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一商場偶遇一初中女同學,兩人見面,回憶舊事,紛紛感慨,唏噓不已。突然,她從遠處叫來一小家伙,拉著他的手,輕聲的將我這陌生人介紹給他。小家伙不懼生人,張口就叫叔叔好。但,那一刻我的心中卻生出一片凄涼。
事后幾天,我一直在想我的凄涼到底從哪里來的呢?不是不愿長大的世事蒼桑,也不是回憶往事的時光荏苒,卻是那一句割開距離的,叔叔。
從小我們就知道見到陌生的男性的要說叔叔好,這一點似乎已是禮貌用語,不可缺少。但長大后我們才知道,那一句話,僅僅是陌生的客氣,不是熟悉的尊重,可規(guī)矩仍在我們無法改變。
在家中,作為一個男性,兄弟的后輩叫我們叔叔伯伯,姐妹的后輩叫我們舅舅,血緣關系,親密無間,不僅僅只是規(guī)矩,更多的是濃濃的親切。
朋友亦兄弟,不管是玩的好的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在我的心里都是朋友。既然能讓他們在那些困苦的日子里和我們一起相守這就是緣分,又讓他們在茫茫人海脫穎而出和我們彼此了解、認知最后像家人親密無間,那我們就應彼此珍惜、視為血肉。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和我們親密的人真的不多,除了天生的血緣親屬,不就是那些和我們一起經歷艱難歲月、相互幫助、臭味相投、時間再久仍彼此牽掛的朋友。
朋友就是親人,知己甚是。那些我們還一直稱為朋友的人我們是不應該忘記的,就算是許久不見但牽掛仍在,依如我們的兄弟姐妹,雖天涯海角,各奔東西但仍是牽掛與關懷。那些我們成為知己的人,更是如此,亦兄亦弟,亦父亦母,如左膀右臂不可缺少。
可是,人際的法則,社會的秩序都在約束和支撐著人與人關系的發(fā)展。就算是當初,多么要好的女性朋友,甚是紅顏知己,嫁作人婦后,那份朋友的重量依然會下降。不是對女性不平等,不是對女性的苛責,她們或完全不能像男性同胞一樣,婚后照樣可以和那些女性朋友們保持正常親密關系。這就是損失,我們不能要求她們只有血緣親屬,而沒有異性好友。當今的世界,男人們已不是困守一隅的領地之主,領地之內所有事物,未經允許不可侵犯,女人們更不是掌上玩物,私人物品。男性的胸懷已經達到了可以包容過去的紅顏,為什么不可容忍另一半的異性好友。人之所以為人,有情有義也,只要遵守正常人際交往,有何不可,男性如是,女性亦然。
孩子們,叫我叔叔,我不會責備,更不會失落,規(guī)則還在。但,人與人的距離逐漸隔開,往日好友的情義被劃分的古今分明,今非昔比實屬可惜。
下一次,與那些昔日好友,女性同胞的孩子們見面時,我想讓他們叫我,舅舅。不是我劃分親疏,我只想下一次見面時仍能重溫往日的熟悉與親密。讓我還記得你還是我牽掛的朋友,懷念的兄弟姐妹,不受時間流逝的影響,不受已為人婦的約束,不受血緣遠近的禁錮。
熟悉的舅舅可比陌生的叔叔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