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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然攬鏡自照,撫摸著自己臉上的魚尾紋。想當年自己也是南區一根草,可惜歲月是把殺豬刀,給他臉上來了一刀一刀又一刀,當年的翩翩美少年如今成了咸魚大叔,再厚的粉底也填不滿皺紋的溝壑。
2? ? 貓在聽到蝴蝶說要留下來的瞬時,有一種難以解釋的類似于喜悅的感覺在心底涌動,不是像瀑布那樣明目張膽的激烈,而是像泉眼涌出汩汩泉水那般,沁入心脾的柔和。貓自己都難以解釋。
3? ? 媽媽只好坐下來,厚實的沙發墊卻似乎沒有一點受到擠壓而塌陷的痕跡,只微微起了一點褶皺,媽媽就像一顆露水輕輕點在荷葉上般地坐在沙發上,她的眉眼染上焦慮的灰色,嘴唇一會沉默閉塞地抿著一會欲言又止地張開。她的眼睛時不時往她身后的時鐘上看,就好像她的身子里也裝上了一個時鐘,隨著時針分針的轉動,她的身體也搖搖欲動。滴答滴答的鐘聲,則是她灰褐色眼睛里閃爍不定的碎光。
4? 媽媽終究坐不住,她走到陽臺上,夜風清爽地拂過她的臉頰,拂起她的夾在耳后的碎發。她仰頭看見深藍的夜空上零星有幾顆蒼白的星星,像膽怯又好奇的孩子躲在門后眨著眼睛偷看家里的陌生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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