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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庭院種植的花友們都有這樣的體驗,不怕澆水施肥,捉蟲換盆,就怕與雜草打交道。這雜草可太麻煩了,可能有人會說幾瓶除草劑下去不就全光光了嗎?草的確是殺光了,那花死得也差不多了。庭院種花,花木大都直接栽種在地上,有時為了講究一個花境,各種花花草草錯雜種植,這個時候的除草就尤為麻煩了。
? 這些雜草生命力極強,只要一有機會就生根發芽,開枝散葉,并不斷蠶食侵占地盤,許多花都是活活給它們逼死的。草兒長得比花快,竄得比花高,繁殖能力比花強,所以與雜草作斗爭,就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斗智斗勇的戰爭,一般我都認輸。
? 既然不能用除草劑,那就只有辛苦自己的一雙玉手了。野草種類太多,其實許多也蠻好看的,我這人性子軟,所以有時我拔著拔著就下不了手:一簇狗尾草,單看也是蠻風雅的;一叢車前草,綠油油地開著小白花,也很好看;一片黃金草,幾株蕨類長得也挺蔥蘢,也不忍心下手。所以我媽說我見了啥都說是花,這也不讓拔,那也不讓鋤,結果院子里還是有許多的雜草叢生。
? ? 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么人類給草定名為草,而且是雜草,就不是花呢,它不也開著各色各樣的花朵嗎?生活中草與許多草本花嚴格地說也沒有太大區別吧,許多花不都以草來命名嗎:酢醬草、月見草、三葉草、蘭草……;野草中,也有許多以花命名的:野菊花、野薔薇、雨久花、田旋花、紫花地丁……人們根據什么標準界定它們的區別呢?我想生物學家也沒有一個嚴格的標準吧。所以每每拔草時,我就在思考這個似乎很哲學的問題,每放棄拔一棵草時,心里也會嘀咕著:小草也有生長的自由,野花也有開花的權利。袁枚不是說過“苔米如花小,也學牡丹開”嗎?這草和花本身就是相依相存的,哪有什么絕對的花與草之分呢?
? 一株草如果把它修成型,然后用好看的花盆將它養起來,是不是一樣可以做成一盆漂亮的盆栽;一種花,如果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最后長得可能跟野草差不多吧,比如我家院內的鳶尾、二月蘭、月見草滿院子都是,簡直泛濫了,總想除之而后快,這花活得簡直就不如一棵草了。
? 也許有無更多欣賞價值,是少還是多,好養還是不好養,可能都會成為區分草與花的標準吧:草賤,花貴;草多,花少;草隨處可長,花卻難打理。由此我想到拿草當花來養,估計這草也養不好,拿花當草來養,那花早晚也得死翹翹,萬物都有自己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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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草也是門學問。久雨土太濕,不行;天旱土太干,也不好。最好是下了一兩天的雨,土質疏松,拔草時可以輕松地連根拔出,也帶不出許多泥;也不像干了許久,那草一拔,莖就會斷掉,而根還在土底下,過不了幾天草又會破土重來。
? 不同的草,拔除的方式亦不同。比如野麻,這是最令人討厭的,如果說我對其他草還心慈手軟,對它向來就是鐵面無私,遇到一株就滅掉一株,絕不留情。這種雜草生命力極旺盛,根長到哪,它就在哪破土而出;秋后結了種子,風一揚,種子飄到哪,它就在哪生根。如果不聞不問,它完全可以長到兩三米高,簡直成了灌木叢了,年年最難對付的就是它。隨便哪個石縫,哪怕鋪了水泥的路面,亦或是水池邊,花壇里,甚至院子靠北角的儲物間里,都有它活躍的身影。除掉它可得用鋤頭,不僅要斬斷地面的莖葉,更要挖出土里的宿根,否則過不了幾天,又會有新芽從土里冒出,簡直是打不死的小強。即使斬草又除根,來年春天又卷土重來,因為種子四處飛散,隨處安家,第二年又是新的一輪人草大戰,我大都投降,實在沒有精力和時間跟它斗到底。
? 其他什么蛇莓、車前草、狗尾草等還是比較好清理。帶上手套,用手摸到草的根部,用指尖去摳,力度不大不小,感覺可以連根拔起就行。每拔出一株根莖葉完整的野草 ,就非常有成就感,就好像是吃瓜子,能夠全核吐出,一點兒也沒弄碎瓜子殼一樣。這種事兒做久了還會上癮,越拔越有味兒,越拔越來勁。我記得馬鞍山市有一個三棵樹莊園,莊主張先生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拔草是一件容易讓人上癮的事兒”,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 拔草不僅可以思考花與草的哲學差異,怎樣才能完美的拔出一根草,還可以整理自己的思緒,調節自己的心態,生活中的不開心,工作中的不如意,有時在你那狠狠一拔中,煙消云散。心中的雜草一除,心情就頓時平靜下來。抬頭看看天,天還是那么高,那么藍,那么遠;再看看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就感覺生活還是那么美好,那么安詳,就覺得此生足矣。
? 如果你也想試試這種感覺,歡迎您來我家小院體驗,手套,遮陽帽,茶水,糕點已為你備好。不過就怕你的腰,彎久了受不了;大夏天蚊子給你發的紅包讓你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