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廂送酒的時候,我被狐朋狗友留下倒酒,結果身體不受控制,把酒撒在了霍辭的襠部。
女人,你很有趣,你是第一個這么直白勾引我的人。”我當即給了他一個大逼斗,同時不受控制地說:“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兩個錢就可以污蔑別人了,我是不可能喜歡你這樣的男人的。”緊接著他就把我拽進他的懷里:“小野貓,你的爪子還真是鋒利啊。”
我拼盡全力掙脫后,走到門口還能聽到他的捧哏朋友說:“你以前可從來不碰這里的人,都嫌臟,怎么這個反而抓著呢,喜歡上了?”
她不一樣,她的眼睛很清澈。”霍辭的低音炮在我身后響起。
嘔!這本書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咖啡廳里,我和顧望月面對面坐著,她眼含淚花,用甜美的聲音訴說自己的愧疚,想要求得我的原諒。
看著她那張美麗的容顏,我按耐下內心的激動,沒仔細聽她說冠冕堂皇的話。
從進入校園第一天,這個女孩就好像被下了降頭一樣,拼命針對我,威脅我。
一旦我和她的男神霍辭走的近一些,她就會發瘋。
我垂眸掩蓋內心的情緒。
她一個富家千金,受盡寵愛,要什么沒有,怎么偏偏吊死在霍辭這棵歪脖子樹上,還活生生把自己弄成法外狂徒。
當然是因為我是女主,她是惡毒女配呀。
而那個滿口英文臟話,還總是“女人,你在玩火”的霍辭,是霸總男主角。
身為女主角,有一個貧窮的家庭,單親的媽媽,死了但是留下一筆巨債的爹,這是標配。
當我把咖啡撒在霍辭的西裝褲上,他對我說,“很好,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這也是腦殘標配。
被一事無成的富家女嫉恨捉弄,最后富家女后悔道歉,和女主成了好友,這同樣是腦殘劇情套餐。
小念,你有在聽我說什么嗎?”顧望月小心翼翼觀察我的神色,臉上滿是忐忑不安。
我瞬間清醒,抬頭微笑:“在聽呢,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沒有壞心思的,之前只是沖昏了頭腦。”
屁,把我關進廁所害我遲到,給我的工作增加難題,找人打我,給我下藥讓我差點被欺負,甚至阻攔我去手術室外等我媽。
我是裝圣母,又不是真傻缺,圣母瑪利亞都不會原諒你的。
但是我臉上笑的單純又包容,看起來比圣母瑪利亞還要慈愛。
果然,顧望月一臉輕松,隨即又對我說:“我給你準備了賠禮,但是沒拿過來,我開車帶你去看看吧。”
真的嗎?你真好,是什么賠禮呀?”
這個時候的我看起來應該很像個大傻子吧。
但是在對方眼中,我依舊是簡單并且好騙的模樣。
她告訴我是驚喜,就拽著我走出咖啡廳,坐上了她的車。
顧望月一向喜歡熱烈張揚的顏色,這次為了對付我,特意開了一輛低調的黑車。
一上車,本來應該濃烈的香水味,被替換成了談談的藥味,在陽光的催化下,藥味越發明顯。
就差杵著我眼珠子告訴我:我要害你。
顧望月一臉歉意:“小念,不好意思,我想去上個廁所,你先在車里等我一下。”
在我點頭說好后,她轉身回到了店里。
真蠢,你要不要表現的再明顯一點。
手機突然振動起來,是霍辭發來的消息。
女人你在哪?
就這么兩句磕,晦氣。
我盯著手機屏幕,回想每一次,我遇到危險他都會準時出現,簡直是行走的大bug。
望月來找我談談,想解開一些誤會。
她?那個惡毒女人?
她其實人很單純,我們聊的很開心。
顧望月要對付我,必然不會在車里安裝行車記錄儀,我搜地拿出事先準備的毛桃的毛絮,抹在方向盤上。
沒再看霍辭的回復,我的眼前逐漸朦朧起來,隱約看到顧望月回來的身影。
顧望月啊顧望月,一個人怎么可能完全取代另外一個人呢,讓我來幫你把計劃完善一下吧。
顧望月看著車里已經熟睡的女人,心中松了一口氣。
趕緊上前打開車門車窗散味,又把包里浸滿藥水的口罩拿出來帶在白小念的臉上,自己臉上也帶好口罩,開車出發。
看著越來越近的目的地,在等綠燈的顧望月心中忐忑,她真的要為了霍辭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但是回想起冰冷空蕩的房子,一年也見不上幾次面的父母,每次家長會都是助理參加,從來沒有吃過的母親做的飯,就連生日,都是只有自己和弟弟,以及冷冰冰的禮物。
叮鈴。”
震動聲驚醒了顧望月,她轉頭看去,是白小念的手機。
屏幕上赫然顯示:等你們聊完了給我發消息,我去接你,這兩天還要試婚紗。我的女人,一定要得到世界上最好的。
顧望月捏緊方向盤,心中越發堅定了起來。
她只有冰冷的物質,很少感受到親情,霍辭曾經對她那樣好,保護她、陪伴她,幫助她,明明他們才應該是天生一對啊。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給霍辭哥哥下了什么蠱,直接讓霍辭哥哥眼瞎選她了。
更何況自己做了那么多壞事就是為了這個男人的愛,如果到最后一無所有,她真的會瘋。
綠燈亮了。
手中轉著方向盤,從擁擠的大路,開向車流量稀少的小路。
此時此刻,顧望月滿腦子都是霍辭,詭異的是只要這個男人出現,她就會為之拋棄一切。
哪怕她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卻依舊滿心愛意。
最終,黑車在一座外觀外觀破舊的獨棟小樓前停了下來。
樓下只有一位老婆婆在用健身器材。
顧望月走上前:“人我帶來了,開始吧。”
老婆婆費力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卻是清亮宛如少年:“你記住了,第一,換了無法再變。第二,會有副作用,具體是什么不可知。第三,事成之后別再來找我。”
我不懂,你為什么會免費幫我?”顧望月雙手環胸,眼中滿是警惕。
唉。”老婆婆一邊顫顫巍巍從健身器材上下來,一邊嘴里說到,“都說了,我會收取報酬的,只是不是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顧望月倒吸一口涼氣,回想起從小到大她追在霍辭身后,為了對方付出了全部自尊和愛意。
當然。”
那好,把那個女人帶上來吧。”
顧望月看了一眼車里昏睡的人,又看向老婆婆,嘴角抽動想要說些什么。
老婆婆看破了她的想法:“老人家我可搬不動。”
可你除了外表,剩下哪里都不像老人啊摔。
哎哎哎,‘甜心小寶貝’是誰啊?”不遠處黃衣服的外賣小哥拎著食物喊道。
老婆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我的我的,等了好一會了。”
外賣小哥上下打量了一番,再三確認后,還是送上了誠摯的話語,“祝你用餐愉快。”
手里拎著散發炸雞清香的外賣,老婆婆回頭看了顧望月一眼,慢悠悠走向單元門口。
更不像個老太太了啊摔。
再怎么心中憤恨,顧望月還是艱難地扶著白小念跟在身后。
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了啊!
好不容易把白小念扶進了屋里,看著簡陋破舊的房間,顧望月撇撇嘴。
躺下吧。”
啊?”
啊什么啊。”老婆婆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顧望月嫌棄地捏著床單:“我不要,你得給我換個新床單才行。”
沒那個閑工夫,快點。”
一邊癟著嘴,一邊強迫自己躺上去,顧望月真的滿心都是嫌惡。
老婆婆響指一彈,顧望月昏了過去。
嘴里啃著炸雞,手上結了個印,兩人身體上方浮現出靈魂狀態,再手指一揮,靈魂調換,老婆婆手掌下壓,兩人互換的靈魂,被按進了下方的肉體里。
響指一彈。
白小念醒了。
坐起身,看著手指上的薄繭,她有些不可置信。
就這樣?”
看著身邊那張熟悉的臉,白小念感覺像做夢一樣。
但是不一樣的肉體感受卻告訴她這是真的,她的身體里甚至因為殘留著藥物,還有些疲軟。
太好了,從今以后,霍辭哥哥就是我的了。
白小念摸著這張臉傻笑。
即便換了個身體,戀愛腦依舊存在,完全沒有消退。
你可要做好準備,一個人是無法完全成為了另外一個人的。”老婆婆捏著炸雞說道。
在一邊翻看手機的白小念一臉無所謂:“她還不好裝嘛,不就是一臉綠茶樣。”
那她呢?她要是發現自己身體變了,找你對質怎么辦?”
白小念放下手機:“即便她到處說,誰會相信她?”
她繼續拿著手機發消息。
看樣子,這個小說女配降智很嚴重嘛,都負數了。
老婆婆喝著可樂,看向白小念。
兩人本來在等顧望月醒來,但是對方不僅沒醒,反而渾身泛紅,發起燒了。
遭了,我這是過敏了。”白小念捏著自己以前的身體的胳膊,觀察到。
那趕緊送醫院啊。”老婆婆嚇了一跳。
白小念拎著對方的胳膊,臉上帶著冷漠:“燒死算了,省得醒了出問題。”
你還真是不愧是女配,完全一惡女啊。
最終顧望月還是被送進了醫院,好歹是重要角色,眼看就要大結局了,不能這么掛了,她后面還有戲份呢。
當我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醫院的天花板。我知道,她成功了,我也成功了。
醒了,你可總算是睜開眼睛了。”顧繁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他一邊摸著我的頭,一邊去伸手按鈴把醫生叫來。
我垂眸掩蓋心中的情緒,然后在他把我扶起來的時候,滿臉蒙圈地問他:“你是誰啊?”
不會吧,這么狗血,你發燒燒傻了?”他摸著我的額頭,滿臉震驚。
雖然他的話讓我很想揍他,但我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凈顯單純與無辜。
這個弟弟雖然蠢,但是很護犢子,在我和顧望月產生沖突的時候,還跑來警告過我。
按照正常的小說邏輯,他應該會愛上我,但是為了我的將來著想,我還是改變了他的路線。
把他從守望的忠犬,變成了欺壓他人的小炮灰。
這時,醫生進來了。
經過一番討論后,大致敲定我是因為發熱過度,導致腦子損傷,隨后失憶了。
也就是這瑪麗蘇小說世界了,不然哪有這么好騙的一群家伙。
顧繁星拉著我的手,滿臉慈祥:“望月啊,我是哥哥,繁星哥哥。”
我坐在床邊,抬腿給了他一腳。
他捂著腿,陽光俊秀的臉上滿滿的怒氣。
病房的門突然打開,是白小念和霍辭進來了。兩人手捧鮮花,居然是小雛菊。
望月,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過敏。”白小念把手里的小雛菊塞進我的懷里,滿臉愧疚。
顧繁星一手扯開她,一手把鮮花拎起來扔進垃圾桶里。
你有病吧,拿個破菊花來看我姐。”
你!”白小念一臉憤怒,顯然是還沒有轉換過來角色,想要像以前一樣教訓對方。
霍辭也上前來插一腳:“你要做什么?小念也是好意。你不要欺人太甚。”
白小念臉上帶著幸福和笑意。
果然,只要有霍辭在,她就是個大戀愛腦。
眼看雙方都要互毆起來了,我捂著頭假裝不舒服把兩人打發走,轉頭和顧繁星說要回家。
他乖乖上前把我扶起來,帶我坐車離開醫院。
還是這個弟弟好用。
回到顧家,那個我一直艷羨的別墅里。
有花園,有涼亭,有噴泉,有著我曾經沒有的一切。
我隨口把顧繁星應付走,開始觀察這個房間。
這就是我以前一直想過的生活啊,不用為了錢奔波,不用為了錢賣身給所謂的霸總。
我躺在松軟的床上,感受著暖融融的陽光。
就這樣,在管家和顧繁星的幫助下,我理清了顧家的情況,并且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幾天,沒人發現我的秘密。
畢竟私底下,我已經偷偷模仿顧望月很久了。
更何況,她是個很簡單的人,每天的生活除了追在霍辭屁股后,就是買買買。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我收到了霍辭和白小念的結婚請帖。
我有些興奮地握著這張帖子,手一直在顫抖。
顧繁星可能以為我氣瘋了,他張口安慰我:“姐,他們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要不要我帶你去砸場子。”
砸場子?才不要,我要讓他們的婚禮順順當當地完成。
要不然我怎么實現我的計劃?
婚禮當天,能看出來,白小念很幸福,這應該是劇情的最后一段了。
我穿著天藍色小禮服上前送上祝福,雖然她身邊的人都是滿臉警惕,但是當聽到我已經失憶了,就沒再阻攔我。
白小念邀請我單獨談談,我答應了。
手里把玩著耳墜上的珍珠,我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
白小念身著大紅敬酒服坐在我對面,看著我說:“不知道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畢竟你一向會裝。”
你在說什么,他們不是說你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嗎?怎么這幅語氣?”我一邊觀賞新做的指甲,一邊漫不經心發問。
哼,不管是霍辭哥哥的愛,還是你母親的愛,都是我的了。”
我楞住了。
她沒管我,站起身自顧自地說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感受過母愛,比起家庭,她更在意的是金錢,可你呢?”
你有母親親手做的飯菜,無時無刻的關心,你甚至可以獨享這份愛。都這樣了,你還來搶我的霍辭哥哥,你根本不配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