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說好的前任見前任相互不搭理,結果誰都沒把持住在欲望面前原形畢露。莊子栗和高銘的緋聞暴露了她回到F市的事實,原本只想走腎卻不小心走了心的程兮辭二話不說要追回前任再續前緣,那一地雞毛狗血和欲望啊,又重新開始上演。【上一章在這兒吶~】
文/安生
周五那天早上她把財務部沒有出差任務的人召集起來給他們分配了任務,把所有財務部的東西分門別類打包好放上車就算是完成任務,再把東西全都清點過一遍那些人就各自想辦法去新公司負責簽收,她留下來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目送著搬家公司的車和其他人一一離開,她想走到長椅邊坐下歇一會兒,一轉身倏地發現程兮辭的車就停在旁邊,他一動不動地坐在車上,無奈了一會兒還是果斷轉身進了大樓回公司。
經過周四一天的洗禮,原本的核爆炸現場現在已經清理得差不多,她去向這次搬家的負責人匯報進度,行政部老大瑪麗姐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她身后,愣了一會兒,別過臉沒好氣地拍了拍額頭。
“你們部門就你一個人留下來了?”
“對,怎么了嗎?”
“那檔案室那些材料誰去整理?不是交代你們搬完東西后留下一半人上來整理檔案室的嗎?”
莊子栗有點兒糊涂,一臉不解地說:“策劃書上沒給我們安排這個任務,也沒人通知我要做這些,所以我一時沒注意到那么多就讓他們先去那邊……?!?/p>
“行了行了我不管,我記得我有叫人去通知你,所以這不能算是我的責任。我們部門是最后一個搬的,本來人手就少要搬一整個部門的東西,搬家公司的車子很快就過來,如果檔案室的資料來不及清點完畢搬上車只能請搬家公司再跑一趟,到時候超出預算的部分就是你的責任這個我管不了,另外那些都是很重要的文件,萬一再被人盜取……你是你們部門的負責人,怎么解決這個問題你自己想辦法?!?/p>
好好的搬個家,結果遇到這種事,她留下一句抱歉說自己會馬上想辦法,一轉身就看到了程兮辭。
先給去了新公司那邊的人打了電話,讓他們騰出幾個人回來幫忙整理檔案室,程兮辭看見她一臉的不高興,小聲地提醒她要直接點名讓誰誰誰回來,不然他們很有可能會因為人選的事兒在那邊拖半天,她雖然不高興,但還是按他說的方法直接把要過來的名單說了出來讓接電話的人去通知,掛了電話直接進了檔案室。
里面的資料很多,都是思慕創辦至今接觸過的所有客戶的資料,有的是固定合作伙伴所以資料數量相對較多,有的只有一個文件盒,除了公司不同,放進來的時間也不同,擺放得又很雜亂完全毫無章法可言,拿著之前的入庫登記表來對照估計得對到明天也清點不完。
程兮辭跟在她后面進來,在她面對著那滿滿一個架子的資料盒手足無措的時候又小聲提醒她說:“入庫登記表是按時間順序登記的,你把上面每個公司出現的時間和次數記下另外做一份記錄,我幫你把這些資料分開,等下你的同事回來就可以按你列出來的一家一家公司直接核對,等下到了新公司就按這些資料的公司名稱分開擺放,做好標簽……。”
“你話怎么這么多?!?/p>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負。”
她滿眼的不耐煩,出去拿了紙筆進來拍到他手上指著那份入庫登記表說:“搬資料這種事我可以自己做,你坐那兒給我弄好你說的那什么記錄?!?/p>
程兮辭咧嘴一笑,乖乖的坐到她指定的位子上,時不時抬頭看她一眼,看到她被揚起的灰塵嗆到捂住口鼻像遇到洪水猛獸似的躲開,又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做記錄;那邊莊子栗把架子上的資料拿下來,名字一樣的就疊在一起放在地上堆高樓,不一樣的就另起一個坑,地上被她清理出來的資料盒瞬間堆成了一個個高度不一的幾何體。
期間行政部的那位瑪麗姐過來看了一眼,發現她把里面弄得一團糟根本沒處下腳,提醒她抓緊時間就走了出去。莊子栗有些泄氣的哼了一聲,程兮辭很快做完他的記錄過來幫她把最高層的資料盒搬下來,她跳起來才夠得到的東西他往那兒一站手一伸就輕松搞定,遞給她的時候笑得一臉純良。
可能是上天也照顧程兮辭剛從醫院回來,她叫的那幾個同事沒有及時趕到在路上堵了車,所以一直到他們把所有資料搬下來分類放好也還是沒有一個人進來,莊子栗靠著墻喘了會兒氣,伸出一根手指在脖子上撓了撓,渾身不舒坦地出去把紙筆、繩子、膠布和紙箱帶進來,發現指望不上那些人,干脆就自己動手能做多少做多少。
她拿著程兮辭做的那張記錄一個個對下去,數目準確的就用繩子綁好做個記號放進紙箱;程兮辭對著那些分好的資料左看看右看看,裝作不經意地湊到她旁邊,原本想逗一逗她來著,結果看到她臉上一片疹子紅得像煮熟的小龍蝦,脖子上也腫了一片,把她的臉轉過來有些錯愕地看了又看,拉著她就要走。
“程兮辭你再搗亂信不信我弄死你!”她忍著不舒服冷著臉把手抽回來,重新蹲到地上繼續清點,鼻子有點酸,騰出一根手指又抓了下脖子,接著把箱子拉過來用膠布貼好,再在上面寫個備注推到一邊,繼續下一個。
“你過敏成這樣要先去醫院!”
“把這里弄完我再去。”
剛才還有些無所事事的程兮辭看著她蹲在地上忙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但也只能忍著,走過去幫她把那些東西都綁好做好標記放到箱子里封箱標注推到一邊,莊子栗讓他不要添亂說那些還沒核對過,話音剛落他就冷著臉吼回去:“你當我跟你一樣笨啊這些什么數目我記得一清二楚不用看記錄!”
檔案室里的氣氛瞬間降到零點在這大夏天里咻咻冒著寒氣,他感覺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太沖了點兒,看到莊子栗面無表情的樣子心情頓時又下了一個臺階。他的記憶力不錯,動作也很快,莊子栗才弄好一個他第三個已經在著手做,先前吊兒郎當地在檔案室里晃悠看著她忙,完全是想創造機會和她共處一室所以不著急,結果到最后才發現最想離開這鬼地方的還是自己。
瑪麗姐走過來看這里大部分都已經打包好,但是從頭到尾都只有兩個人在做,搖了搖頭,笑得一臉鄙夷,回過頭請搬家公司的那些人進來把箱子搬出去,站在門口清點那些箱子的個數,被一邊面無表情的程兮辭打斷:“不用數了,已經打包好的三十七個,剩下這些大概還需要五個就能解決?!?/p>
“今天真是辛苦程律師了,我們公司……?!?/p>
“你們公司的信息傳輸過程太累贅,明明可以直接通知當事人的非要找個人形傳話筒,導致信息不能及時傳達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損失和麻煩,如果以后不能確保已經通知到當事人,就請不要那么快就把責任推到對方身上,你們高總回頭會開個會好好跟你們說這件事。”
瑪麗姐臉色一變,看到莊子栗始終蹲在地上背對著自己忙碌,一言不發的樣子看著更讓人窩火,但想到程兮辭和高銘和思慕的關系,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就甩手走人。
她一走,莊子栗的情緒就算是徹底跌到谷底,原本想吼程兮辭讓他多管閑事害她又跟行政部的老大結仇,可是想到今天他幫了自己這么大的忙又欠了他的人情,想了想還是把那些話收了回去。
等她叫到的那些同事趕到的時候她正搬著自己的東西往外走,幸好平時都有隨身攜帶口罩防曬的習慣,她擋住自己的臉不聲不響地下了樓,程兮辭一直跟在后面及時的把她拉回來調轉方向,不由分說就把她弄上了車。
到了醫院他輕車熟路地跑上跑下替她排隊交錢,指著候診室外面的椅子勒令她坐那兒不許動,再打了針拿了藥,他又二話不說把她帶回他那邊讓她進去洗澡,自己跑到廚房開火煮粥。
以前都是靠點外賣為生的大少爺竟然自己動手下廚,不能不算是一大進步。等她洗好出來他把她扔沙發上給她擦藥,整個過程下來只要她稍有反抗就沉著臉問她是不是想讓他動粗。
莊子栗渾身難受得厲害,也就懶得去跟他計較那么多,擦完藥穿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發呆,他端著一碗粥出來讓她先喝一點兒墊墊肚子,吃了藥再帶她去新公司放東西,她只是遲疑了一下不確定要不要嘗試他的手藝,他已經一臉不耐煩地自己用勺子舀起來喂她:“這是我親手煮的,要敢嫌棄我就把你吃了?!?/p>
“高總真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那你就試著超過他比他更了解我?!?/p>
“沒興趣?!?/p>
程兮辭白了她一眼,嘁了一聲說:“沒事兒等到了床上你就會改變你的想法了。”
“我怕你不行滿足不了我?!?/p>
“像你這種被我干進醫院幾次哭著求饒的沒資格說我不行?!?/p>
“像你這種一把小辣椒就能要了你小命的沒資格說自己行?!?/p>
“我不行你還在我身下高潮那么多次。”
莊子栗忽然發現要論起說黃段子這事兒程兮辭完全就是個隱藏的絕世高手,棋逢對手的時候永遠是狹路相逢勇者勝,要不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兒太讓人心塞導致她身心俱疲,她才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把勝利的旗幟拱手送給他,別開臉沒再說話。
吃完藥程兮辭送她去了新公司,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他就自顧自地把她帶到一棟新的大樓前,拉著她走進電梯按了樓層,出門向左拐,一個兩層樓中樓的新公司躍然于眼前。
她按照行政部給的規劃圖去了一層靠近落地窗的那個區域,看到不少桌面上都放了東西,正惆悵著能坐哪兒,程兮辭走過來拿過她的小箱子就去了最邊上靠近窗子那邊的位子放下,把上面寫著此位已有人的紙張揉成一團空投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動作一氣呵成,不得不說還真挺帥氣。
“這位子上有人?!?/p>
“是我給你占的?!?/p>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在高銘確定要租這里把這里裝修好的第一天。”
“騙人,你根本不知道我回來了?!?/p>
“好吧我承認我是早上過來的。”他笑說,把她拉過來替她理了理口罩和頭發,她身上穿著寬松娃娃裙,里面只穿了件帶海綿的小背心所以胸部不太明顯,還有腳上可愛風的拖鞋,都是他的杰作,他看著看著忍不住就把她抱過來摸摸她的頭順便再吃下豆腐,笑說:“小朋友今天好可愛,等下我們去吃料理,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你一定會喜歡的,別虎著個臉了嘛。”
當時新公司里還有別的人在場,他們兩個一出現就引來不少人往這邊看,兩人拉拉扯扯了好一會兒最后莊子栗發現實在是太丟人干脆就不再抗爭,任由他攬著自己出了公司,到了樓下再把他甩開。
“程兮辭你神經病啊!”
“我又怎么了嘛?!?/p>
“我最近很忙沒空,你想吃什么自己去吃或者叫上你女朋友,現在我要回去,讓開?!?/p>
她說完就推開他要走,他望著她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叫她:“喂你要不要這么無無情無義翻臉不認人,陪我吃頓飯怎么了我就不信你真有那么忙,我數到三你再不停下就別怪我直接動手了噢?!?/p>
結果當然是沒停,他的腿比她長跨的步子比她大力氣也比她大,追上去二話不說把她扛在肩上就往車邊走,在她叫個不停不肯妥協的時候用力拍了下她的屁股讓她消停點兒,笑得一臉得意,一上車就把她按住把她吻了個七葷八素滿臉紅暈,等她自己知道要安靜了才放開她去了駕駛室,開車走人。
晚上王晴給她打了電話,在一邊響了很久也沒有消停,她猛地從混沌中驚醒過來,一滴豆大的汗珠落到她臉上,她渾身燥熱地想翻身,伸出手想把手機拿過來,用力弓起上身卻怎么也夠不到,視線放回在自己身上賣力的男人臉上,他微微喘著氣把她抱起來,狠狠啃咬著她的臉頰說:“竟然走神了,看來是我還不夠用力。”
莊子栗痛得叫出聲,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煞風景的門鈴聲忽然響起,程兮辭用被子將她蓋好下樓開門,等把門外的人打發走回到房間,她已經蜷成一團縮在被子下面睡了過去。他把她抱起來帶進浴室,放在浴缸里一邊注水一邊試著用一個吻將她喚醒,她輕喃一聲好困,在他懷里蹭了蹭就繼續睡了過去。
于是他就這樣煎熬了一夜。
第二天她要趕回學校參加大學最后一次的體測,程兮辭擅自登陸她賬號把她來回的車票全退了,把她氣了個半死,在去Z市的路上一直沉著臉不想和他說話,火氣很大。
程兮辭忍了一路,把車子開到他們學校靠近田徑場的那個大門附近停下,卻直接把車門鎖了不讓她下車:“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說,是不是真想我跟你發火才知道乖乖聽話。”
莊子栗仍舊虎著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馬路上不時閃出幾輛小電驢,車流量很小,幾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另一邊,視線穿過兩道鐵柵欄就是田徑場,負責充當工作人員的體院學生正在搬一些體測要用到的東西,還熱烈的太陽把跑道烤成了蒸爐。
“這才幾個月不見脾氣怎么就變那么火爆?!?/p>
“你又不是我爸你管我?!?/p>
“想逼我動粗了是不是?!?/p>
“你就知道欺負我!”她扁著嘴嚷嚷,表情忽然委屈得不行,微微抬起上身把他后視鏡往上扣,踢了車門一腳讓他開門,一邊瞪他一邊去到車后座換衣服,最后只帶著一瓶水就下了車往學校里走。
程兮辭覺得又氣又好笑,開著車跟在她后面,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車停在田徑場門口,莊子栗假裝沒看到他,跟著同班同學一起火速逃離他的視線。
那天下午到田徑場參加體測的都是大四的學生,莊子栗測完前面幾項累得不行,仰臥起坐勉強做了二十個就癱在墊子上動彈不得,好不容易爬起來打算去喝口水,程兮辭就坐在場邊半人高的圍墻上看著他們這邊,引起不小的騷動。
她惡狠狠地在心里靠了一聲,一看到他笑的樣子就忍不住腿軟,走過去故意背對著他喝水以免被周圍的同學看出什么端倪,他拿著張紙巾就湊了過來。
后來跑完八百米去到他身邊準備拿水杯走人,他坐在圍墻上悠閑地晃著大長腿說:“好弱,竟然連四分鐘也沒跑進。”
莊子栗白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是,就你厲害,來這兒給我丟人現眼?!?/p>
他切了一聲很是得意的說:“怪不得你在床上也這么弱動不動就喊疼喊受不了,原來是體力太差?!?/p>
兩人一前一后地離開田徑場,莊子栗刻意跟他保持距離,等上了車才一臉不爽地回嗆他:“要不是你昨晚非要發神經搞得我渾身難受我今天怎么可能連我平時一半的水平都沒發揮出來,沒暈在跑道上就已經算不錯了好不好,我們班倒了兩個女生誒!”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誰讓你不早點跟我說你要回學校,我的小朋友最厲害了等下獎勵你一頓大餐要不要?!?/p>
“滾。”
“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剛才那個小男生為什么老和你眉來眼去的?”
“相互對上眼了不行啊?!?/p>
“你這都要畢業了才對上眼會不會有點兒晚”,程兮辭皺著眉頭,表情已經開始有那么一絲絲不高興:“要是今天我沒跟來你是不是晚上就跟人家開房去了?”
“要你管?!?/p>
“把他聯系方式給我發一下,不然你把手機拿來我自己找?!?/p>
一直懶得看他刷手機刷得正歡的莊子栗聽完他這句不冷不熱的話,默默鎖屏把手機扔到后座,瞪了他一眼自己把座椅調平躺著歇口氣兒。在她背對著他靜默不動的那段時光里車里有大提琴曲響起,他看著她的身軀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取出早先預備好放在車上的眼罩扔到她身上。
“乖乖睡一覺,醒來就到家了。”他說,沿途的風景在他眼里逐漸變得虛無只留下一地空白,糾纏在心底多日的苦惱忽然也減少了許多。
“你知道我還沒答應跟你復合吧?!?/p>
“沒事,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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