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式寵媽藝術# 騙人精媽媽

這世上最會說謊的兩種人,一是男人,另一種就是我媽。一種讓人痛心疾首,氣不打一處來;另一種讓人搔首踟躕,竟無力反駁。

“快快快,起床了!七點五十了!”床像一個斷了的皮筋猛然把我從床上彈了起來,我用充了血的眼睛瞥了一眼鬧鐘,什么?明明才七點三十多那么一點……

這次我換了一個結實的皮筋,我承認,這次是我先動的手,跟床沒關系,但我還是猛然推開了他。“媽!怎么沒叫我?都八點了!”“咳,這不是想讓你多睡會嘛。”

“這個巧克力得拿一盒,還有那幾袋奶糖!都拿上,都拿上。”我媽嫌棄地瞅著我說:“你都胖成啥了,看那臉,快比平板大了!”我:“哦!”

“媽,我真得減肥了,去年的裙子都穿不上了!”說完,我媽就夾了一個雞腿給我,不屑地回:“你看你要瘦成棍了!還不多吃點,減什么減。”我咧開嘴接住雞腿,答:“成,那我吃完這頓再減吧!”

這世上最口是心非的也有兩種人,一是男人,二還是我媽。男人口上說愛你,心里卻怎么也抹不掉他那顆朱砂痣;媽媽呢?她嘴上說嫌棄你,可心里卻時時刻刻惦記著你。

自打我為響應計劃生育的國策以絕對優勢打敗千千萬萬個對手游進我媽肚子里的那刻起,我那曾經“穿金戴銀”的母親就基本告別首飾了,更別提什么閑情逸致的花花草草了。有天老師上課介紹完康乃馨象征著母愛的時候,我就毅然決然地攥緊了褲兜里的十塊錢,咽下了口水,正義凜然地拒絕了未來一周零食對我的挑逗。當我媽看到那束花的時候,先是詫異了一刻,接著不滿地說:“你這孩子,凈是浪費錢。”可她千算萬算還是料不到,嘴角自始至終的笑意把她出賣了。果然,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誠實的!可我沒想到她把那花小心翼翼地插進一個金黃的琉璃瓶里,就擺在一進門的柜子上,逢人來串門,還不免對人家說:“這我姑娘送我的花!”直到一周后最后一片花瓣緩緩落下,她才戀戀不舍地把枯枝扔了出去,帶著一副惋惜,那模樣真真像黛玉的前世今生。

可還有一次,是我在上初中的時候,我媽跟我商量好了她要出差幾天,讓我暫時住在姨媽家,我挺樂意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姨媽每次都給我做一大桌子好吃的。但是吃歸吃,夜里睡覺是還是會想我媽的,剛開始幾天里我暗自賭氣:竟然連個電話也不給我打,哼!到時候來接我,我也不走!

又過了幾天,我發覺是我想多了,我媽不是不想我,她是不要我了!接著耳畔縈繞著全都是她那句:“再這樣我可不要你了!”我心想:完蛋了。

第二天,我就提出要回家。姨媽問我:“在這不舒服嗎?”我說:“不是,我媽為啥不要我了?”她撲哧一聲就笑了,一邊摸著我的頭一邊說:“傻孩子,你媽其實去旅游了,怕不帶你,你不高興,才不告訴你的。”就這樣,我又安心地住下了。


放學的時候我去同學家寫作業,路過我家,發現門口站著一堆人,其中就有姨媽。我走上前,突然大家都有些慌亂似的。姨媽拉住我說:“你怎么來了?”我說回來拿幾件衣服。可無論我說什么,他們都不讓我進門。我開始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心想:這媽不讓見,憑什么家也不讓回?

顧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個不注意就躥了進去,幾個大人硬是沒攔住一個小屁孩。

當我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的確看到了我媽,并且確實是活的,只是看起來和平常不大一樣。旁邊立著一個吊瓶,臉像是蹭了墻上的白石灰,她一開口,嘴角的干皮就直挺挺地翹了起來。聲音太小以至于我什么也沒聽見。

我走向前,她笑了,我卻哭了,我把頭扭到一邊,噙著淚賭氣道:“媽!你又騙人!

說起母愛,我們總好像會肅然起敬,用各種偉岸的詞來轟炸它。可那種愛并不神秘,它早已是你的一部分,你每呼出一口氣里都有它的影子。

如果真要讓我來形容母愛,老實說,第一個出現在我腦海里的大概就是那“咯吱~”一咬,滿嘴濃汁的紅燒肉了吧!哈哈哈。


配圖來源:家中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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