻的朝著我說。
“現(xiàn)在退團還來得及。”我也朝她笑笑。
“來不及了,已經(jīng)被你順利拿下了。”她依舊笑的很燦爛。
我隨之“哈哈”大笑。
“知道我的厲害就好。”我朝她做了個鬼臉。
五、
在剛開始的時候,我并沒有注意到潘小姐,后來我得知,她很少話,是個不愿張揚的姑娘,跟不熟悉的人基本不說話。
有一次國慶放假,所有人都回家了,我沒有回去。有一天晚上,我的QQ上突然冒出來一條消息:“你好,社長,請問你在嗎?”
我回道:“在啊,什么事情?”
她問:“你在學(xué)校嗎?”
我說:“在啊。”
她似乎很開心:“那你有沒有時間,可不可以教教我輪滑,我感覺我滑的很不好。”
我們的社團是輪滑社。
我說:“可以啊,那你來學(xué)校吧。”
那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更準確的說,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看看她長什么樣子。
那天晚上,一塊偌大的空地上,就我們兩個人,穿著鞋子飛來飛去,就猶如那天晚上的月光一樣美麗,那天,我們都玩的很快樂,仿佛以前就很熟悉的樣子。
之后的日子里,我覺得我突然時刻想著她,我知道我喜歡上她了。
“在嗎?”某一天晚上,我發(fā)了一條信息給她。
“在的,有什么事情嗎?”她問,似乎帶著一絲疑惑。
“我想我喜歡上你了,你覺得可能嗎?”我脫口而出,幸虧是在鍵盤上。
過了好一會,估計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為什么喜歡我啊?你又不了解我”她問。
“喜歡就喜歡,非要喜歡哪里的話,我喜歡你全部。”我笑著又發(fā)了一句。
“你覺得可能嗎?”我突然忐忑不安起來。
......
“容我想想可以嗎?星期五晚上告訴你。”她回道。
六、
焦躁的星期五,一天過得并不安穩(wěn),晚上躺回床上,就一直抱著手機。
“我們交往試試吧。”
當(dāng)我看到手機上跳出這一行字的時候,我突然情不自禁的跳了起來,舍友們都以為我犯了什么病。
交往的期間,我們發(fā)現(xiàn)了各自身上的許多問題。她是本地的,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而我是外地的,后來了解到,我與她家庭的差距并不是一點兩點的問題,這個一定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也許兩個人在一起并不是只要有愛情就可以了,還有其它方面也要互相匹敵,不然總有一方某一天會受傷。但是那段時間我們堅持過來了,潘小姐經(jīng)常會對我說,“沒事,只要你愛我就行了。”
那時候我也相信,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兩個人相愛,還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呢。
七、
潘小姐人很善良,喜歡小動物,喜歡逛花鳥市場,于是,每每我們一天都會埋沒在那里。她家里的房間里養(yǎng)了七八只倉鼠,有時候我卻很害怕,而她卻好像與她們相敬如賓,想想有時候真是不可思議,她溫柔的外表下,竟然還喜歡養(yǎng)這種寵物。
后來,經(jīng)過她長時間的熏陶與開導(dǎo),我發(fā)現(xiàn)我也喜歡上了小倉鼠,特別是在看過她建議的電影《豚鼠特工隊》之后,更加欲罷不能,覺得它們甚是可愛。
我常常對潘小姐說:“你真可愛,就好像倉鼠一樣。”
每每她都回擊:“你也很可愛啊,像只老公公一樣(老公公是倉鼠的一種)。”
“我老公公!你是說我個子小,身板瘦弱是吧,你真狠。”
“知道就好。”
“我是老公公,那你就是老婆婆嘍(老婆婆是倉鼠的一種)。”我又笑著朝她說。
然后她平靜的臉上瞬間綻開了笑容。
每每我會問潘小姐:“我說我畢業(yè)了,我們還會一往如前嗎?”
“向前看吧,想多了也沒用啊。”
有時候覺得潘小姐年紀雖然不大,說的話卻異常成熟。
“你想過考研嗎?”有一次她問我。
“你希望我考研?”我問。
“不是啊,如果你考上研究生,我們還可以像這樣在一起啊,我也怕你畢業(yè)后,我一個人怎么辦。”她似乎很委屈的說。
我默默不語,因為在我心里,我從沒有想過考研,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覺得我應(yīng)該走向社會了,我不想再給父母增加負擔(dān)。
八、
快要畢業(yè)的那段時間,我們時常發(fā)生矛盾,也許兩個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對各自的離開。
有一天晚上,終于都爆發(fā)了,互相爭吵了起來,兩個人站在黑夜的路燈下,各自的影子都被拉的長長的,猶如魔鬼的影。
“你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吧,我們也都累了,我們分手吧!”我看著她說。
空氣瞬間像凝固了一樣,兩個人陷入了空寂。
“分開以后,你還會記得我嗎?”她突然問。
“我想我會一直記得。”突然間淚如雨下。
那天晚上,送她回家以后,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手里拿著啤酒,邊喝著邊流著淚,路過的行人低下頭問我怎么了?我說我失去了一個我最愛的人。
不久之后,我畢業(yè)了,離開了曾經(jīng)美麗的校園,而我們終究沒有能夠好好的告別。
九、
兩年了,依舊保持單身,是因為依舊沒有從潘小姐的影子里走出來,它的影子似乎依然充涉著空氣的每一個角落,她的笑臉在記憶中還是那么的美好。
“喂,中國隊2:0卡塔爾,贏了!”
正陷入沉思中的我,潘小姐又發(fā)過來一條消息,我想她肯定比我還興奮,她應(yīng)該手足無措,她應(yīng)該跳了起來,她應(yīng)該與她的倉鼠們在慶祝。
“我說它一定會贏的吧。”潘小姐說。
“我說它也一定會贏的吧。”我也不假思索。
我擦了擦淚水,這或許并不是傷心的淚水,而是因為勝利而流露出的淚水。
“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情嗎?”潘小姐忽然問道。
“你說。”
“你知道的,我今年也要畢業(yè)了,我能不能夠邀請你,來看我的畢業(yè)設(shè)計演出啊?”潘小姐似乎很期待。潘小姐是學(xué)服裝設(shè)計的,每年畢業(yè)他們專業(yè)的服裝秀是全校的一個重頭戲。
“我一定會去的。”我說。
“我相信你,就好像不管中國隊怎么樣我一直相信它一樣。只要相信,不離不棄,它總有一天會好的”潘小姐說。
潘小姐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比我鐵桿還鐵桿的球迷,我似乎有一絲得意,我為中國隊培養(yǎng)出了這么一個優(yōu)質(zhì)的粉絲。
十、
中國隊最終勝利了,進軍了12強,我們依然有著希望。
我想潘小姐今晚又要難以入眠了,她一直這么相信著它,她肯定流的淚水比我還多,她是個死要面子的人,此刻,她肯定躲在自己的房間里淚如雨下,是個淚人。
2016.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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