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天涯·戲夢(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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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原創(chuàng)首發(fā),文責自負。

第二十章? ? 故夢一場

一輪圓月不知何時升上樹梢,月下看戲的人越聚越多,只是,戲還未開演,先有笛聲悠悠傳來。

笛聲如泣如訴,哀怨纏綿,聽得人心里好不似滋味,有人竟跟著長吁短嘆起來。

臺上不見吹笛人,臺下看戲的也不知笛曲何人所奏,只待一曲終了,花旦就該上場了。

而此時,看戲的人群一陣騷動,有位白衣女子突然犯了心疾,女子雙手捂住胸口,頹然跪倒在地。

輕紗下,她一雙黑眸緊閉,耳邊卻聽一個孩童問:“姐姐,你可知道那是什么笛曲?”

白衣女子喘息著睜開眼睛,眼角還掛著因劇痛淌出的淚珠,只見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梳著牛角辮,手里還拿著兩支糖人,其中一支孫猴形狀,另一支卻是戲中花旦。

白衣女子怔怔盯著那糖人花旦,那男孩子嬉笑道:“只要你答得上來,我就把花旦送給你!”

“故夢!那曲子叫《故夢》。”白衣女子輕聲道。

男孩子嘿嘿笑起來,小手捏著花旦糖人舉在女子面前,“答對了!送給你!”

女子接過糖人,男孩嬉笑著鉆進人群不見了,而此時,臺上已然開唱,竟是那曲熟悉的《懶畫眉》。

白衣女子雙手緊緊攥著糖人,默默起身,站在人群里朝臺上望去,只見,那花旦風姿卓越,眉目俊雅,一雙黑眸幽幽望來,竟對她拋了個媚眼。

女子只覺心中驀地一滯,她垂眸只當夜黑自己看錯,可為何,那花旦的聲音竟與戲夢一模一樣,連姿態(tài)眼神都無二分別,可那張臉卻有著明顯不同。

她沒有勇氣再看那花旦第二眼,她怕她會騙自己,錯把臺上人當成他。

女子準備離開,但見四下人滿為患,水泄不通,而她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已經(jīng)沒有力氣擠出人群,只好原地靜靜站著,輕紗下她雙眸低垂,瞧著手中的糖人花旦。

月光映著她一襲白衣,戲終于散場,她獨自站著,見身邊三三兩兩的路人擦肩而過,她也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身后有人道:“姑娘留步!”

她微微一愣,這里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她也不覺得那人是在喊自己,于是,繼續(xù)朝前走。

“那曲《故夢》,姑娘可喜歡?”

白衣女子這才停住腳步,她一回頭,只見方才臺上唱戲的花旦,此刻正站在不遠處,他一襲素白戲服,手里還握著一支玉笛。

女子微怔,二人兩兩相望,月光映著兩人的影子,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許久,那花旦勾唇一笑,抬步向女子走來。

“姑娘既知那曲子叫《故夢》,卻不知姑娘從何得知?”

“無可奉告!”白衣女子轉身便走。

“姑娘記不記得一個叫戲夢的人?”

白衣女子一愣,眼中泛起一層漣漪,“你認識他?”

那花旦見她眼神怔怔,手里還捏著一支糖人,抬袖故作掩唇一笑,聲音略帶戲謔,“你的糖人再不吃就該化了,你吃了我再告訴你!”

女子看了看手中糖人,的確快化了,不過,這樣好看的糖人花旦,卻讓她有點無從下口。

她抬眼看了看花旦,與她手里的糖人倒有幾分相似,于是抬手將糖人舉到花旦面前,輕聲道:“送給你吃!”

卻沒想到,那花旦一點不客氣地張口便在糖人上舔了一下,但他那雙眸子卻一直盯著女子那雙眼睛。

女子手一松,糖人自手中滑落,那花旦便用一只手接住,他笑了笑,故作感嘆道:“很甜!”

女子忙后退一步,她側身不去看他,冷聲道:“你認識戲夢?”

花旦瞧著手中糖人,又抬眼看向女子,“我怎么會認識一個去世的人?”

“去世?你胡說!”女子一急,心疾再次發(fā)作,她捂著胸口攤在地上,蹙著眉低聲抽泣起來。

那花旦見女子一副痛苦模樣,他蹲下身來,嘴唇湊近女子耳邊,幽幽道:“想不想見他?其實他尚存一口氣,因為他要等他的娘子!”

“戲夢在哪里?”女子忍著劇痛,聲音都有些顫抖。

“就住在戲樓!”花旦勾唇一笑,一下將女子攔腰抱起,抬步便走。

“放開我!”女子掙扎踢打他,頭上的帷帽掉在地上,露出一張清麗的臉龐,可此刻,她面色痛苦,因心痛得厲害,她雙手緊緊揪著胸前的衣服,嘴角已有血絲蔓延。

她安靜下來之后,卻很想睡,但她怕自此一睡不醒,因為心中剛剛升起一絲希冀,許是上天眷顧,在臨死前,還能見他最后一面。

驀地,一滴眼淚落在她臉上,她緩緩抬眼,卻見那花旦雙眼濕潤,他竟然在無聲哭泣。

女子默默抬起袖口幫他擦淚,而他抱著她,已經(jīng)站在一間房門前,他垂眸深深看了女子一眼,抬步進了屋。

屋子里一片漆黑,那花旦似乎早已適應黑暗,他將女子放在一張椅子上,揮手間,兩盞紅燭已冉冉升起。

突然的光亮,令女子微微蹙眉,她抬眸,昏黃燈光下,只見一張碩大的銅鏡正立在身前,銅鏡里映著她和站在身后的花旦。

“戲夢呢?”女子說著便掙扎著起身。

卻見那花旦勾唇一笑,他臉一側,已然撕下一張臉皮來,而此刻鏡中的他,正是戲夢那張絕世容顏。

“你總是愛戲弄我!”女子怔怔盯了鏡中的他許久,才開口氣道,眼淚不覺已簌簌而下。

而那鏡中的戲夢也同樣流著淚,他慘然一笑,“萋萋,你棄我而去,可你忘了,我們還未洞房呢!”

他懲罰似的將她揉進懷中,吻席卷而來,所謂洞房花燭,不過是兩個人變成一個人,兩顆心穿在一起,此刻想一起生,一起死,生生世世永不分開。

陽光不知何時透進屋子,屋子里光線柔和,大紅紗帳泛著旖旎之美,而紗帳里的女子已經(jīng)睜開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活著,她看著身上的大紅錦被,心中頓時明了,一側眸只見戲夢正單手撐頭,笑意盈盈瞧著她。

她卻忙轉過頭去,臉伏在被子里,鼻子一酸,低聲埋怨,“我不要拖累你,你真傻,你要是因我耗盡真氣,我就算死也不原諒你!”

戲夢卻無謂勾唇一笑,“萋萋,若人生是孤獨的,你何不帶我一起走!”

“不,我死也要死的瀟灑!我才不要你的真氣!”

戲夢笑著將她一把拉入懷中,下巴抵著她額頭,“萋萋,其實你沒有拖累我,反而救了我,這一年來,除了睡著以后,只要醒著,我就會想你,想你對我說的每字每句,想你的一顰一笑,想你生氣的樣子,可惜我的一雙手不夠長,抓不到你,也抱不到你,只能日日付與相思,我知道你心疾時常發(fā)作,因為你每痛一下,我也會痛,簡直痛得要死,可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全好了!”

她躲在他懷中偷笑,“戲夢,其實,我經(jīng)常夢到你,夢到跟你在一起,這樣我就會默默開心好幾天!”

戲夢便將她越箍越緊,自她耳邊喘息道:“娘子,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她不解。

他欺身而上,“忍不住送你一個小娃娃!”

午后時光悠然而恬淡,他們手牽手漫步河岸,戲夢笑道:“萋萋,你覺不覺得今天這河岸的景色特別美,連風里都夾著甜!”

獨眼勾唇一笑,抬眼正瞧見遠處有一處賣糖人的,她心事重重瞧著,戲夢便捏了捏她手心,“娘子想吃糖人?”

“嗯,我想要一個糖人花旦!”

戲夢寵溺一笑,“好,我們去買!”

獨眼卻撒嬌道:“我有點累,我想坐在這石橋上等你!”

戲夢蹙了蹙眉看著她,“娘子,你不會又想棄我而去吧!”

獨眼嘟了嘟嘴,“全城都是你的眼線,我能逃到哪里?更何況,我還不想死,當然要留在你身邊了!”

“好,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然而,戲夢轉身的功夫,獨眼已經(jīng)閃身鉆進一條小巷,她一路疾馳,剛剛走出小巷,卻見一人手持糖人站在街上看著她,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戲夢!”

而戲夢卻在此刻頹然倒地,他四周登時圍滿了人,有人驚訝道:“我認識他,他是戲夢,以前在京城名氣很大,戲好,人也長得出眾!”

此時,人越圍越多,獨眼心急,跟著他,那他會因自己耗盡真氣而死,但此刻若棄了他,那她死也不會心安,她情急之下,大喊一聲,“都讓開,他是我夫君!”

人群側面看向獨眼,卻也讓她擠了進去,她撲在戲夢身前,抱起戲夢讓他靠在自己懷里,急道:“戲夢,你怎樣?”

戲夢便抬眼看著她,將那糖人舉到她面前,嘴角卻勾起一抹哀怨的笑,“娘子,你將我一棄再棄,你當我是什么,玩物嗎?”

戲夢說完,卻將糖人狠狠甩在地上,背過身去不理她。

“戲夢!我……”獨眼正想哄他,然而,卻覺后心一涼,猛然一口血噴出,她竟然被人扎了暗刀。

戲夢察覺到不對,一回頭,獨眼已然倒在他懷中,他此刻臉色從未有過的驚慌,而手心全是她的鮮血,“萋萋!”他啞著嗓子喊她。

獨眼卻勾起唇,擠出一絲笑,“戲夢,我現(xiàn)在有點后悔,后悔不該躲著你,那樣我們就不必承受相思之苦了!”

“萋萋,我們還有大把時光,我們還未白頭,我們來得及!”

而她又溢出一口血,“盧夢生,我孟萋萋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你還生氣嗎?”

戲夢臉上全是淚,“你別哄我了,生死攸關,才對我說這些話,當我這么好騙,光說不做可不行,你若再撇下我,棄我而去,我就算追到黃泉,也不會放過你!”

獨眼努力勾了勾唇,眼睛卻再也無力睜開,“戲夢,我愛你,自今以后,你醒著,我夢著也好!”

天變色,哀怨生,戲夢閉眸,再睜眼雙目漆黑,他怎會讓她一個人孤獨死去,但在真氣耗盡之前,他要殺一個人。

他抱著她,水袖一揮,那逃跑的持刀人已然跌倒在地,那持刀人回過頭來,“戲夢,你看看我是誰?”

“漫蝶,我后悔沒有早點殺了你!”戲夢雙眸微瞇,登時,女子氣絕身亡。

獨眼醒來時,已是十日后,只是,坐在她床前的不是戲夢,而是柳無意。

這之后,她找了戲夢一個月,也不見戲夢蹤影,柳無意只勸她說,戲夢不想再糾纏她,她既然不想拖累戲夢,而戲夢已經(jīng)離開中原去了苗疆。

獨眼身上的刀傷還未好徹底,她卻獨自搬進戲夢在戲樓的那件屋子里,夜半,她臥在床上,感受著他曾經(jīng)的體溫,淚水不覺濕了枕頭,卻突聽門外咿咿呀呀地唱,那聲音不正是戲夢?

但當她猛然打開門,卻是一場空,連一絲風都沒有。

“戲夢!”她輕輕喊他的名字,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河岸,此時的戲樓人去樓空,只有兩盞燈籠搖搖晃晃。

今日,又是一個月夜,此刻萬簌俱寂,卻驀地,一陣笛聲悠悠而起,獨眼向那戲臺望去,只見一人出現(xiàn)在戲臺上,他手持玉笛,吹的還是那曲熟悉的故夢。

獨眼不覺淚流不止,她默默喊著他:戲夢!然后向戲臺跑去,然而,當她站在戲臺下,臺上已空空蕩蕩,此刻,只見燈影幢幢,哪還有他的影子。

獨眼久久站立,臉上淚水被風吹干,他,戲夢是不想見自己吧!他還在怨自己嗎?

只是,她剛剛轉身,突聽一人聲音如水,“要走了嗎?”

她回頭,只見戲臺上,兩盞紅燈下,立著一人,那人素衣素面,眸光清澈似一潭黑泉,他們四目相望,一個臺上,一個臺下,只是,此時的戲夢,已是一頭白發(fā)。

獨眼不淚光盈盈望著他,“你終于肯見我了!”

一頭白發(fā)的戲夢躍下臺來,他步子如鬼魅般,眨眼站到她面前,獨眼卻忙轉頭,抬袖快速抹掉淚水,這是她最后的倔強。

然后,一回頭便撞進他懷中。

“白發(fā)是不是很難看?”

獨眼默默看著他,抬手輕撫著他的白發(fā),“不管你是美是丑,年少還是年老,你還是戲夢,是我的夫君,是我最愛的人!”

她說著哭得不能自已,戲夢卻躲開她,壓抑著哭聲道,“萋萋,其實相濡以沫,不如相忘 于江湖!”

“戲夢,你不要我嗎?”她哭道。

戲夢忙背過身不去看她,“萋萋,別哭了,我唱《懶畫眉》給你聽好不好?”

他站在臺上唱,而臺下觀眾只有她一人,她淚水漣漣,此刻,連月光也慘白起來,而月光下的戲夢,卻一口血噴出,她疾步向戲夢跑去,而他已消失不見。

那日之后,她再也沒見過戲夢,但戲夢那頭白發(fā)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她拿著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迫柳無意說出實情,柳無意無奈,只道她那日刀傷太重,命懸一線時,戲夢已經(jīng)因她將全部真氣耗盡,而生命也已走到盡頭。

戲夢的確要去苗疆了,他從那里出生,從那里長大,那里還葬著他的母親梅娘娘,而他也要葬在那里。

那是一個陰天,獨眼趕到江邊,隔著茫茫江水,看戲夢被人扶著立在船頭。

他容顏枯槁,卻為她畫一副戲夢妝容,再為她吹一曲故夢。

一曲終了,玉笛落入水中,他聲音晦暗,萋萋,來生見了!

而她自江邊哭嚎嘶喊,“戲夢,你若棄了我,哪怕到了黃泉,我也不會放過你!”

她縱身一躍,卻又被人拉回來,柳無意告訴她,為了戲夢,也為了她腹中戲夢的骨肉,所以,她不能一意孤行。

她撫了撫小腹,只道:“盧夢生,我會記得你,今生來世,我都要記得你,戲夢!”

人生原本孤獨,那些生死相依,離了愛人懷抱,才發(fā)現(xiàn)大夢一場。

人生許是寂寥,愛過,痛過,那人音容笑貌,仿若隔世相見,只嘆匆匆忙忙,人生唯盼歸途。


本書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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